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是不是私藏了什麼野男人了,不然,兩人幹嘛躲在房間裡偷偷摸摸的。我一來,就像鬼一樣溜得無影無蹤。
我把那盅加料噁心物放在桌上,雙手反握,眼珠子上下打轉,敏銳地洞察四周,多像個明察秋毫的黑貓警長。鼻子使勁嗅了幾下,“剛纔這裡有人,還是個男人!”
秋娘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立即被溫柔的微笑掩蓋,“王妃說笑了,這裡怎麼會有野男人呢?要麼,剛剛王爺在這裡小坐。”她伸起纖纖玉手把散亂在耳鬢亂髮撩到耳後。
秋娘任何一個細小的肢體語言都沒有逃脫我的法眼,《lie to me》中,測謊博士lightman就說過,說謊的人表情不自然之外,還會增加一些多餘的小動作。美劇沒白泡,至少我現在可以斷定秋娘一定在說謊。這個人是誰呢?深更半夜找秋娘幹什麼呢?不怕!小樣兒,等你吃下食言蠱,把你被多少個男人玩弄過,誰讓你最銷魂,誰把你折磨得最慘……通通問出來。
“這裡的裝潢得真精細,怎麼看不像一個丫環的房間那。”我佯裝着欣賞着雕樑畫棟。
“王妃大半夜就是來欣賞女婢的房間嗎?”很顯然秋娘並不歡迎我,我又何嘗是滿心歡喜來碰冷釘子呢。但是,我就要死皮賴臉呆在這裡,不然怎麼看你出醜呢。
“知道你這幾天辛苦了,”辛苦在勾引人家老公,“我親自燉了一盅雪蛤燕窩,給你養顏養顏。”好讓你這隻狐狸精勾引更多男人。
我殷勤地打開蓋子,倒出一碗,還親自遞給她,給足她面子了吧!
秋娘太不給我面子了,居然眼眸擡也沒有擡一下,“已經過了子時,奴婢不再吃食了。”
還真會懂得保養,“你這種白骨精身材還怕什麼,就算吃下一頭豬也長不了多少膘。”她不開口我怎麼把食言蠱塞她嘴裡啊。
“王妃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還是王妃你吃吧!”秋娘把碗推向我的面前。讓我自己吃自己的口水,夠陰險。
我把那碗噁心的東西推遠一點。最近我覺得在小蘿蔔頭的作用下,自己的身材開始向橫向發展了,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始形變。可悲啊,換話題,“秋娘,我聽裔都的一位得道高僧說,如果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自己對着一面鏡子削蘋果,嘴裡默默唸着啊啊噢噢哈哈,不斷重複直至蘋果削完而蘋果皮還沒有斷的話,你馬上喊出你去世親人的名字,鏡子中就能看到你在陰間的親人了。”我擠眉弄眼說得繪聲繪色,弄得懸乎極了,看我能瞎掰吧!俗話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秋娘的弱點就是她的爸媽,能和去世已久的孃親見面那是多大的誘惑啊。
秋娘雖然對此頗感興趣,但還是有些懷疑,“那你試過嗎?”
“晦氣!我帥哥爹爹和美女娘親都好好地在度二次蜜月,我用得着嗎?你不想試就拉倒。”
秋娘立即拿來鏡子,小刀和蘋果。一本正經地對着鏡子開始削起來蘋果皮。因爲害怕蘋果皮削斷,雙眼一瞬不瞬盯着蘋果,嘴巴張張合合,“啊啊噢噢哈哈——”
我手指尖捏着那隻豌豆大的食言蠱,眯眼對準她的嘴,我就不相信投不準,人家可是神投手,丟垃圾從來不移動腳,站起來就扔,十投九準。
“你應該嘴巴再張大一點,這樣唸的咒語才字正腔圓,陰間的閻羅才能聽懂啊。”
“啊?”秋娘愣愣地擡頭,我抓緊時機,食言蠱脫手,一道黑色的弧線,落在她的嘴中,還未嘗出味道,就立馬滑入喉嚨。
“你——”秋娘一手掐着自己的脖頸,另一隻手五指伸開,想抓住我這個“殺人兇手”,秋娘滿臉痛苦的表情,好像喉嚨裡卡了根魚刺。須臾,秋娘身上的氣力被抽光了般,疲軟地倒下了——
我啪啪手掌,一臉得瑟地對着窗外說道:“看吧!這小丫就被老孃我輕輕鬆鬆地搞定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方法?真夠嗆得!還不如由我直接下點**。”蝶影像鬼魅一樣從外面溜了進來。
“我用一拳也可以搞定啊。”鄴上戟何從跟蝶影一個鼻孔出氣了,連說話的語氣都一致起來了。看來這兩個人之間有一些闇昧不明的情愫哦。
玄徹最後從大門正大光明地走進來,不愧是門主,開口就有腕的氣派,“快問吧!”
鄴上戟把秋娘扶起來,“說你是誰?”
“低智商問題。”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秋娘好像進入了香甜的美夢,臉露靜謐之色,雙眸緊闔,微微張嘴說道:“殷秋娘。”
好像在操控機器人,好玩!我也來問一個意義重大的,“你第一次給誰啦?”
蝶影鄙視地瞪了我一眼,而鄴上戟和玄徹無語地頭偏轉,不願多瞧我一眼。幹嘛,人家八卦好奇不行啊。
“駑族王子,哈特。”
“啊,啊,啊——”原來那個鷹鉤鼻還是一隻大色鬼,人不可貌相啊。
玄徹直接奔入主題,“是誰派你來接近賀蘭王妃的?”
我插嘴,“是誰派你勾引玄徹王爺的?”
“呃呃——”秋娘突然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口,什麼都說不出來,如啞巴一樣依依呀呀發音。
“怎麼回事?”鄴上戟轉眸,凝視着蝶舞。
我又要顯擺自己的小聰明,“看不出來啊,她在暗示我們,幕後主謀是一個啞巴。”
現在他們對於我的言論練就了過耳不聞的本事,瞄都懶得瞄我一眼。
蝶舞皺起了眉,“看來是有人事先給她吃了莫言蠱,吞下這種蠱,有些秘密直到帶入棺材都不會說出來。”
“世上還有這種東東,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唉——空歡喜一場,走咯!”我打着哈欠,正要轉身離開,蝶影拉住了我,問道:
“你就這樣走了?明天她醒來問你要孃親呢?”
“簡單啊,就跟她說,沒有見到孃親只能說明一點——她去投胎了。”
三人俱倒!
最近很奇觀,秋娘和花蘿蔔和我玩起捉迷藏。我呆在刺史府裡,他們就溜出去;而我出去找他們吧,他們又躲回了府。我是掃把星嗎?讓他們避之不及。花蘿蔔真壞,自己不理睬我,還把鄴上戟和蝶影紛紛安排出去完成任務。我除了和小蘿蔔頭聊天就是睡覺,弄得自己快壓抑成精神病人了。
還好酒吧前期在蝶影的打理下走上了正軌,因爲俺的新式經營模式吸引了各路商賈前來一嘗新鮮。一開業就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不斷,看我在財經學院四年不是白混的。
夜色朦朧,皎皎月華如練,在如此乾淨的空氣中,月亮更加顯得純淨透亮。習習涼風襲面,揉撫着滑膩的嬌肌。在沒有工業沾染過的環境裡,每天都好像在郊外度假。
我的暗香疏影閣酒吧,燈火燦爛,明晃晃的宮燈照亮了半邊天,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啊。站在街角就聞到陣陣淡雅的酒香撲鼻而來,勾人酒癮。叮鈴悠揚的音樂飄飄然,若有似無。這些足以做到了讓人心裡癢癢,非得進去瞧瞧看看。
我挺着大肚子,來到酒吧門口。
“抱歉!我們這裡不招待孕婦。”站在門口的接待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欲要像叫花子一樣趕我離開。
我胸一挺,擺出老闆的架子,“恭喜你,介於你的服務態度,你被炒魷魚了,立刻馬上離開這裡回家種田賣番薯吧!”
真是的,看來我得多多微服私訪一下,不然還真不知曉手下的人是怎麼搞壞我苦心經營的企業文化的。
我雙手反握,大步走進去,頗有領導視察的架勢。
裡面琴聲悠悠然,似山間的清泉呤咚悅耳,彷彿置身於大自然,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幽幽然的藍色光芒,似湖水般不停地盪漾,心也跟着澄淨盪漾。
酒香溢溢,花香飄飄,果香盈盈。一切塵世的嘈雜都拋在腦後。
優然清幽的壞境裡,姑娘們和自己的客人低首促膝相談。我給她們上過幾節心理課,知道怎麼排解人心裡的苦悶。
我叫了一杯葡萄汁,選了一個清靜的角落坐下。觀察這周圍的形形**,把自己設想成回到了現代。Edward,現在怎麼樣了?我還能回去嗎?我的心還回得去嗎?手緩緩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是化不開的一臉惆悵。
“哦呃!小妞一個人嗎?”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喝得醉醺醺的,打着酒嗝。嘴上在詢問我,但是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繼續發他的酒瘋,手臂一伸,“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見他是一位帥哥,我就不多計較了,問道:“爲何意志如此消沉?”
“你不知道!”他醉意朦朧地仰頭又灌下幾口烈酒,他湊近我的臉,“噓——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天瑾帝其實已經駕崩了,裔都現在嚴正以待,馬上就要變天啦!”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我臉色一正,我和花蘿蔔怎麼一點都不知曉,“這種事你怎麼知道的?”
醉漢傻笑幾聲,“前不久我剛剛從裔都溜出來。我本來是去接宮裡當差年滿的鶯兒回來和我成親,但沒想到的是,因爲……因爲目睹了不該看的,都被滅口了,連屍首都沒有留。這還是我花了大價錢從一個老探監的嘴裡探聽到的消息。”
“這麼說是真的嘍!”我的心臟混亂地跳動不停,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電視劇上一直演着,這種時期就是殺戮的開始,不顧兄弟親情,不顧倫理道德,被利益利薰昏了頭腦,手足相殘,相煎何太急。玄逸和花蘿蔔陷入這樣不堪的境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