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實在太無恥了!
聖明公國上下,上至最狡猾的巴魯,下至最老實思達臨,中間還有那比較精明的史托克大公爵。無不在心裡痛罵李斌。
此時,聖明公國所有的人,心裡都非常明白了。李斌說的這番話,哪裡是什麼推測,以及爲聖明公國着想。根本就是一番威嚇。若是聖明公國不按着李斌劃下的道走。哪怕就是烈焰公國和巨巖公國沒有想到這些。那李斌也絕對會讓烈焰公國和巨巖公國想到這些的。
但是!聖明公國所有的人,除了鬱悶之外,只能是更加的鬱悶。政治,雖然也許有千般的道路,可是,實力纔是唯一的憑藉。帝國建國之初,六大公國就作爲一個相互制約的存在。雖然在幾百年前達成了默契,共同抵制帝國,並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效。使六大公國的實力,在幾百年間,遠遠的超越了帝國直轄的實力。可是,六大公國之間的那種默契,那是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礎上的。若是想完全壓倒其餘的公國,那不僅這種默契不再保存,反而還會受到致命的打擊。
對此,聖明公國根本無解。
而這裡面,思達臨侯爵尤其鬱悶。作爲聖明公國的一員,他極度忠於史托克大公爵,並強烈的希望聖明公國遠超其他公國。爲此,他樂於獻出一切。可是,思達臨同時還是一個堅貞的聖騎士。騎士的教誨,讓他絕對無法拋下公正,若是帝國出於賞賜,把龍血戰鼓交給聖明公國,那是他作爲一個聖明公國人的榮譽,也是他能接受的。可是,如果,帝國不賞賜,而史托克大公爵卻偏要強取得話。思達臨除了一死之外,也就再沒有其他的方法,即可以保持他對史托克大公爵的忠義,又能格守他騎士的信條了。
而此時,不用巴魯分析,史托克大公爵也同樣明白。公國這回是徹底的失算了。滿腔怒火的史托克大公爵,有心與幽明公國一樣,直接起兵跟帝國討個說法。可是,他不敢。他的實力無法壓制烈焰與巨巖公國。而龍血戰鼓只有一個,他們三個人也無法分配。此外,聖明公國剛剛打着正義的旗號,譴責了幽明公國的不義。這纔沒幾天。又同樣消防幽明公國,那豈不是自打嘴巴?聖明公國的聲譽,豈不是要一落千丈?
重重的顧慮和羈絆,如同數座大山,牢牢的壓在史托克大公爵的胸口。史托克大公爵愣是不能挺直了腰板說一個“打”字。
史托克大公爵,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抑制住內心的極度鬱悶,努力保持着平穩說道:“帝國得高義。我聖明公國牢記於心。爲帝國效力,本就是我聖明公國應盡職責。帝國得賞賜,我聖明公國實在不敢愧領。這龍血戰鼓之事,從此作罷。再也休提。”
李斌拱手一笑。飄然而回。
但是!李斌畢竟還是經驗淺薄。雖然李斌此事已經般的相當漂亮了。完全秉承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精髓。調動了聖明公國的主動性,掌握了事態的節奏。可是,年輕的李斌卻忘記了,木秀於林,風必毀之。國家這部機器,面對威脅之時,爲了需要,可不是全講道理的。李斌如此的鋒芒畢露。卻也給他惹來了殺身之禍。
就在李斌離開之後,馬克見習領主就來到了極度鬱悶的史托克大公爵那裡。向史托克大公爵建議道:“陛下,帝國得這位李斌領主閣下,實在厲害,不僅個人實力到達了領主境界,他本身的智慧,更是不可預測。有此人在帝國,帝國極有可能突破皇室千年來沒有領主的那個限制,從而再次的振興起來。我公國還是要早做防範啊。”
“廢話!他的重要性,難道我還不知道麼!可是!我拿什麼來防範他啊!”史托克大公爵憤怒的吼道。
“回陛下。臣下幼子先前衝撞過李斌領主閣下。卻被他放過了。也算有些交情。不如派我幼子以去帝國皇家學院深造爲名,趕往帝國。到時候,暗中拉攏李斌領主閣下向我公國靠攏。”馬克爲了自己的小兒子今後能有一條出路,也算是盡心了。
然而,史托克大公爵卻明顯要比馬克想的還要多。史托克大公爵盤算了一下問道:“你那孩子淨知道搗亂。去帝國磨練一下也好。不過,你認爲咱們拉攏那個李斌,能有多大的成功機率?”
馬克前來給史托克大公爵獻策,不過就是因爲受了他兒子的唆使,想給他兒子謀條出路罷了。成功的機率有多少。馬克哪裡知道啊?
不過,如今史托克大公爵問到這裡了。馬克見習領主卻也不敢含糊。當下,硬着頭皮說道:“回陛下。那巴魯先前曾給李斌領主閣下送過禮。李斌領主閣下也收了。這說明李斌領主閣下也不是一個全無物求得人。而且,李斌領主閣下也不是帝國出身的貴族。對帝國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忠誠心。無非是欠了一個帝國的人情,爲帝國辦件事情補償一下罷了。現在,他事情也辦了,人情也還了。只要我公國能比帝國給予他更多的利益,我想,李斌領主閣下歸順我公國,最少也要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哼!只有五成麼?”史托克大公爵冷冷的問道。
馬克見習領主當即後背直冒冷汗。以前,哪怕是史托克大公爵再有不滿的事,馬克憑着一顆忠心,也是沒有害怕過的,如今馬克只不過是在公事中加了一點點地私心。心境當即有了天地般的變化。
好在,史托克大公爵對馬克信任有加。沒有半點懷疑馬克的地方。根本沒注意馬克的神態,只是深深的思考後說道:“雖然可能性低了一些,可爲了一個領主,五成的把握,卻也應該努力的爭取一下。就叫你家小子去吧。這是辦好了。第六騎士團的團長,就是他了。”
“謝陛下栽培!”馬克這才放下心來的謝恩道。
“不過,光是拉攏還不夠。咱們還要做好其他的防範。以策萬全。”史托克大公爵狠狠地說道。
馬克當即恭聲說道:“請陛下示下。”
史托克大公爵低語道:“叫天罰隨你家小子去。如果拉攏不成,就幹掉他。”
馬克見習領主又有些冒汗。幹掉一個領主。這還真是有些挑戰性。不過,史托克大公爵口中的那個天罰。卻也是非比等閒。天罰,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殺手小組。而且還是最頂級的。專門爲聖明公國處理一些公國不方面出頭辦理的事情。其中,九個十四級的暗殺者,兩個十五級的大刺客,以及一個十六級的滅絕者。實力絕對強悍。
尤其是那個十六級的滅絕者,即使在帝國的正式紀錄中,也是有過領主被十六級滅絕者暗殺成功的紀錄。只是,領主畢竟五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如今的滅絕者還能不能成功暗殺一個領主,馬克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可是。馬克還是堅定點了一下頭。
而史托克大公爵還不放心的叮囑道:“除此之外。讓你家小子也機靈點,帝國有什麼事,也要小心留意着。如今的帝國帝王,聽說只有十二級的實力,這離要達到可以成爲見習領主的最低標準十四級,還差着兩級。如果他真是個笨蛋,這輩子只能達到十二級。那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可如果他要是有所突破。那就只能——”
說着,史托克大公爵作了一虛砍得手勢。馬克見習領主明白,又堅定的點一下頭。
史托克大公爵滿意的笑了,滿腔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而與此同時,帝國的皇宮密室中,波爾多帝王和阿齊納也在秘密商談着。
“陛下。您真的要準備提高級別了麼?”
“是的。我已經忍了六十年了。而且,琪兒如今也長大了。偏偏正好還有他在外界吸引着注意力,我躲在宮裡把實力提上去。估計只需要十年,我就能夠達到十四級。到時候,我就能以一個見習領主的身份,繼承龍血戰鼓。所有帝國的威脅,都將毀去。帝國也必將從此振興。”
“陛下。都是臣下無能。讓您受委屈了。”
“爲了帝國皇室,這點委屈算什麼。只是,我死之後,還需要你來輔佐琪兒管理好帝國。”
“陛下。您千萬不要這麼說。也許您繼承龍血戰鼓之後,就能從聖龍秘技中找到成爲一個真正領主的方法。到那時,您就可以率領臣下,振興帝國了。”
“嘿嘿。希望吧。不過,這事不能抱太多的希望。雖然誰也不願意死。可是,從我死,到帝國皇室真正有人靠着聖龍戰能成爲真正領主的這段時間。這纔是帝國最困難的。我不能冒一點的風險。”
“陛下,我將誓死效忠皇室,畢生輔佐安琪兒公主,任何想要傷害公主的人,都只能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才能做到。天地神人,共建此誓!”
“好好好。今後就要辛苦你了。”
“與陛下相比,臣不辛苦。臣有愧。”
“咳。不要說這個了。帝國千餘年的積弱,不是靠你就能立刻扭轉的。對了,十三級的死士,準備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這些年來,我以建立親衛之名,大量的收集了十三,四級的高手。可以成爲死士,爲陛下貢獻一切的,也決不下百餘人。絕對不會誤了陛下的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波爾多帝王高興得大笑起來。
而阿齊納也因爲此事,突然想起一件險些忘懷了的事情。連忙向波爾多帝王彙報道:“陛下。臣有一事秉明。”
“哦。什麼事?”
“臣隨李斌領主前往聖明公國之時。李斌領主收了一個親隨。那個人叫蒙多,他原本不過纔是一個八級的召喚師,可是,在旅途當中,他卻用秘法,靠晶石的幫助,一舉收服了赤焰火鳥,成爲了十一級的高手。而且還有像十二級突破的可能。咱們帝**中的召喚師數量也不在少數。大多數都在**級之間,若是咱們帝國能夠掌握了這種秘法,馬上就可以培養出大量的十級以上高手。咱們帝國的實力,肯定可以極大提高。只是,那個蒙多是李斌領主的親隨。我當時不便索取。還請陛下降罪。”
“不!你做的對。這個李斌領主,那可是上天賜給我帝國的希望。絕對不能引起他對帝國不滿。與此相比,多少個十級以上的召喚師,那都是微不足道的。沒有領主的坐鎮,再多的常規軍力,也只一個笑話。此事,我有機會,自會與他提起。你就不用管了。”
“是。”
而此時的李斌,還在路上坐着飛毯飛呢,根本不知道已經開始被他人算計了。
可是,本應在天上飄飄然飛得李斌,卻也有李斌的煩惱。李斌目前的任務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了,幽明公國退去了。最少三年不會騷擾帝國了。聖明公國也嚇得不敢想帝國索要龍血戰鼓了。可是,李斌卻也沒有目標了。
雖然李斌當初想着逃跑,想着躲開波爾多帝王。可是,李斌與波爾多帝王接觸久了,加上本身的實力提高,也足以當一個矇事的領主了。李斌反倒對於離不離開波爾多帝王猶豫起來。
不離開帝國,不離開波爾多帝王,那就意味着李斌還要置身於帝國的權力鬥爭之中,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只要在那,有很多事,那可就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了。
以聖龍帝國如今的這般內憂外患,再加上那一個不確定性的西瓦降臨日,這裡的渾水,那豈是容易趟的?
可是,離開帝國,李斌就能真正的逍遙太平麼?且不說李斌今後的吃穿住行,單是李斌如今的這個領主身份,離開了帝國,那些公國就能放過他李斌麼?如今那聖明公國就應經對他李斌招手了。真要離開了帝國,那可就沒了根基,不再是他那小小的矇事,就可以混過去的了。
李斌也在爲今後的道路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