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且隨一陣錯愣,低頭看着圍在他身後的靈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還是不敢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畢竟靈白山是一個處處都可能喪命的地方,他不敢保證這是不是一場陰謀。
但是那羣奇異服裝的人臉上的笑容都非常有親和力,讓人怎麼也不會覺得他們是別有用心的人。
“尊貴的客人,您請。”走了一段路程,其中一個爲首的男人衝白且隨和淺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且隨蹙了蹙眉頭,面前明明是一片空曠,哪裡有什麼屋子?
淺安此時心中也有着同樣的疑惑,便小聲問白且隨:“白大哥,他們是請咱們去什麼地方?”
白且隨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可是下一秒鐘發生的事情,讓白且隨和淺安都驚訝至極,之間那個請他們進去的男人憑空撩起了一塊簾布,面前的空氣像是被人徒手撕開一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簾布後面似乎有些傢俱。
心中不由的暗自驚歎,靈白山果真不是尋常人可以前來的地方,沒想到這麼一片空曠,竟然是他們居住的地方。
淺安亦是一驚,但是心中還存留着些許的恐懼,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神奇的景象,她隨着白且隨來這一趟靈白山,倒是長了不少的見識。
若是日後能夠永遠都和白且隨在一起就好了,所以她一定要全力阻止白且隨拿到聖果去救明藥。
跟着白且隨,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內,心中一直盤算着怎麼樣阻止白且隨拿到聖果。
白且隨見到屋內的景象更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屋內的佈置竟然這樣的精緻,有很多枯樹枝幹被重新利用,做成了桌子椅子,還有些許散發着光芒的植物,照亮屋內,如同屋外般的白晝,屋內的空氣同外面一樣的滲人心脾,屋子內沒有窗子,但卻沒有一絲的燥熱之感,反而給人一種清爽舒適的感覺。
這可真是一個人間仙境,等到他拿到了聖果,回去救了明藥,就常常帶她來這種地方,讓她也感受一下不同於皇城的氣息,一種讓人感到心神寧靜的氣息。
屋子很大,屋內有很多健壯的青年人在跑前跑後忙着安排筵席,白且隨不由得疑惑,不過是救了一隻狐狸,爲什麼他們會對自己如此客氣,還準備了筵席呢?
“尊貴的客人,想必您就是白公子了吧?”一聲雄渾的男音,帶着歲月的滄桑之感。
白且隨擡頭,看到了一位鬚髮皆白老人,渾身散發着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這是我們族長。”站在老者身邊的人提醒道。
白且隨這才明白過來,做了一個表示尊敬的手勢,恭恭敬敬的說道:“正是在下。”
“今日還要多謝你大恩啊。”族長捋了捋鬍鬚笑了,滿面的和藹氣息。
“不知族長爲何要謝我?”白且隨犯迷糊了,他怎麼就成了他們的大恩人了呢?
族長又是爽朗一笑:“白公子可能疑惑於爲什麼救了一隻狐狸就成了我們的大恩人把?”
白且隨點了點頭,他疑惑的正是這一點。
“白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裡能夠不遭受外族的進攻侵略,皆是靠着一種神奇的物種,那就是靈狐。”族長點到爲止。
“族長的意思是……那隻狐狸是一隻靈狐?”
“正是,靈狐有很多隻,只是恰好那隻靈狐是我族的守護神獸,也就是我們的象徵獸,若是他不幸遇難的話,我們族的防禦就會很容易被其他族攻破,所以,尊稱您爲恩人啊。”族長的臉上洋溢出些許的激動,抓着白且隨的手。
白且隨這才全部明白事情的始末:“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何足掛齒。”
淺安在一邊聽着,不禁想到了剛纔狐狸毛茸茸的樣子,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不喜歡一切毛茸茸的小動物,尤其是狐狸,沒想到這個族裡還用狐狸做爲守護神獸,真是太可怕了。
“這位是……”族長一個轉頭,看到了白且隨身後的淺安。
“這是路途中遇到的一位朋友。”白且隨客氣的說道,臉上帶着微笑。
淺安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什麼叫路途中遇到的一位朋友,難道她們以前發生過的事情白且隨都不記得了麼?
心口一陣絞痛,但還是強撐着笑容:“我叫淺安。”
“哦,是淺安姑娘啊。”族長對着淺安和藹的笑了,接着又轉頭看向了白且隨:“白公子且入席。”
白且隨自然是推脫不了,被族長帶着走到了桌子旁,桌子旁坐了好些人,看着面容與穿着,在族中的地位肯定都是舉足輕重。
白且隨被安排在了族長對面的座位,因爲族中認爲與族長相對而坐的人,便是貴客,淺安則被安排坐在了白且隨的身邊。
接着,一羣穿着統一的女子端着菜走了上來,皆是白且隨從未見過的菜餚,縱然他在皇宮中嚐盡山珍海味,但是這種菜餚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就連名字都叫不上來一個。
“斟酒。”族長道。
很快,便有一個女子走到了白且隨的身邊,給他和淺安倒好酒。
族長率先舉杯,一桌子的人皆是一飲而盡,就連淺安都不意外,因爲這酒是上號的千年古木中釀造而成,喝之甘甜,對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不知白公子此次上山所謂何事?”族長問道。
白且隨一愣,旋即答道:“不瞞族長,在下此次上山,是爲了一味藥材。”
族長聽到了他嘴中說的藥材二字,立刻就明白了,畢竟來這裡找藥材的人多之又多,而這些人尋找的藥材都是一種東西,那就是他們族裡珍貴的聖果。
但是找到聖果的人很多,帶回去的卻無一人。
“白公子爲何要來找着一味藥材呢?”族長繼續問道。
“所爲家妻,因家妻被奸佞之人陷害,至此昏迷不醒,在下帶她走遍山水,訪盡名醫,無人能治,唯有此味藥材纔可以救治好家妻,所以在下前來尋找。”白且隨如實給族長說道,興許,族長可以給他些許的提示。
“那麼,白公子找的可是聖果?”族長明知故問。
白且隨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白公子可知道怎樣才能找到聖果?可知聖果得到的艱難?”族長頓了頓:“包括你的性命,都有可能因爲尋找聖果而丟失?”
白且隨再次點頭,拿到聖果的艱難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能救得了明藥,冒再大的危險也是值得的。
“在下知道,只是在下對家妻一往情深,不忍心看她就這般消失在人世間,所以,無論冒着多大的危險,都要找到這聖果帶回去。”
“可是到此爲止,還沒有任何人拿得到聖果。”族長認真的說道,心中卻是早有打算,白且隨救了他們一族的性命,他自然要所有回報。
“我要做第一個拿到聖果的人,如果家妻不在了,在下的生活便會從此失去信心,所以在下就算丟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治好家妻,所以在下所做的就是放手一搏。”白且隨一字一族的說道,眼中一片蒼莽,無論如何他都好救醒明藥。
淺安一直在吃東西,企圖讓自己聽不到白且隨說話,可是白且隨的話語不受控制的不斷飄進她的耳朵中,讓她想不聽都沒有辦法,這些話語,字字穿心,白且隨對明藥可謂是一往情深,她不甘心,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她不可能將白且隨就這麼拱手讓人!
“好,說的甚好!”族長端杯,“你這種精神值得讓人稱讚!等下筵席結束,我自有厚禮相贈,希望白公子能夠帶回這聖果。”
白且隨亦是端杯,一飲而盡。
淺安嚥進口中的飯食,只感覺自己的後背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反覆幾次,她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杏兒的眼睛。
頓時明白了一切,便對身邊的白且隨說:“我暫且出去一趟。”
“好,快卻快回,外面不見得安全。”
淺安點了點頭,就撩開了簾布,走了出去,沒走多遠,就被一個人給捂住了嘴巴,拉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淺安剛想大叫,就被杏兒的聲音嚇了一跳。
“別叫,是我,有任務。”
淺安掰開她的手,喘了口粗氣:“杏兒?有什麼任務?”
杏兒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偷聽以後,直切主題:“你待會兒去把你們剛纔救的那隻狐狸給殺了。”
淺安嚇了一跳,就算她不喜歡那狐狸,但是她也不會想着要去殺死它,條件反射似的搖了搖頭:“我不敢。”
“你不敢,你就要失去白且隨了!”杏兒威脅般的說道。
“什麼?此話怎講?”淺安大吃一驚,爲什麼要殺了那隻狐狸她才能不失去白且隨?
“過一會兒,族長就會給白且隨一份大禮,而那份大禮正是聖果,你自己想一想,若是白且隨帶回了聖果,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明藥醒過來,他和明藥雙宿雙飛?留你一個人孤獨終老?”杏兒嘲諷的說道。
杏兒這番話刺痛了淺安的心,她決不能讓她們雙宿雙飛,便道:“行,我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