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蕭邪聽完這位謀士的話,立刻覺得十分在理,而且方法也是行得通的。現在纔將對這個黑衣人的顧慮打消。
他給自己提出了一個這麼好的方法,給自己解了燃眉之急,立刻將他視爲坐上之賓。
請人將他呆下去好好伺候以後,閔蕭邪便和幾個謀士去軍帳裡想想如何才能將這場戰爭儘快的解除。
思量中,一個謀士說道:“我們可以在實施了剛纔的方法之後,等對方慌亂之時,便從城牆上往下射箭,這樣就可以在阻擋他們攻破城池的時候,順便要了他們的性命!”
大家覺得這確實是一個方法,便收拾妥當,讓將士們吃飽穿暖,防備對方趁着夜色攻城。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三更天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徹天際的攻城聲。
閔蕭邪立刻下令廚房燒熱水,在對方吊上繩子就快要上來第一批人的時候,立刻一桶熱水澆下去。
眼看就要勝利的白國的將士立刻被燙的摔下了城門,死了。
石峰和司徒青沒有想到這閔蕭邪還有這招,並沒有多加防備,不料想卻被對方擺了一道。
不甘心就這樣回去,變下令繼續。
此時,上一次潑在城牆上的水已經結了冰,十分的不好攀爬。
正在白國的將士努力攀爬的時候,閔蕭邪又讓早就準備好的弓弩手射箭,這樣一來,竟然出師不利,白國折損了不少人。
無奈之下,爲了避免更大的傷亡,石峰和司徒青只好下令立刻撤兵,回去想了辦法再回來迎戰。
萬水國的士兵一看白國退了兵。立刻歡欣鼓舞,這幾天的低氣壓一掃而空,大快人心。
石峰和司徒青回去之後,便十分氣憤。
讓衆將士先好好休息,讓軍醫好好的給受傷的將士包紮一下,他們幾個主帥再研究一下作戰的策略。
但是無奈,這座城池是萬水國的屏障,如果攻了過去,那萬水國的皇城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但是既然被稱爲是屏障,便是不好拿下的。先不說那城門設計的巧妙,而且這裡四面環山,根本不可能繞過去。若要穿過這座城,就必須想方法打開城門,或者在上空飛過去。
若是隻幾個人,那在上面飛過去也就罷了,但是全軍十幾萬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飛過去的。
可是他們研究了好幾天,纔想到一個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趁着夜色,讓幾個人先爬上城牆,殺了城牆上的守衛,再下去開門,迎他們進城。
但是沒成想,竟然被對方識破了計謀,而且凡將一軍,將自己陷入險境,差點損失慘重。
只不過這接下來的戰鬥,看來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石峰和司徒青又想了幾個方法,但是全都不能攻破這座城池,無奈之下,只好將情況報告給白且隨,請他定奪。
白且隨收到奏摺之後,詳細的看了好幾遍,除了生氣之外,便知道這閔蕭邪不知道在哪裡找來了這麼一個能人,將局勢瞬間扭轉了過來。
細細思量了一番,白且隨打定主意要御駕親征了。
命人將白且試請了來,叮囑道:“我不在朝中的這段日子,請你一定要好好輔佐太子,處理朝中的大事。如果我死在了前線,以後這白國和天下蒼生就交給你了。現在我把太子和白國都託付給你,請你一定幫我守住他們。”
白且試一聽白且隨像是說遺言一樣,嚇得不行,立刻反駁道:“萬萬不可,皇上不可冒這麼大的險。如果可以,臣弟願意親自帶兵前去支援,而你作爲一國之君,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白且隨知道白且試的心意,但是自己卻不能這麼自私的讓他去上前線。如果他有什麼閃失,那自己無法向鳳千倪和芙蕖交代,也無法向白國的列祖列宗交代。
畢竟這是他白且隨的私事,不是關乎着白國的國土問題,而是自己前去報血海深仇,自己親手手刃仇人。
他白且隨的私事,不能牽扯上白且試,而且白且試是白國唯一有皇室血脈的子弟,自己這樣的交代也算是彌補了自己之前的過錯。如果自己在這一戰中死去,那麼也算是將國家交付給了對的人。
白且隨見他不同意,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只好強硬的說道:“這是聖旨!難道你非要朕親自擬一道聖旨送去你府上才同意嗎?”
不再是自稱“我”,而是用了“朕”這個詞,可見白且隨是多麼堅定。
白且隨從來沒有跟白且試說話的時候,用過“朕”這個字眼,雖然自己是皇帝,但是在白且隨的心裡,自己原本是沒有資格做這個皇帝的,況且兩個人從小便感情深厚,所以,他從不會對白且試用這個字眼。
今日這樣說了,便是態度決絕,不容置疑。
白且試拗他不過,只好答應。
白且隨見他答應了,便讓他回去了。想了想,寫了聖旨,妥帖的放好,才起身前往長春宮,和明藥說一下自己心裡的打算。
明藥聽完,知道他是去跟閔蕭邪做個了斷,只是自己心中隱隱有些擔心。便想跟着白且隨一起去。
白且隨一聽,立刻便拒絕了,說道:“我去是殺了那閔蕭邪爲我的父母報仇,不會有事的。你還不知道的功夫嗎?就算是不瞭解閔蕭邪的功夫,也不應該懷疑我的能力呀。”
明藥還是不放心,白且隨好說歹說,才堪堪勸住明藥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第二天早朝,白且隨便宣佈了自己要御駕親征的消息。
滿朝的文武百官一時驚訝,紛紛跪地,請求白且隨收回成命。
但是白且隨心意已決,他做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便讓他們都起來。
白且隨又說道:“太子年歲已長,是時候開始接手處理些朝中事宜了。而且朕現在特意讓他一塊看奏摺,分析事情,倒是做的有模有樣。朕御駕親征的這段日子裡,就由太子親政,親王爲攝政王,幫助太子協理朝政。”
白且隨的話,衆人不敢有異議,而且太子今年已經是十六歲,且一直被當成是儲君來教養的,所以能力應該不是問題。
況且最近朝廷中的事宜除了萬水國的戰事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棘手的問題,所以大臣們也並不擔心太子剛接手就處理不妥當。
白且隨本來是想第二天立刻啓程,但是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太后知道了,吵鬧一番見不能改變白且隨的主意,便一定要選個良辰吉日才能出行。
看着太后爲自己着急上火,白且隨再不忍心拒絕她,只能同意。
好在下一個良辰吉日便是三天之後,這讓白且隨心裡稍微的安穩了一些,這要是拖上個幾個月,那前線的衆位將士們肯定是要吃不消了。
反正還剩三天,白且隨索性便不去上朝了,而是讓聖哲前去。等聖哲回來之後,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說一下,再說一下他自己的觀點,如果那裡思考的不對,白且隨便給他指正一下,但是大部分都是正確的,且十分出色,這讓白且隨十分的欣慰。
這三天裡白且隨沒有上朝,就天天和明藥待在一處,甜蜜的小丫頭們看了也忍不住偷笑。
這事兒傳到別的宮裡去,靜貴妃和寧妃只是付之一笑,他們當時見證了白且隨當日爲明藥的不顧一切,現在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傳到端妃和白詩時的耳朵裡,氣得他們兩個大發雷霆,但是也是無奈,不敢輕易在白且隨要御駕親征這個節骨眼兒上造次,以免被說是不吉利。
三日很快便到了,天剛矇矇亮,白且隨便要出發了。明藥不放心,非要送到城門口不可。
白且隨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看着白且隨出了城門,明藥才戀戀不捨的下了城樓,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明藥坐在馬車裡,手裡抱着暖爐,還是止不住冷,似乎有什麼事兒自己一直放心不下。
疏影見她這樣,知道是擔心白且隨的安危,便給明藥掖了掖被角,勸慰着說道:“娘娘不必憂心,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等我們幾個回去,天天燒香拜佛,請求老天保佑皇上。”
一邊的小桃也說道:“就是就是,咱們皇上是真龍天子,什麼事兒都難不倒他的。就是上次娘娘暈倒,皇上爲了您中了情蠱,也是比您先醒過來呢!”
“小桃!”小桃快言快語,疏影還沒來得及堵他的嘴,她便已經說完了,氣得疏影只能無奈的喊他的名字。
名言卻是在小桃的話中聽出了端倪,着急的問道:“什麼身中情蠱?你們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快點說!”
小桃看看疏影,再不敢說話了,名言急的不行,便讓趕馬車的小太監先將馬車停在路邊,轉頭對疏影說道:“疏影,你來說!”
疏影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娘娘息怒,萬不可氣壞了身子,這件事是皇上吩咐我們不能告訴您的,你千萬不要難爲奴婢們啊。”
明藥一聽,立刻便來了氣,說道:“好啊你們,我平日裡待你們不薄,現在,你們竟然膽敢隱瞞我事情,還拿皇上來壓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