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塵只知道,四哥不去試……那只有失敗一個結果,如果去爭取了,就會又多出一個結果!”慕容塵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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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還開着窗子?”霓裳端着熱茶進來,見藍冰兒站在窗前呆呆的出神,放下托盤就想上前關窗戶。
“別關!”
藍冰兒聲音帶着一點點緊張說道。
霓裳扶着窗戶的手一頓,看着外面被雪鋪就成銀白色的天地,微微一嘆。
這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也過去那麼多天了,就連慕容玥都有所行動,可就不見他現身,如今倒好,叫人將殘月琴送來,卻始終也不露面。
霓裳轉頭看向藍冰兒,她知道,小姐雖然嘴上硬,臉上總是掛着笑,其實……心裡還是盼着皇上的吧,畢竟,她愛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可能就如此算了呢?
“那我去給小姐拿件大氅!”霓裳說道。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睡了。”藍冰兒淡淡說道,拉回視線,輕輕搖搖頭,道:“很晚了,霓裳,你去睡吧!”
霓裳抿了抿嘴,內心又是一嘆。
小姐還是小姐,她始終沒有變,有心事總是藏着,就像此刻,她明明難過卻依舊只想一個人獨處。
“是!”霓裳微微一福,道:“小姐,您也早些休息,明兒個你還答應了慕容少爺去教他包餃子呢!”
藍冰兒點點頭,淡笑的說道:“我知道,去睡吧!”
霓裳應了聲緩緩退下,臨關門的時候還深深的望了眼藍冰兒,深深一嘆的闔起了門。
門外,清風倚在迴廊上,見霓裳出來臉色沉重不免看了眼關上的門,問道:“小姐還是心情不好?”
霓裳點頭,帶着抱怨憂愁的說道:“也不知道這皇上是怎麼想的?”
清風面無表情,直起身子陪同霓裳離去,淡漠的說道:“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爭取,小姐付出這麼多,如果皇上依舊不懂得珍惜,彼此放過也好!”
他們的長嘆消失在迴廊的盡頭,一個身着淺藍色長衫,手打紙油傘的慕容離從暗處行了出來,他向迴廊盡頭看了片刻,方纔繞過假山行向房屋另一處。
窗戶依舊開着,藍冰兒倚窗而站,房間裡的燈火閃閃搖曳,外面的月光異常的皎潔,光暈投射到藍冰兒的身上,拉出一道長影,亦投射到打着傘的慕容離身上,他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揮灑在潔白的雪上,二人的身影都異常的孤獨。
看着藍冰兒雙眼空洞失神的站在窗前,慕容離的心都痛了,她那樣怕冷,站在這裡多久了,就這樣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嗎?
“唉!”藍冰兒輕嘆,垂下了眼眸,緩緩的關上了窗戶,隔斷了慕容離的視線。
“藍冰兒啊藍冰兒,放手吧!”藍冰兒自喃的說道:“也許,你的幸福根本不在這裡,一個女人爲什麼非要一個男人?你是現代人,整天在這裡當怨婦嗎?”
說着,藍冰兒臉上浮上一抹自嘲的笑,只是,那抹笑更多的是心痛和淒涼。
藍冰兒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垂眸看去,喃喃道:“寶寶,如果媽咪給不了你爹地,你會怨媽咪嗎?”
夜已深人安靜,藍冰兒看着那架傍晚慕容離派人送來的殘月琴,萬般思緒回到心頭,想想自己追追尋尋這麼多日子,卻依舊無法彼此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錚——”
藍冰兒手指一勾,發出一聲清脆的琴音。
“殘月依舊人面已非!”藍冰兒淡笑的說道,話語裡卻十分的淒涼,“殘月,也許……他們之間註定了無法圓滿吧!”
說着,藍冰兒緩緩在殘月琴架後坐下,手指輕輕滑過琴絃,她曾說過:他不愛她將不再撫琴。
他愛她又如何?
還不如不愛!
“錚錚錚————”
藍冰兒手指波動琴絃,柔美的音樂從指間流出,曲調抒情,含着濃濃的憂傷……
“曾經夢想我們的愛是天堂,
不顧一切跟你飛翔,
我以爲把一生的愛都用光,
就能夠地老天荒。
千辛萬苦傷痕累累戀着你,
只換來一句‘請原諒’,
我要的地久天長都成奢望,
不如將自己埋葬。
我就是世界上最傷心的人,
我也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我愛的很疲憊,我愛的很狼狽,
這輩子愛的夢想被你撕碎。
我就是世界上最傷心的人,
我也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我的心爲你醉,我的心爲你碎,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去愛別人…………”
淚,眼眶裡已經盛不住。
是什麼暈染了琴絃,是什麼劃破了寂靜的夜,又是什麼比那寒風更像利刃深深的插/入了門外的人?
慕容離呆立在寒風中,油紙傘不知道何時已經滑落,他靜靜的看着那燭火搖曳映照了嬌人身影的窗戶,一滴淚從好看的鳳眸眼角滴落。
冰兒,我傷你這樣深,我還能……我還可以得到你的愛嗎?
你說你是心已碎,我還能力修補好嗎?
天天這樣的守望,我是怕,我是怕你討厭我,我是怕你生氣後我連這樣默默的守望都不行,那樣……我還有支撐的信念嗎?
想着,腦海裡不僅想起慕容塵今日在御書房說的話,慕容離深深的閉上了眼眸。
瑾塵說的對,我沒有資格縮在背後,就算被判死刑……我也應該面對,我怎麼可以在傷害你之後又讓你獨自面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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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藍冰兒在一陣吵鬧的麻雀叫聲中悠悠轉醒,她睜開酸澀的眼眸,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看左右,她微微蹙了眉頭。
她怎麼會在牀上?
她努力的回想着,昨夜她趴在琴上哭……好像並沒有回到牀上啊?難道是清風還是霓裳?
正想着,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隨後,霓裳端着洗臉水走了進來,見藍冰兒醒了,淡淡一笑,說道:“小姐,正想着叫你呢!”
小姐以前甚是賴牀,總是在清晨有着起牀氣兒,可是,現在每天都醒的甚早。
“和慕容玥約好了,不好遲到!”藍冰兒說着,掀開被子下牀,洗漱完後簡單的吃了點早餐就往對面行去。
現在的天上人間在慕容玥的手下比之前她開辦的時候更加的熱鬧非凡,她是靠輿論效力,而他是真的靠運營手段,想不到他堂堂一個王爺,開辦個酒肆茶樓也是如此有聲有色。
想着,藍冰兒不免嘴角微微上揚,對自己鄙視的笑了笑。
那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在權鬥場子裡混跡了這些年,開辦個小小的酒肆茶樓又豈能難倒他?!
想着,人已經到了天上人間的門口,擡眸看去,只見慕容玥正拿着一個茶盞在手裡把玩着,人倚靠在木柱上,眼瞼低垂,一襲月牙白的長衫將他的身形承託的異常飄逸,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有些邪氣,更有些狂傲。
慕容玥見藍冰兒來了,收住手裡把玩的茶盞,眉毛上挑的迎了上前,嘴角的笑意加深,玩笑似的抱怨着說道:“冰兒,你可是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哦!”
藍冰兒無奈的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時間是你自己決定,我有同意嗎?”
“沒有同意你幹什麼這麼早來?”慕容玥一臉無辜的反問。
呃……
藍冰兒頓時滿臉黑線,以前的慕容玥邪氣的令人壓力十足,怎麼事過境遷變的這麼無賴?
慕容玥笑的猶如孩童,欺身上前,在藍冰兒耳邊輕輕的吹着氣,緩緩說道:“不無賴,臉皮不厚怎麼得到你?”
藍冰兒有些慌了心神,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神變的忽閃,心中不解,這個人是有讀心術嗎?
見藍冰兒有些不自在,眼神更是在逃避什麼,慕容玥嘴角抿了下,隨即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我都準備了,我們隨時可以開始!”
他的話題轉變,頓時讓藍冰兒自在些,沒有了剛剛的尷尬,說道:“事先申明,版權是我的,要交版權費!”
“嘿嘿!”慕容玥的笑更加邪魅,又意有所指的說道:“只要你同意,我的版權也是你的!”
“……”藍冰兒頓時無語。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人怎麼照貓畫虎的功夫這麼強悍,有樣學樣的。
“小姐……”霓裳見藍冰兒在徵神,上前一步,輕輕推搡了下藍冰兒。
藍冰兒這纔回神,沒好氣的瞪了慕容玥一眼,越過他往廚房行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藍冰兒難免傷感,往事一幕幕的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閃過,景色依舊人已不再!
“你來指導,我們開始吧!”慕容玥不給藍冰兒太多懷念和傷懷的時間,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圍裙遞給她,自己也圍上了一個,挽起了袖子就準備開始,此時,他哪裡有王者的氣勢,亦沒有了那股高傲。
藍冰兒點點頭,就開始交代個人的職責。
大家各司其職的準備着,也不知道是誰不小心將麪粉撒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總之,大家的工作突然變成了一個……
那就是揮灑麪粉大賽!
霓裳看着自己一身的麪粉,氣的直跺腳,抓起一把麪粉就像準備逃之夭夭的小廝揮去……
可是,當面粉撒出去,頓時,霓裳一臉驚愕,看着麪粉襲上的人一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