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幫忙

自從確認了夏美姍就是自己兒時的邂逅,葉之凡的心就再也不能自持。美姍就在自己辦公室的隔壁,之凡每天都注視着夏美姍的身影。

同事們還在不停給他們各自張羅着着對象。可是因爲之凡比美姍晚來一年。大家可能覺得男士比女士年齡小不現實,也可能是瞭解之凡的家境。總之,同事沒有人覺得他們兩個會是一對。之凡很希望有人給自己和美姍撮合,但是這個人始終沒有出現。再想想自己的家,之凡心裡也是直打退堂鼓。沒房沒錢,家裡還有一個整天喝酒的父親,自己怎麼給人家安全感呢!還是算了吧。自己這輩子還是不要有這個奢望了。

十二月的一個週五,學校在下午最後兩節課開設工會活動。作爲體育組的人員自然要身先士卒。美姍這幾天因爲姐姐給介紹的對象嫌棄自己的家是鄉下的心情不好。聽說下午工會活動,自己兩節都沒有課,美姍決定去體操房跟着湊湊熱鬧。來到體操房,美姍看乒乓球檯那裡還有一桌空位,可是,這是兩個人的活動。正在發愁,一旁的葉之凡看出美姍的想法,走過來說:咱們兩個打一會兒可以嗎?”“當然可以,正好沒人陪我一起打。可是事先說好,我根本不會打呦!”美姍微笑着說。“就是玩兒,又不是比賽。我也不太會,但是怎麼也應該比你強。如果不嫌棄,我來教你怎麼樣?”“那太好了!”說着,之凡來到美姍這邊,先拿着拍子做了個示範,讓美姍試試看,然後自己又讓美姍伸出手,自己手把手教她。當兩隻手觸到一起的那一刻,一股電流在兩人身體裡滑躥,美姍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之凡也很不自然,但是自己畢竟是男生,所以之凡故作鎮定地繼續講解着。兩個人你來我往,有說有笑的。一節課不一會兒就過去了。因爲球案就兩個,要玩的人還很多,所以兩個人不再玩下去,抓緊把球案讓給別人。之凡接着在體操房幫忙活動,美姍則回到辦公室。但是經過此事,兩個人的心裡都有着不少的波瀾。

轉眼,五月份來了。春天剛剛來到小城。樹木冒出嫩嫩的枝芽。小草也是新綠新綠的。這個季節的安平小城總是和風細暖的。這天正值禮拜日,九點多鐘,美姍吃過早餐,高高地紮起馬尾辮,穿上自己最喜愛的一身淡黃色運動裝,從宿舍下來,到辦公室看一會兒書。美姍的辦公桌就緊挨着窗子,可以很好的領略窗外的風景。看看窗外和暖的陽光,美姍心裡也覺得暖暖的。這時有人敲門,美姍回頭一看,是葉之凡,只見他今天身着一身天藍色運動服。“請進。”剛纔葉之凡在辦公室整理上級急着要的全體學生體育成績。正愁一個人忙不過來,忽然看到夏美姍從辦公室門口過去。真是天助我也。就找她幫忙吧。葉之凡趕緊跟了過來。來到美姍近前,葉之凡誠懇地說:“夏老師,我有個活上邊要的很急,想請你幫一下忙,抓緊交上去,不知可以嗎!”美姍一聽想都沒想,“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那就抓緊吧!”美姍跟隨葉之凡去了體育組。來到體育組一看,葉之凡的桌子上到處都放着表格,看起來工程量確實挺大。葉之凡拿着其中一個表格說,“上級需要全校學生兩年的所有各項體育成績。原來的表格不是這次的版本,需要把每個同學的成績重新上到新發的表格內。你就幫我一起,按照名字,把每個學生的各項成績填上去。”“你這是在填全校所有學生的嗎?”“是的,我想四個體育老師中就我年齡最小,我想我自己做就好。可是沒想到工作量會如此之大。所以看到了你,就想着如果你沒事還是請你幫忙來完成吧。”“哦,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只看到你一個人呢。那我們就抓緊開始工作吧。”兩個人一人桌,坐下來開始埋頭填表。全校一千多學生,每人的成績有七項,還要把名字一個一個也抄下來,兩個人忙活得不亦樂乎。時間在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再擡起頭看錶時,已經是中午快一點了。兩個人光顧忙着完成任務,竟然都沒覺得餓。看着時間葉之凡先放下手中的筆,“真是不好意思,都這個點兒了。夏老師早就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還是不用了吧,我寢室還有現成的飯菜,吃一口就行。”“那怎麼行,你幫我這麼大忙,怎麼也讓我稍微表示一下謝意。”看着葉之凡真誠的眼神,美姍說“好吧,那我們就去學校對面的小吃鋪就行。要不然我可不去。”看着美姍堅決的表情,葉之凡說,“也行,就聽你的吧。”這樣,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小吃鋪。葉之凡跟老闆說:“店裡最好吃的菜是什麼,給我們來幾樣。”老闆不好意思地說:“實在抱歉,今天學生們休息,店裡沒準備那麼多食材,只能做混沌。”“怎麼會這樣。夏老師那我們去街裡吃吧。”“不了不了,我們不是還要趕活嗎,就吃這個混沌吧,要不我生氣啦。”看着夏美姍認真的樣子,葉之凡趕緊說:“別別,就先聽你的吧。那我可省錢嘍。老闆來兩碗混沌。另外,有沒有好喝的飲料?”“這個有。”老闆拿出兩瓶橙黃色的飲料過來,“這個粒粒橙最好喝了。”“好的,就它了。”兩個人從桌子兩側對面坐下來,葉之凡給夏美姍把飲料起開,倒好,自己也倒上一杯,舉起杯子真誠地說:“今天真是太感謝夏老師的幫忙了,否則那麼多表格我一個人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十分感謝!”美姍舉起杯子“葉老師,看你說的,舉手之勞,你也太客氣了。今天能夠幫到你的忙,我很高興。再說了,小時候你不還幫過我嗎。”“那算什麼幫。今天你纔是幫我大忙了。來乾杯。”咣,兩支杯子碰在一起,畫面感超強,兩個人心中同時漾起歡喜的波瀾。美姍平生第一次單獨和其他異性一起吃飯,葉之凡也是。雖然兩個人表面裝的都很自然,但是內心都很不平靜。當酸酸甜甜的橙汁從舌尖流過,美姍平生第一次知道,世上還有這麼好喝的東西。小的時候雖然父母把生活打理得很好,但是家裡畢竟只有爸爸一個人掙錢,況且那個時代物質相當匱乏,哪裡有那麼多副食零食可以享用。上大學時,美姍每學期只從家裡帶六十元錢,其餘的靠助學金支付。工作以後因爲父親已經退休多年家裡經濟拮据,所以美姍每個月還要供弟弟的生活費,像飲料這種物質對美姍來說就是奢侈品,從來沒買過。今天有幸喝到這麼美味的東西,美姍真的很開心。

吃過午飯,兩個人又繼續忙了好久才把全部表格順利完成。臨走前,之凡還要請美姍吃晚飯,讓美姍找藉口說去姐姐家有事而拒絕了。

再說葉之凡,美姍離開辦公室後他並沒有走。和夏美姍一起的一天讓他好開心。夏美姍這個女孩簡直太可愛了,無論她的長相,還是她的一舉一動。通過今天這一天的接觸,葉之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顆塵封已久的心。自己的家庭背景是不好,但是換個想法,自己的工作還是不錯的。在安平這樣的縣城,教師的工作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自己只要用自己的一顆真誠的心,是不是也能打動女孩子的心啊!

可是接下來就是一年一度的全市運動會。葉之凡不但要負責全校的大型團體操領操,還要負責運動隊,緊接着是花溪市的地區運動會。葉之凡這一忙就忙了一個多月。眼看就要放暑假了,葉之凡心裡的大事還沒有着落。這天葉之凡心想,“這可不能再等了,如果我再不出擊,人家可能就要名花有主了。”葉之凡冥思苦想,“誒,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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