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也許是死在了沒人知道的地方呢?”左述聽見了白莎的低喃。“所以這件事疑點太多,你一定不要輕舉妄動,等這件事風波稍過,我會送你出國,你覺得怎麼樣?”
白莎沒有回答左述的話,她只是搖了搖頭,她不會出國的,她轉移了話題:“左述哥,我有一個請求,我明天想去我家別墅看看,你能幫我把我帶去嗎?”
左述一愣 “嗯?去別墅?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先不要着急,我等會派人過去看看情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白莎點了點頭:“謝謝左述哥哥,能去就去,不能去也沒關係,我就是想去看一眼。”
“不用客氣,我先去安排一下,你剛醒來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左述看出來白莎似乎有些疲憊,於是說完收拾了一下白莎的餐具推門出去了。
白莎也沒在說什麼,她確實有點累了。
左述離開後,白莎獨自一人抱膝而坐,陷入了沉思,夏家被害這事兒的疑點太多,奇怪的地方更多,而且,似乎很多跡象都表明了,夏家內部似乎有內鬼,並且地位不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誰,她也無法接受夏家可能是被親近的人出賣了。
但是對於明面上的敵人,血色,她肯定是一探究竟的。既然現在哪裡都找不到血色的幾位負者人,那麼,有個地方也許會有線索。
白莎想到了之前不小心偷聽到的夏白和伊莉莎的對話,她暗暗咬牙,夏白口中的那個地方,不管是不是去找血色的人都是要去的,爲了,復仇。
第二天,左述帶了一部分人和白莎一塊前往了別墅,左述昨天就來看過情況,除了一些蹲點的記者,和一些來次看望的人,並沒有發現危險的地方。
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很多準備,把人手安排下去,他開車帶着白莎,駛到了別墅附近。
他們是一大早過來的,別墅附近已經有了一些人,似乎還有警方的人。
白莎不能下車,她自從進入這片深林聞到燒焦的味道後就一言不發,一直沉默着。
車子又近了一點,爲了不引人注意,左述沒再往前,他早已有準備的兩個兄弟下車裝辦成了記者的模樣去拍照片。
而白莎在車上也終於看清了別墅現在的樣子,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別墅周圍的樹木有些也遭了殃。
白莎來的路上聽左述說這場火差點引起森林火災,畢竟夏家別墅挺偏僻的,建在深林裡,多虧了剛好有學校在這邊組織研學活動,發現的不算太晚,還有就是別墅後邊的那個湖,起了大作用。
白莎看着別墅後面那個人工湖,那是二哥和小哥哥爲她建的,當時幾乎花了二哥和小哥哥的所有資金,只是因爲她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坐船釣魚。
白莎的眼眶紅了,這時,從後面駛過來了三輛車,在路上的人都避讓了,這幾輛車一直開到了了別墅的根前,從中間車上下來了一個拿着柺杖的老人。
老人步履闌珊的走到了別墅前,看着一片廢墟,就那麼一直站着,佝僂的背影透着巨大的傷心難過。
白莎捂住了嘴巴,剋制住自己想要下車的慾望,眼淚還是掉下來了。那個老人,是白莎的外公伊承年。
伊承年今年六十有二,這一生就只有伊莉莎這一個孩子,並且在伊莉莎出生時白莎的外婆就去世了,後來害怕再娶的夫人對伊莉莎不好,也沒有再娶,一隻獨自一人照顧伊莉莎,對伊莉莎的寵愛人盡皆知。
後來伊莉莎結了婚,女婿還是他比較看好的夏白,並且伊莉莎和夏白結婚後又有了白莎他們四個聰明可愛乖巧懂事的外孫和外孫女,伊承年幾乎見人就炫耀,他覺得他這一生都很圓滿了。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女兒一家在一天內全部被害,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以前那個活潑的小老頭,在夏家出事後,頭髮全白了,此刻拄着柺杖,孤零零的站在已成了廢墟的別墅前,佝僂着腰,彷彿一下子就老了。
白莎簡直不敢相信他外公會有現在的模樣,她把頭埋着雙腿間,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伊承年在這邊站了很久,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站着,而白莎也一直埋着頭無聲的悲傷。
直到伊承年坐上車離去,她才擡起頭,這期間,她想了很多,她不打算去告訴外公她還活着的消息,畢竟在世人眼裡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讓外公知道了他沒有死,萬一走漏消息,也可能會給外公帶來麻煩,既然她已經是死人了,那就這樣吧,這樣她才無所顧忌的幹想幹的事。
白莎摸了把臉,看着對她擔心不已的左述道:“左述哥,我們回去吧。我們走別墅後邊的路回去吧。”左述對於白莎讓繞遠路並沒說什麼,叫上兄弟按着白莎指的路回程,剛開過人工湖,車子經過了一顆參天大樹的時候,白莎突然道:“左述哥,先停一下。”
說着,白莎就要開車門下車,左述一驚:“白莎,你要幹什麼?”
“沒事,左述哥,我看過了這附近沒有人,你看那棵樹,上面有個字,樹的另一面有個大樹洞,後面越過草叢有一條路,只有我和哥哥們知道,我想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左述哥,我自己去就可以,我想一個人過去。”
左述看着白莎眼裡的祈求嘆了口氣:“你先等一下。”說着,讓跟着他的兄弟先下了車,確定附近沒人後才道:“你去吧,我就在這等着。”
“謝謝你,左述哥!”
左述對白莎的擔心,白莎看在眼裡,她知道她沒有看錯人,當初的善舉得到了回報,可是左述現在做的事,明顯比她要做的多,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報答他了。
白莎下了車,靈巧的越過草叢轉進了樹後面,她先看了樹洞的情況,和她上次來後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樹洞裡還是之前她二哥和小哥哥給她做的玩具。白莎的眼神暗了暗,她剛纔還抱着自己二哥和小哥哥可能也偷偷逃了出來的希望,渴望着進來可以發現些什麼,希望落空了。
白莎在樹洞安靜坐了一會,流下了她這輩子最後的淚水,把剛纔見到了外公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拿上了裡面一張二哥哥小哥哥的照片,然後扒開了樹洞後的草叢。
這棵參天大樹樹後邊的草叢中有一條十分隱僻小路,可以通到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小鎮上,白莎還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她依舊有些期望。
白莎沿着四周都是比她高的草叢走了一段時間,她終於看到了一天柏油路,她不敢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走出草叢到大路上了。白莎一路走過來都很仔細的觀察了,終究還是失望了,她嘆了口氣:“我在幹什麼,明明都已經是確定的事了……”她乾笑了兩聲,準備原路返回。
到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陣聲音,像是恐嚇聲,她停住了腳步,躲在草叢裡,看到有一羣十四五歲的少年人似乎是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