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蕭邪對明藥以禮相待,十分客氣,一點都不像是對待一個俘虜的態度,時間短一點還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時間一長就有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萬水國皇宮裡面的人對明藥和閔蕭邪之間的關係議論紛紛,漸漸地這些議論傳到了外面,慢慢的往周邊擴散。
白且隨在經過深思熟慮以後,回到了京城,等他入宮見到白長青以後,才發現白長青根本就沒有病危,白長青病危一事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可恨的是白且隨還上當,放棄了明藥回到了京城。
白且隨跪在白長青面前,低着頭雙手握成了拳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白長青竟然會騙他,還成功了。
白長青臉色雖然不好,但是絕對不會是病危的樣子,他的坐在白且隨面前,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白且隨說道:“太子妃被閔蕭邪擄走之事朕已經知道了,回頭你將明藥休掉。”
白長青話音剛落,白且隨猛地擡頭看着白長青,白長青對上白且隨的眼睛,見他滿臉不願意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高興地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白且隨眸子閃過岑冷,卻沒有打算和他計較,知道:“父皇,一日夫妻百日恩,明藥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以輕易將她休棄。”
“明藥現在已經被閔蕭邪擄走,誰知道閔蕭邪擄走明藥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便沒有什麼,在外人的眼中就是發生了什麼,這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留着還幹什麼。”白且隨不願意休棄明藥的樣子惹怒了白長青,氣的白長青對白且隨一陣呵斥。
白長青對白國的臉面看的很重,任何不利於白國的言論白長青都絕對不能忍受,現在明藥被人擄走,這個消息一穿到白長青的耳中,他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明藥的安慰怎麼樣,而是明藥的清白。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明藥被閔蕭邪擄走,日後即便得了救,明藥被閔蕭邪擄走這件事也成了她一生的黑點,也成了白國的黑點,白長青身上的黑點,因此白長青絕對不能容忍明藥繼續呆在太子妃的位置上,白且隨必須要將明藥休掉。
其實最主要的就是,白若磬的隕落,和明藥有着不可劃分的關係。
白長青說的這些話白且隨豈會沒有想過,可是他捨不得明藥,就是不想要將明藥休棄,他相信明藥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關鍵是白且隨相信明藥能夠保護好自己,白長青不肯相信,天下人也不相信明藥能夠在閔蕭邪的手上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父皇,兒臣相信明藥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長青壓根聽不進去白且隨的解釋,在他看來,明藥白擄走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明藥是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讓明藥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當白國的太子妃,繼而坐上皇后的位置,將來丟臉的也是他們白國,天下人的悠悠衆口根本就擋不住,白長青絕對不會允許在自己有生之年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污點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用說了,明藥從被閔蕭邪擄走的那一刻,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都註定她不再清白下去。”白長青斷然說道。
白且隨聞言皺眉,對白長青的話不敢苟同,白長青想到的他也已經想到了,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明藥的安全,只要明藥安全,就什麼都好。
現在白長青要白且隨將明藥休棄,白且隨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不管白長青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用處。
在白長青話音落下以後,白且隨說道:“父皇,明藥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我們何必在意天下人說了什麼。”
白且隨這樣,在白長青看來根本就是冥頑不靈,白長青不禁生氣,他怒道:“難道你想讓白國成爲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白長青臉上的怒容毫不掩飾,直勾勾的看着白且隨等着白且隨主動說出他要休掉明藥的話來。
然而白且隨根本就沒有如了白長青所希望的那個樣子休掉明藥,準確的說白且隨根本就不會休掉明藥,在白且隨的眼中,明藥是他的妻子,他此時若是爲了天下人的那一張嘴將明藥給休了,那他成爲什麼了。
所以白且隨根本就不會依照白長青的意思去做,即便現在白長青滿臉怒容的看着白且隨,白且隨的心中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白且隨說道:“父皇,若是兒臣此時將明藥休掉,豈不是坐實了這一點,讓白國真的變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白且隨不想將明藥休棄,也不想當着面的惹怒白長青,乾脆選擇了一個比較迂迴的方法,勸說白長青,希望白長青能夠改變原來的主意,不讓他將明藥休棄。
可是白長青根本就沒有如白且隨所希望的那個樣子,答應白且隨不把明藥給休了,不僅僅這樣,白長青還非要白且隨趕緊休掉明藥。
白長青是一刻都不能容忍明藥還掛着白國太子妃的名頭在外面丟人現眼。
“不行,你必須要馬上休掉明藥,這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們白國要不起。”白長青十分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半點不容許更改,堅持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不想給白且隨任何可以辯解的機會。
白長青接二連三的這樣堅定自己的態度,白且隨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深深地感覺到了一股煩躁的感覺。
他就是不明白了,爲什麼白長青非要爲了名聲逼他休掉明,在這件事情中,明藥明明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人。
白且隨漸漸煩躁起來,連帶着白長青說的話他也不太想要聽進去,白長青憤怒的唸叨了半天,見白且隨依舊是一臉不願意的樣子,不禁生氣,覺得白且隨不聽他的話。
“隨兒,難道你連朕的話都不願意聽了嗎。”
白長青給白且隨扣了一個大帽子,指望白且隨會低頭認錯,然後聽從他的話,休掉明藥。
遺憾的是,白長青這一招用在白且隨身上也沒什麼用處,白且隨根本就聽不進去白長青的話,白長青的威脅白且隨根本就不當成一回事。
反正不管白長青說什麼,白且隨都不會聽從白長青的意思將明藥休掉,不過表面上的樣子白且隨還是要做的。
白且隨本來就跪在地上,白長青這一聲呵斥以後,白且隨彎腰磕頭,額頭抵着地面對白長青說道:“父皇,兒臣相信明藥,還請父皇成全。”
白且隨如此冥頑不靈,白長青看着憤怒難消,他就不明白了,明藥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白且隨一心要站在明藥那邊,爲明藥說話,她到底給白且隨灌了什麼迷魂湯。
白長青怒道:“難道你爲了一個女人,連父皇的話都不願意聽進去了嗎?”
白長青眸子裡的冷色漸漸浮現起來:“父皇,兒臣沒有,兒臣只是相信明藥,不願意休棄自己的結髮妻子而已。”
白長青舊話重提,又一次說道:“你若是不休掉明藥,你讓我們白國以後再天下人面前如何立足?你繼承了皇位以後,又如何面對天下人?”
“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明藥。”白且隨的聲音徒然增了一分冷意,又道:“父皇就不要浪費口舌了。”
這邊白長青要白且隨將明藥休掉,那邊白且隨不願意休掉明藥,兩個人的理由做一個對比,不難看出,白長青是落了下層,變成一個只要名譽的君王。
白且隨和白長青父子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白長青瞪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臉堅持的白且隨,氣的咬牙切齒,又奈何不了他。
他一心想要白且隨把明藥休掉,各種理由全都給說了,白且隨一句都聽不進去,白長青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掐着自己兒子的脖子逼着他休掉明藥。
所以在這一場父子之間的爭論中,白長青最後只能遺憾的以失敗作爲結束,無法逼迫白且隨休掉明藥。
經過這一次的爭論,白長青算是明白過來,白且隨似乎是一個癡情種子,對明藥這個太子妃癡心一片,任憑他這個父皇說破了嘴也不見絲毫鬆動。
對於這一點認知,白長青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一國太子,這樣兒女情長,還能不能成就大業了。
白長青無法說服白且隨休掉明藥,也沒有了和白且隨繼續爭論下去的心思,見白且隨依舊是十分堅持的樣子,白長青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白且隨說道:“該說的話朕都已經說了,你今天不按照朕的意思去做,以後你肯定會後悔的。”
白且隨在心裡面想着,他若是真的按照白長青的意思將明藥休掉了,將來後悔的那個人肯定會是他,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講明藥休掉。
白長青不願意再和白且隨多費口舌,揮了揮手示意白且隨下去。
白且隨順從白長青的意思離開,回到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