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可以告訴他,他是個很有智慧,很有力量的人。正是他願意躺下,別人纔會不自覺的跑到他身邊。沒有他的弱,就不會有別人的強,沒有他的躺下,就沒有別人的站立,沒有他的無用,就沒有別人的有用。只是告訴他,別一直那樣子,也讓別人有躺下的機會,也讓別人有示弱的時候,這樣別人不會因爲一直站着而心生怨恨,而嫉妒了。”葉晨曦到。
“小子,難怪別人都服了你。你倒是有兩把刷子。”忽然房間中冒出了一個男人,一個和光宇差不多的男人。
“你就是那個被人叫做膿包的傢伙?”葉晨曦看着他笑道。
“算是吧。”男人笑道。
葉晨曦看着這男人,覺得眼前的男人那性情倒是有些像寒慕禹的性子。
“你是誰?”葉晨曦問道。
“你說是誰就是誰。”男人隨意道。
葉晨曦覺得這話聽着就讓自己感覺不爽。
“怎麼?你不喜歡?”男人擡眉道。
“一點也不喜歡。”葉晨曦老實道:“你和寒慕禹一個德行,讓人看着不爽。”
“是嗎?那你爲什麼不揍我呢?”男人問道。
“我打不過你,我怕你。”葉晨曦挫敗道。
“你也會怕?”男人又問道。
葉晨曦忽然想流淚,不知道爲何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葉晨曦討厭道。
“你爲什麼要怕我?”男人問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很無可奈何的,怎麼甩也甩不了。”葉晨曦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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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要甩了我?我這麼討厭嗎?”男人繼續問道。
“在你面前我無能爲力。”葉晨曦道,覺得這樣的答案讓自己覺得心裡十分難過。
“哈哈哈,我還不知道我會讓人無能爲力。我只是知道別人討厭我,憎恨我,害怕我,所以要殺了我,可是我居然不知道有人會覺得面對我無能爲力。”男人又道。
“正是因爲在你面前無能爲力,在你面前大夥都覺得自己很渺小,所以纔會不由自主的討厭,憎恨,害怕。若是有法子可想,又怎麼會討厭,害怕,憎恨呢?”葉晨曦又道。
“你是禹。”光宇道。
“是你的兄弟嗎?”葉晨曦問道。
“死對頭。從前就是和他鬥了個半死,最後還是輸給了他,連命都搭上了。”光宇淡淡道:“或許就如你所說,咱們在他面前確實無能爲力。”
“你小子怎麼就出來了?”朱雀詫異道:“那地方怎麼就困不住你的?”
“你問他。”禹倒是笑着道。
“我不知道。我剛纔只是說了一些廢話,難道那樣就可以讓你出來了?”葉晨曦詫異的問道。
“你那些廢話讓我忽然沒臉躺着了,所以我就出來晃悠了。”禹笑着道。
“按你這麼說,其實真正折騰我們的是我們自己了?”光宇忽然問道。
“好像是。”禹笑道:“不過你的任務可沒有完成啊。那個女人和那個小孩不懂這些,那裡面還有好多不懂這些的人,你得繼續守着那個鬼地方。”
光宇忽然覺得自己很倒黴。“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像你一樣的隨意來去?”
“你欠了他的。他可是冒死讓你成人的,你得爲他做事。你瞧瞧我多好。”禹道。
“你別忘了,你也欠他的,所以你也跑不了。”光宇忽然笑了起來。
“其實你們誰也不欠我的。”葉晨曦道:“光宇成人,那是他想成人,你出來,那是你忽然覺得你躺着的目的被人看穿,如果這時候你還躺着,那你就是笨蛋了,因此就算這外面再危險,你也只得出來晃悠了。因爲你忽然發現,你再呆在裡面,你就十分危險了,那是真正的危險。所以你就想跑出來了。順便摸摸情況。你們都不欠我的,所以你們想幹嘛就幹嘛。”
“閉嘴,你不說話別人不會當你啞巴。”禹一巴掌拍了過了來:“女人太聰明男人會討厭的。”
“我是男人。”葉晨曦糾正道。
“在我眼裡就是女人。”禹道。又擰着葉晨曦的嘴巴道:“以後別亂說話,我想把你撲到,你讓我撲嗎?”
葉晨曦甩手把那傢伙的手拍掉。唉,葉晨曦這會腦子裡出現的是一個光溜溜的男人,就那麼隨意的慵懶的,不知羞恥,四仰八叉的躺着,至於那個站着的女人,一副受不了這傢伙的樣子,不由的轉過了頭。
“要不要撲上去?”禹忽然問着葉晨曦道。
“我撲你。”葉晨曦瞪着眼睛道。
“哈哈哈,好啊,我求之不得。”禹笑了起來。
“怎麼讓那死傢伙起來啊?”葉晨曦惱火道。
“如果她脫了衣服,別人就有衣服穿,如果她躺下了,別人就得站起來了。”禹笑道。
“如果那傢伙不起來呢?”葉晨曦問道。
“那好啊,合體嘛。不錯,兩個人穿一個衣服,這樣兩個就都有面子了。也都能起來了。”禹笑道:“你說她在怕什麼呢?”
葉晨曦沒有回答,倒是想起了葉雨蝶和寒慕禹,或許他們就是那樣。心中倒是祝福他們,祝他們快樂幸福。葉晨曦看着那一對人,忽然發現,當他們合二爲一時,那裡面的火不再是威脅。他們的目光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對他們來說那個世界纔是他們要的。所有人都視爲畏途,但是隻有他們兩個才真正的覺得那裡面是美好的。美的不像話。原來他們之間的愛已是超越了一切了。原來如此。
“是不是覺得很嫉妒?”禹忽然問道。
“是啊。”葉晨曦道。
“是你一手造成的。”禹道。
“是嗎?”葉晨曦問道。
“其實你愛的是那個女人,是不是?”禹又問道。
“我不知道。”葉晨曦道。
“在說什麼?”寒慕川走了進來。
“說莫名其妙的話。”禹道。
“你又是誰?”寒慕川問道。
“打算搶你女人的人。”禹道。
“我是男人。”葉晨曦嚴肅道。
“呵呵呵。那好,我做你的女人。”朱雀道。不過葉晨曦腦袋中想的是朱雀揮着翅膀的樣子,所以朱雀很倒黴的就變成了不人不鳥了。
“討厭,主人你最討厭。”朱雀跺着腳。
“你死遠點。”寒慕川一手揮過去。
朱雀化作鳥飛了起來,依然嘰嘰喳喳的叫着。
“你這小樣還不錯啊。”葉晨曦忽然調戲禹道。
“是不是這小子來了,你就可以膽大妄爲了?”禹冷冷道,那神情還是寒慕禹的德行。
“你究竟是誰?我爲毛要怕你?”葉晨曦問道。一腳踹了過去。
“問你自己的心。”禹道:“這次你困不住我了,你能困住的是那對傻瓜。”
“他們不是傻瓜。”葉晨曦道:“我想你是在嫉妒他們。”
“丫頭,知不知道言多必失這個道理?”禹忽然擡着葉晨曦的下巴道,一隻手撫摸着葉晨曦的脣。“你說我要不要把你禁錮起來呢?”
“不要。”葉晨曦道。
“噢?你以爲你說了算啊?”禹又道。
“你的世界你說了算,我的世界我說了算,我們始終是兩個世界。何況你有了你要的人了,那個真正的願意爲你躺下,讓你能站起來的人了。我就算爲你躺下,也始終無法讓你站起來。我沒有那個力量。我和你一樣只是一縷幽魂,只有她纔是真正的實實在在的人,一個真正的女人,能讓你成爲男人的女人。”葉晨曦道。
“你要是笨一點多好。像她那樣豈不是很好的?”禹忽然道。
“沒事,我的聰明可以讓你的精神站起來,而她的身體,則讓你的身體站起來。”葉晨曦道。
“所以你還是爲我躺下了,是不是?”禹生氣道:“但是,我不喜歡這樣。我寧可你像她那樣,那樣我會更有尊嚴。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躺着是個罪過。”
“你是害怕別人瞭解你,對不對?那樣會讓你覺得你完全沒了安全了?”葉晨曦問道。
“是。”禹道:“在你面前完全赤裸的,這可一點也不好。”
“所以只要你已有權力,你就會殺了我?”葉晨曦問道。
“不是,會收藏你。我從不想殺了你,這世上真正能殺了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只是想把你藏起來,藏的好好的,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只歸我一個人所有。只有我能看到你,碰到你,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卻不喜歡這樣。你寧願自己死也不要這樣只陪着我一個,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做你纔會心甘情願的跟我一個人在一起。”禹道。
“那是不是說這世上真正能瞭解你的也只有你自己?若你不想被別人瞭解,別人是不能瞭解的,是不是?”葉晨曦再問道。
“是啊,你說的對,如果我不想被你瞭解,你是無法瞭解的。”禹點頭道。
“那麼我所瞭解的,其實也都是你希望我瞭解的對不對?這樣你也不至於太寂寞?”葉晨曦問道:“或者說你一直在邀請別人去了解你,無論是我,光宇,或者朱雀,或者是那些壓制你的人,甚至是更多的人,你希望他們瞭解你,認可你的存在。可是真正能瞭解你的卻不多。那些人只是害怕,因爲這害怕,所以就忽略了別的東西。但是那些卻不是你真正要的。所以你就一直一直很寂寞,是不是?而當有一個人真正的瞭解你了,你卻忽然覺得被人瞭解實則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所以你就又生氣了。因爲你早就習慣了不瞭解,你忽然發現其實那裡面也是很有趣的,你可以看着大夥不明所以的恐懼着,其實也給你帶去很多的快樂。所以你就覺得這樣也不錯了、”
“我真該殺了你的。”禹道,他一隻手叩着葉晨曦的脖子。“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沒殺我前我很怕,總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你,然後被你看穿,被你棄之不顧,可是如果你真殺了我,我就知道你反而會把我放在你心中,永遠都在你心中,怎麼也抹不去。”葉晨曦道:“因爲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瞭解你的人了,所以你會永遠永遠的寂寞,但是那絕不是你要的,所以你就算殺了我,你也會永遠的記着我。”
“那我是不是就此放了你,你也會一直把我放在你的心中呢?”禹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葉晨曦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