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麗妃,你在鬧什麼!你們還不把她拿下!”皇帝出現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話。
陸麗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吉,她當時可是派人把柳皇后深更半夜出現在東宮的事情告訴了皇帝的,相信皇帝也會有所懷疑,爲什麼卻要先把她拿下來?
皇帝的左右當然是忠心於他的人,看皇帝的表情不死作僞,當然就上前了,而陸麗妃的人雖然有人也有護主的打算,卻也沒人有膽量違抗皇帝,本來圍堵東宮就是大罪了,再要違抗上意,那就是完全沒有命的行爲了
。
因此陸麗妃發現自己真要被抓起來後,她開始要不顧一切了。
“皇上,皇上!明明就是——”
“明明是什麼?”說話的是一個紅裙妖嬈、姿容絕色的女人,她自東宮硃紅的大門後走出來,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襯下跳躍着冰冷的華彩。
“皇后!”陸麗妃原本修長的鳳眼一下子睜圓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她怎麼敢走出來?
陸麗妃當然知道柳皇后就在東宮裡,她原本就是打算着捉姦的,可是她再也想不到柳皇后會堂堂正正的走出來!
柳皇后卻不理會陸麗妃,上前朝皇帝行了個禮,淡漠的道,“皇上,太子已經醒了,處置麗妃完全可以明日做,您還是先看看太子的狀況吧。”
宇文吉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皇后,心中不是沒起一絲波瀾,不過到底也沒多說什麼,看了陸麗妃一眼後,道,“把麗妃暫時關押到她宮裡,不許她見人,也不許她亂說什麼!”
陸麗妃還要掙扎說話,卻在皇帝的指示下被侍衛頭子一掌給劈暈了,柳皇后只是冷漠的看着陸麗妃,一句話都沒說。
“走吧。”宇文吉看了一眼陸麗妃,再看一眼依舊年輕的美豔的皇后,平靜道。
而後這天下最尊貴的一對夫妻才動身往東宮裡走,蘇氏其實沒有想到柳皇后會正大光明的出現,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邊的丫環拉了拉她,提醒她跟上,她方纔跟了上去。不過也只是跟在皇帝皇后的後面,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的短處,怕多說了說錯什麼。
不想皇帝還真是隻問了問太醫太子的情況,然後又看了一下太子,安慰了他幾句,神色並無異樣。太子的病情沒什麼好說的,他是積年的老病號了,當年的刺殺傷到了他的臟腑,如果不是當朝太子,享用着最好的醫生和藥材,早就拜拜了。
問清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宇文吉大大的鬆了口氣,轉頭對皇后道,“既然如此,皇后與我一同回去吧。”
柳皇后笑了笑道,“也好。”
“恭送父皇母后。”在一片恭送皇上皇后的聲音中,太子妃蘇氏也行了禮送了二人出宮,看着二人乘了車遙遙遠去了方纔鬆了口氣。
當然也只是稍微鬆了口氣,因爲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有沒有察覺,皇后那邊還會不會出紕漏,蘇氏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身邊的宮女看見她臉上的疲憊,上前勸道,“太子妃娘娘,我服侍您休息吧,雖然已經四更天了,躺一躺也是好的
。”
“好。”蘇氏點了頭,正欲轉身忽然想起一事,又問道,“我女兒如何了?是不是驚醒了?沒嚇着吧。”
“小公主並沒有嚇到,雖然醒了,不過乳母哄着又睡了。”宮女道。
“那就好。”
蘇氏這才放下心來,洗漱過了,卸了釵環裝束,躺在牀上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柳氏和太子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事說起來真讓她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心中梗的很,她知道太子並不愛自己,更多的是敬重和憐惜,太子心裡有人不說,還和將要封公主的那個殷素素關係密切。不過這點她並不是很在乎,當初不是沒希冀過太子的愛情,可是美麗智慧家世交情她一點都不佔,她嫁過來的時候,太子心裡早就有人了。反正太子對她也不錯,她也早就認命了,至少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丈夫!
可是你怎麼能和你的繼母搞上?!無論當初你們有什麼過往,無論她多美麗,這也是亂倫啊!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說不出的痛苦滋味,心碎的一片片的,撿都撿不起來。她一直以來是深愛着太子的,身份尊貴,相貌俊美非凡,氣質卓爾不羣,人更是聰明絕頂,沒想到竟然是會做出這種亂倫事情的人!
想到這裡,她真想去抓着太子詢問,詢問他怎麼想的,詢問他和柳氏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可是想想剛剛鬧了一場,再想想自己躺在病榻上生命垂危的夫君,她也無法妄動。嫁進了皇家做太子妃,她曾經以爲是她的幸運,沒想到竟是如此結局,最終,她也只能是暗暗垂淚到天明。
蘇氏眼淚止不住,今晚上另外一個當事人卻是一臉冷靜淡漠的樣子。
宇文吉和柳氏這一對夫妻共同回了清寧宮,換了衣服後,宇文吉方纔開口問道,“之前,你明明在東宮,爲什麼不出現?”
“我爲什麼要出現?”柳氏端着茶盞冷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別人打我左臉,我還要把右臉迎上去嗎?本來聽說太子有些不好,急急忙忙的跑到東宮裡,還沒呆多久呢,她就來鬧事!她打的什麼主意,我難道不知道?”
“那會兒你剛剛到東宮?”宇文吉喝了口參茶,帶着幾分審視的道。
“你是懷疑我嗎?我是瘋了嗎,會做出她說的那種事情!”柳皇后漂亮的眼睛裡迸射出憤怒的光,臉上的怒火也一覽無遺,好像就要衝着宇文吉發作出來,“你可真是寵愛她啊,就許她誣陷我,難道不許我來個將計就計?”
宇文吉看着因爲憤怒反而愈加美豔的妻子,解釋道,“我沒有那種意思,不過你知道她說了什麼?”
“我是皇后!”柳皇后微揚起尖尖的下巴,帶着幾分傲慢。“我有權利知道這宮裡的一切!她本就有不軌之心,我要還不留幾手,說不準吃被她害死了呢。”
柳氏的話給了宇文吉一個誤導,讓宇文吉以爲她是在陸麗妃宮裡安插了人,才知道她的行徑,所以故意不出現將計就計讓陸麗妃以爲勝券在握
。因此宇文吉原本的一點疑心也盡去了,畢竟皇后和太子私通這樣的事情,太駭人聽聞了點,而且以太子的身體狀況,早幾年就不太能*房事了。
“皇上,這次你可要嚴懲陸氏啊!她實在太膽大包天,誣陷我不說,反正我在這個位置上,這些妃嬪多的是針對我的。可她竟然敢圍堵東宮,這簡直與謀反無異。”柳氏有些嬌媚的橫了宇文吉一眼後,方纔氣氛的求皇帝嚴罰陸氏。
宇文吉在思考柳氏之前的話,總覺哪裡隱約有些不對,想了想卻不知道哪裡不對,見柳皇后提了新的話題,便也丟開了。
“這陸氏確實膽子太大了!”想到陸氏,宇文吉的臉色也不好,太子還沒死呢,就這麼想把自己兒子捧上太子之位。
柳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的表情,心裡轉了一下念頭,是提議讓陸氏頂着麗妃的名頭死呢,還是削了她的頭銜呢?
不想宇文吉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不過,我不想太嚴肅處置陸氏。”
“皇上,您說什麼?!”柳皇后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大了,而後十分不滿的道,“如果不嚴厲的處理這件事,日後有樣學樣怎麼辦?這可與謀反無異!再者,她這次這樣害我和太子都被放過了,其他那些人還不都欺負到我和太子頭上,不說不準真傳出去還以爲我真有不妥了。”
“她只是堵着門口,並沒有衝擊。我如何不知道該”看着皇后落了淚,宇文吉伸手幫她擦拭,而後嘆了口氣,“太子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數年之命也是困難,我已經年過五十,壽數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歷朝歷代皇帝能過六十歲的終究是少數。”
“皇上爲何做此喪氣語?您必能長命百歲的!”柳氏一雙淚眼朦朧,無限痛心的樣子。
“皇后莫哭,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總要思考如果太子日後真有個狀況,這江山後繼之人。”宇文吉把柳氏抱在懷裡,安慰着她慢慢說道,“如今幾個成年的皇子,能成器者少,看着唯有三皇子還有幾分本事,爲着這個緣故,便不能將陸氏處死了!”
“可是以陸氏和三皇子性格,如果他年真是三皇子,我和女兒豈還會有幸存之理?”柳氏聞言眼淚如珠一樣不斷的滾落,嬌弱的我見猶憐。“我還好,大不了跟了皇上您一道去了,可是十三這孩子如今已經失了一手臂,命運多舛如此,到時候該怎麼活?我真是是捨不得這孩子——”
柳皇后伏在宇文吉懷裡嚶嚶的哭着,讓宇文吉心痛,想到失了手臂的嫡女心裡更是刀絞一樣難受,“莫怕,莫怕,而且我正是爲了你不和三皇子撕破臉,纔想留陸氏一命的。”
“皇上,陸氏有虎狼之心,到時候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將羔羊託於虎狼照拂,我還不如現在死了,倒還能落個死後尊榮,強過那時候被人肆意揉搓,白丟了性命。”
她的眼淚和訴說,到底讓宇文吉猶豫了,“那關於這太子的人選,皇后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實在沒有合適的人了,二皇子的性子偏軟,實在難成大器。”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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