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花蘿蔔死活都不讓我進宮,但是上有對策,下有政策。我有手有腳,他除非綁住我,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管不着!
蕭子木耍地那麼一招還真的把花蘿蔔弄急了,鄴上戟先前把分散的兵力集中到了裔都,未雨綢繆,在蕭翎還沒有發動兵變的時候已經把兵力安排好,來鎮壓他。可是現在,前方沒有着火,但是後方開始冒煙了。是繼續鎮守在原位呢,還是去把蕭子木的兵力給鎮壓了,這還真不好決策。
花蘿蔔就決定把散在外面的蝶血門門衆,集中起來對付蕭子木南淳的兵力,這樣一來不會讓自己的防衛系統癱瘓。
他這幾天忙到睡覺都是一件奢侈的事,雖然派了一些眼線過來,關心我,盯梢我的一舉一動。但是她們豈是偶的對手。我只用了一點點的藥粉,就把一羣丫環給迷暈了。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我拿着天瑾帝給我的金牌大搖大擺進入皇宮。
我本來以爲或多或少會遇到一些障礙的,沒想到一路暢通無阻,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是因爲蕭翎沒有在意皇宮的戒備,這似乎不可能。或許看我這根大肚婆,對他的大業夠不成什麼威脅纔會如此掉以輕心吧。
皇宮還是跟平時一下寂靜,落葉繾綣飛舞,旖旎出深秋的蕭瑟之意,把皇宮寂寥落寞的一面渲染地入木三分。
周圍的宮女太監低着頭從我身邊匆匆走過,隨時把腦袋掛在腰間,過得就是一種戰戰兢兢的生活。
我信步向玄逸的寢宮走去。
枯葉鋪滿了地面,枯萎泛黃的草橫斜亂生。一派蕭條寂寥的景象,冷着絲絲荒涼的寒意。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走錯方向了,這裡怎麼給人一種冷宮的感覺啊。
我定睛看了看上面的牌匾,沒有錯啊,是蕭子木的寢宮啊。之前這裡有很多宮女、太監、守衛的,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怎麼轉眼間就如此門庭冷落荒草稀了呢?
我擔憂地快步往裡走,偌大的花園裡沒有遇到一個人。心裡惴惴不安感急劇上升,心臟好像被一塊塊石頭砸着,透不過氣來。
“病秧子,病秧子……”我不安感讓我扯開嗓子大喊起來。
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的氣息嘛!
“撲通——”屋內傳來什麼跌落在地的聲音,我立刻上前,踹開了木門。
這個房間我很熟悉,前一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裡。那是我傷得很嚴重,病秧子就不理朝政,在外屋接見朝廷大臣,處理國家大事。而我就待在裡屋,他一有空閒時間就溜進裡屋來“煩”我。
那段時間除了要一天到晚睡在牀上腰痠背痛和喝那些苦藥,跟他擡槓,故意給他臉色看。現在想想,還是挺值得回憶的。
我傾身朝裡面探了探,微塵飛揚,適應裡面比較暗淡的光線,模模糊糊中看到地上有一抹身影。我撞了撞膽子,緩步上前。
“病秧子?”我試探性的輕聲呼喚了一句。
地上的人,背部浮動了一下。
“你真的是病秧子!”我疾步上前,把那個跌落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我的心臟落了一拍,有被千萬根針扎刺的感覺,生疼生疼的,淚水立即迷濛了雙眼,嘴裡喃喃地說道:“病秧子,你怎麼會這樣,告訴我,你怎麼會這樣……”
玄逸慘白無一點血絲的臉上佈滿了黑黝黝的斑點,有的地方皮膚依舊炸開了一般,流出了泅泅的污水。異常恐怖!他全身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氣力,軟綿綿的,似乎骨頭都被軟化了。
“雪兒……不要碰,碰我……有毒!”玄逸吃力地說着,似乎每一個字都是隔開喉嚨說出來的。
我纔不理會蕭子木的話,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氣力來阻止我。我一個大肚婆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上了牀。
“病秧子,你怎麼會這樣?”我迫不及待地問他。
他恐怖的臉上勾起一抹虛無乏力的笑,“我……我體內的毒,發作罷了。”他緩緩地說道,微弱的氣息,輕鬆的語調。
“蕭翎呢?他爲什麼不給你解毒?我去把他喊過來!”我皺緊了眉頭,他都這樣了,還有力氣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我氣結!起身站了起來。
“不要!”玄逸說得太快,一個氣息沒上來,大喘了幾聲,頭無力地靠在牀頭,“那個賭……我要遵守……不能受他……受他控制……所,所以不能做他的傀儡。如果……我再繼續……繼續犯錯……我寧願……寧願去死……”他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吃力,每一字都用盡了全力。
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是我全都聽懂了。豆大的淚滴滾落,肆無忌憚地,磅礴而下……
他是爲了我,才忍受這種痛苦。我只想到,他不能被蕭翎多利用,做他的傀儡,但是我卻沒有考慮到,他爲此付出的代價。怪不得那天深夜,突然跑過來,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原來蕭翎不給他解毒,他就只有一個月的日子。他爲了我,卻願意放棄自己生的希望。我突然好恨自己,我真的好殘忍。
我拼命地搖着頭,盈在眼眶中淚滴,紛紛滾落下來,“病秧子,我不要你這樣……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怪你幫着蕭翎做出那些錯事,我只要你好好的。”
玄逸手微微顫抖,他皺眉,咬牙,就是舉不起來。
“病秧子,你要幹什麼?”我看到他的掙扎,心裡一陣抽痛。他這些痛苦都是我帶給他,他本來可以有一具健健康康的身體,但是……都是因爲我。自責感壓迫着我,讓我覺得酸楚難耐。
“我……我好想爲你擦眼淚。但是……我不行……”他低頭苦笑一聲。
我靠近他,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臉頰上。冰冷的感覺從他的手掌傳過來,溼漉漉的眼淚似乎被冷凍成冰棱一般,一朵一朵嵌入了血肉之中……生疼生疼……
“病秧子,我不想你有事,我只要你好好的……看你燦爛的笑。”我嘀咕地碎碎念道。
“雪兒,不哭……生,生死由命……有玄徹……照顧你……我放心……咳,咳,咳——”他大咳起來,身子打顫,額頭沁出薄汗,匯聚了那些黑色毒水,留了下來,像地獄來的魔鬼一般,但是我沒有一絲的膽怯之意,小心地扳過他的身子,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
他劇烈地咳嗽,一聲一聲好像驚雷一般震動我的心扉,震地起伏不安。他好像要把五臟六腑全都吐出來了。
“咳——”一大口黑色的血水,從嘴裡噴了出來。他無力地倒下,“雪兒,你走……”他已經講不出聲,就用口型對我說道。
“你等我一下下啊。”我拿起一個枕頭放在他的身後。我出去打了一盆乾淨的水,還拿了塊毛巾。
回來的時候,玄逸全身痙攣,不停的打顫,發抖。那些黑斑慢慢突起,鼓成一粒粒黑色的泡泡。
“病秧子,你怎麼了?”這個樣子,我好像見過,“你毒發了?”這怎麼辦?我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找御醫?連個宮女和太監都不願接近這裡,更何況是御醫了。那怎麼辦啊?
玄逸痛苦的面部猙獰,牙咬忍受着不喊出痛苦,絲絲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溢出。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啦!我記得上次蕭翎給病秧子解毒的時候是以毒攻毒,然後就是把體內的毒逼到體外。
以毒攻毒?這個不行,我手頭是拿了一些毒防身,但是我又不知道用量,少了達不到效果,多了那就是雪上加霜。我看還是用第二種方法吧!
我伸手把頭上的陰釵取下,方法蠟燭上燒燒,簡單消了一下毒。
我抱住病秧子羸弱發抖的身體,“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管不管用,但是,我希望你能忍住痛。”
銀釵在我的手裡微微發顫,我咬牙,朝着他額頭上那個爆出的黑色的痘痘樣的東西刺去,“噗——”噴出一灘黑色的毒水,我立即用毛巾擦去。
好像病秧子已經被骨頭血液皮肉裡的痛苦折磨到對疼痛麻木了,所以他沒有絲毫的察覺。我之後下手就果斷多了,臉上的毒水被我放光了,呈現出了原來溫和的樣子,他好像沒有先前那麼痛苦了。
我手下移,伸向他的裘衣,他突地拉着我的手,他還有心思還阻止我。我用力扳開他的手指,“小樣兒,你矜持個啥,你是要命,還是要面子啊。再說了,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有看過。好像還不止一次了,多一次,也不算什麼了啊?”緩緩地扯開他的衣服,
寬厚的胸膛呈現在我的面前,我當然不會有色 女的閒情,貪婪的欣賞美色。我抄起傢伙——銀釵,快速地戳破他身上的黑色痘痘,濃稠的毒水很快被放了出來。
以前都是用眼睛看他的身體,現在用手觸摸,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就好像戰鬥一般,我把他身上的黑斑都戳破了,毛巾換了一塊又一塊,都染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