張宇正在門口等候,急的來回踱步,前臺已經逐漸進入**階段,這裡人不算很多,有兩個路過的人,也不會對他指手畫腳,事實上,他對小海能不能勾引到劉飛陽並沒抱大希望,如果那犢子是色中餓鬼,進去張曉娥那樣風騷的娘們,說不定真能**,畢竟喜歡男人的是少數。他在等,等待時機成熟破門而出。如果看到小海**裸的抱住劉飛陽,以後的影響該怎麼解決,只要是個要臉的男人怕是都無法繼續在酒吧工作下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極其迅猛的叫聲。猛然擡頭瞪大眼睛,聽到叫聲撕心裂肺,趕緊轉身叫來兩個剛纔旁聽的服務員,他不傻,知道一個人進去太過突兀。“劉經理好像有危險,趕緊!”他緊張兮兮的喊道,步伐漸漸放慢幾分。那兩人雖說對劉飛陽沒什麼好印象,可畢竟是酒吧內部矛盾,迅速衝上前,擰了門栓並沒推動,裡面的叫聲愈演愈烈,聽起來比死了丈夫的孟姜女還慘,一着急,向後退一步蓄力給撞開。“嘭…”坐在門口還沒起來的小海被撞個跟頭。張宇原本想見到兩人沒羞沒臊的抱在一起,又或是劉飛陽盛怒之下把小海打的屁滾尿流,無論什麼情況都能落人話柄,可事實上是,劉飛陽正靠在辦公桌上,拿着手紙在擦濺射到褲腿上的液體,波瀾不驚,對幾人破門而出也沒有太多表現,仍舊是把背影留給幾人。小海癱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泣,頭髮上有白色的東西,都是碎掉的,並看不出什麼。張宇無法分辨劉飛陽的表情,只好轉過頭看向小海,第一眼也有些發矇,沒判斷出來,當看到那絡腮路子上,掛着兩條相對較大的麪條時,有些驚愕,他無法想通這些東西是從哪冒出來。其餘兩人見到屋裡的氣氛,也不敢開口多言。小海像是看到救星一眼,想起身訴苦,可被張宇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他咧着嘴繼續嚎叫,有潔癖,並且非常嚴重,在他還在上班的時候每天回到家裡會換一條新牀單,這可能是行業特性所產生的心理畸形,百分之就是以上,當男公關的人都有潔癖。他現在的所作所爲,也只是想要找回尋常意義上的男人而已。可這並不代表他不嫌棄別人,尤其是吃到肚裡吐出來的東西,他感覺嘴裡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恨不得用八四消毒液把嘴清晰一遍。門還開着,小海的叫聲越傳越遠,逐漸有人開始向辦公室門口走來。張宇見人越來越多,都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沒有人敢出言多說話,硬着頭皮道“行了行了,別叫了,在辦公室光膀子吃麪條,還弄一身,趕緊出去洗洗”“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麪條了”小海尖銳的叫道,伸手在自己鬍子上亂抓,薅掉不少,絲毫沒顧忌安穩趴在後背上的長長一條。“都怪他,給人家叫進來,說有面條,然後吐我一身,嘴裡都是!”劉飛陽冰冷轉過頭,起初他還以爲這是一件平平淡淡的小事,爲了錢能做出這個很正常,可在叫聲過後就會有人破門而入,這就顯現出一絲端倪,最重要的是,到現在沒人問自己怎麼樣,反而聚集在小海這個滑稽演員身邊,不得不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其餘的目光他並沒在意,而是死死的盯着小海。小海被這目光嚇得一哆嗦,不禁向後蹭一步,叫聲戛然而止,他彷彿想到促使自己金盆洗屁股的變態,那是雄踞在北方的一條巨龍。玩男人,在二十年前還是一項萌芽運動,自從封建社會被消滅以來男風之好鮮有提及,不過這並不證明不存在,在某些個所謂的上層圈子,着實流行過一段時間,金主們見識過豐乳肥/臀的娘們,也見過楊柳細腰的女子,玩膩了自然也就改變了。好奇,好奇是事情發展第一動力。當時面容不遜色女人的小海就是名角,只不過後來被帶到別墅區,見識了一個被人們稱之爲王爺的漢子之後,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把屁股送給別人,已經過了快二十年,那夜的痛楚仍舊刻骨銘心,也是他靠着老本在中水縣,連市裡都不走出一步的主要原因。王爺,巨龍,所謂的上層社會也只存在少數人的腦中。劉飛陽並不知道小海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的主要原因,邁開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張宇在心裡冷笑一聲,他等的就是劉飛陽發火,臉上裝出說客的表情,掛着幾分憤怒道“你別放屁,劉經理認識你是誰啊,他能找你吃麪條,再說了,鍋呢、碗呢、麪條呢?”小海聽見這聲,突然緩過神,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多想,這麼大點的地方能出現王爺那種人物?小溪永遠無法出現蛟龍滴!順這話誇張喊道“真是他叫的我,外面沒麪條,可他胃裡都是,在酒吧喝酒的誰不認識我?我以前是幹什麼的誰不知道?剛開始說的時候,我以爲他是暗示,沒想到真的吃!”“咳咳…”他說着又幹嘔兩聲,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指着喊道“你看看,是不是有碎渣,是不是他餵我的?”“厄…”張宇啞口無言,轉頭看着逼急的劉飛陽。也不僅僅是他,就連門外的人都不禁發出一陣唏噓聲,能把麪條送到另一個人嘴裡,他們都做了什麼?還把衣服脫了,一時之間,還有人發出乾嘔的聲音。“別放屁,趕緊滾蛋…”張宇像是要幫劉飛陽收拾爛攤子的樣子,帶有幾分煩躁踢了一腳。“我不走,必須給我交代,叫我進來不玩,還弄人家一身”“我給你交代”劉飛陽在衆目癸癸之下突然開口,聲音冰冷,讓人宛如掉落冰窖之中,臉色漆黑,猶如剛燒出來的竹炭。“劉經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臭無賴在縣裡都有名的”張宇裝模作樣的說道,還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這裡這麼多人看着,鬧大…”“滾蛋!”劉飛陽毫不留情。在農村來說,在炕上打滾是避諱人的事,即使後窗戶爬兩個看戲的娃娃,也都得給轟走,唯有土狗才會讓這麼多人圍觀,雖然沒有實質,但是在精神上卻受到了侮辱。這犢子生氣了。他走到跟前,彎下腰,伸手薅住小海腳腕。張宇站在旁邊臉色憋得漲紅,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除了柳青青敢罵自己之外,吳中都是拍拍肩膀對自己信賴有加,低下頭,雙拳不由攥緊,可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要忍住,等事情在鬧大一點。“你幹什麼,還要揍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怕!”小孩倔強的喊兩聲,伸腿要踹劉飛陽。可他這點小力氣在這犢子眼裡根本沒有多大分量,拎起小海一條腿,轉身往辦公桌那邊走。這次小海有點慌了,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回過頭看涌進來的人羣,咧着嘴喊道“你們酒吧就這麼欺負人麼?他在揍我你們看不見,沒人管麼,青姐呢,我要找青姐…”人羣還在交頭接耳,卻沒一個敢攔着。劉飛陽手還抓住他腳腕,身體繞過辦公桌,隨後猛的用力,硬生生把小海從地上給拉倒辦公桌上。“嗷…”在劇痛之下,他發出一聲不像人類的叫聲,像哀鳴,攝人心脾。躺在辦公桌上,手腳開始亂動,想要爬下去,想要逃離。沒有了小海坐在地上堵住門口,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眼睜睜的看着這一起,前方的場景不由讓他們想到一個景象:過年殺豬。同樣是把獵物放上桌子,同樣是撕心裂肺的嚎叫,唯一不同的是,殺豬需要綁住,而小孩是被摁住。“別動!”劉飛陽生硬說道。小孩眼神已經轉變爲驚恐,剛剛否認小地方不能出現王爺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頭,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動,如果不動很有可能被人宰掉。“嘭…”劉飛陽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鐵拳揮過去,這一拳過後,小海像是打了麻藥似的,整個人變得遲緩,掙扎的也再沒有力度。前方几十號人,有客人有服務生還有陪酒姑娘,眼神也形形色色。“剛纔怎麼了!”劉飛陽盯着他,厲聲問道。小海半閉半睜的眼中出現冰冷麪龐,他現在可以保證,這眼神和那位王爺的機會一模一樣,甚至少了幾分渾濁,多了幾分伶俐。“是我爲了…”“嘭”劉飛陽沒讓他說完,一拳對着肚子上打去,小海被打的弓起身子,面部看起來非常痛苦。膽小的女孩被嚇得趕緊往外圍擠,有些人也忍不住把嘀咕的聲音放大。唯有張宇拳頭越攥越緊。“爲了什麼,說!”劉飛陽爆喝一聲,宛若平地驚雷。“是…是爲了五萬”小海斷斷續續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嘭”話又沒等說完,劉飛陽再次一拳下去,力度掌控的剛剛好,不至於讓小孩昏死過去,咬緊牙關問道“五萬什麼!”張宇有些忍不了,他不知劉飛陽知不知道這裡有自己的影子,或者說,知道又能如何?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殺雞儆猴。恰好,小海也扭過頭,幾乎有生無可戀的目光看向他。“湊”張宇嘴裡發出一聲,隨後就要走過來。“說”劉飛陽沒看張宇,青筋凸起的朝小海喊道。“劉經理…”“滾蛋!”劉飛陽在他剛把自己叫出來的時候,猛然擡頭,目光如虎的盯着他,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嗶嗶一個字,我連你一起揍!”張宇也死死的看着他,眼睛對視上。“張…”小海看他敢過來,趕緊張嘴求助,現在的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受,根本顧不上什麼職業操守。“嘭”劉飛陽還虎視眈眈的看着張宇,可手上的拳頭卻長眼睛,直奔小海頭上。這一拳直接把小海打到昏死過去,腦袋砸到辦公桌上發出沉悶響聲,聽的那些看戲的人心裡一顫,都不禁倒吸口涼氣。張宇嘴角一陣抽搐,見小海已經昏死過去,沒必要在糾纏,目光終於鬆懈下來,歪脖子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沒必要把事情鬧大,這麼多人看着”“我作爲一個頂風撒尿的爺們還怕事情鬧大?”劉飛陽沒有半點縫隙的反問,隨後把目光看向前方擁擠的衆人,擲地有聲的喊道“我他媽知道,趙如玉那娘們兒把話放出來,誰能用任何辦法把我哄上牀,五萬元酬金!”“嘭…”他重重一排桌子。“我劉飛陽把話撂這,誰要是能睡了我,她那五萬不算,我再倒貼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