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宣。”
夏默然繼續扯開,扯開成平面後,發現這一頁只有思宣兩字,少女般的字體,看的讓人生不出絲毫雜念。翻過另一頁,密密麻麻的黑字幾乎寫滿整一頁,與之前那稀疏的幾個字完全不同。整齊漂亮的字,即使密密麻麻的字也能看的舒爽通暢。
開頭的第一句很明顯地與下文分開來,顯然這句與下文截然不同。
“默然,作文這是我第一次幫你寫,我希望這一次即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畢竟作文需自己寫纔能有進步的,所以以後你自己寫吧,別再依賴別人了。”
看完後,夏默然不禁扶額苦笑,上週語文老師佈置一篇作文讓每一位同學回家寫,題目是:走在__的小路上,大概意思就是走在什麼的小路上,的小路上前面的下劃線上自起名字,當時老師給了幾個列子,比如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走在成功的小路上,可夏默然當初一看原題目,就不由想出了一個奇葩的題目,走在坑爹的路上,這題目雖然聽上去感覺“不錯”,可若是真正地按這個題目寫作文,夏默然心裡對於寫完交上去後是否會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喝茶聊天的機率的很沒底。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找隔壁班的蕭思宣寫下這篇作文。幾天過去了,語文老師也沒喊課代表收作文,所以,作文沒到,自己倒是先忘記了。
想想剛纔譚旭名當堂叫出姦情兩字,夏默然心裡就覺得十分的搞笑,什麼都不知道就亂叫,還好這裡是教室,不然到了街上,街上的路人肯定會取笑,諷刺他,亂叫?你是雞還是鴨呀?
不再想譚旭名的事,夏默然目光如炬地看向紙條裡的下文,下文才是正題,作文。這作文字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多多少少也有七八百字左右,而老師規定作文字數是六百字以上,字數很顯然過關了,作文的內在,加上筆跡漂亮,看的令夏默然一時間神情飛揚。
“我去,真多字。”不知何時,之前還給夏默然紙條的同學轉過頭來,看着紙條上的字,一陣驚歎,嘴誇張地張成一個O形。
目光從紙條上移開,擡起頭來,夏默然便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紙條猛看,氣結,看了一眼臺上的老師,果然,這貨趁老師轉過身在黑板寫字時回頭的,確定老師沒看向這裡,夏默然曲起一根手指頭,狠狠地在其頭上敲了一下,反着話對他說道:“看,看多點。”
“額。”頭上冷不防地被夏默然敲了下,他趕忙收起O形嘴,很嚴肅地看着夏默然,捏着女聲說道:“夏默然同志,你叫人家這樣做不好的。。”尾音拉的老長老長,聽得夏默然又是一個手指頭下去。
“哎呦。”坐在前面,頭頂再次嘗受了一次夏默然的手指頭,頓時,原本嚴肅的他,變的楚楚可憐起來,隱隱看去,眼眶有些許淚水堆積在裡面,而隨着他每一次眨眼,都會流落出幾滴。
“我。。。”前面的一副像是被自己怎麼了的樣子,看的夏默然全身一陣無力,“你。”
“我怎麼了?”前面的他依舊如此,眨巴着眼睛看着夏默然,偏偏這樣還有淚水隨流而下。
“黃董良,不帶這樣的。”夏默然恢復會原來的樣子,眉頭微微翹起,“別把你那噁心人的表情對着我用。”
“切。”坐在前面的黃董良見夏默然恢復過來,不屑地切了一聲,說道:“不噁心,不噁心。作文不會寫,找蕭思宣代筆,你才噁心呢。”
“爲啥?”夏默然一愣,不明就理。
“因爲.....”黃董良作神秘狀,伸出指頭對夏默然勾了勾。
見狀,夏默然立刻向前一俯身,可剛剛俯到一半,眼角一直注視着寫着黑板字的老師動了,反手一撐,坐正了。
黃董良本來見夏默然俯身來,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狡詐,可當看夏默然不再俯身過來,坐正了,他怎能還不知什麼原因,也立馬迴轉身,正正經經地看向老師方向。
可他真能逃脫老師那銳利的視線嗎?要知道夏默然坐正的時候,老師剛好回過身來,第一眼就是看向這裡,正好看到還面對着夏默然的黃董良,於是,他悲催了。。。
“黃董良,站到後面去。”老師手一指,黃董良原本還抱着沒被看見的心理,霎時間,呱呱落地。
“都是你害的......”黃董良苦着臉拿着書走出座位,站到夏默然後邊,悄悄說道。
“........”夏默然無奈,在書桌上豎起書本,擋住自己的嘴不讓老師看到後,道:“關我什麼事,明明是你自己多事回頭的。”
“額。”
背後一聲額後,便沒聲了,想來應該哽住了吧,不過老師還沒轉身寫字,夏默然可不敢隨意回頭看下黃董良此時的神色,不過想來,應該依舊還是那苦瓜臉吧。
等了好一會,老師終於轉身寫字,正當夏默然準備回頭看下的時候,臂彎下忽然被某個物體碰了下,低下頭,只見一本白色作文書正從自己臂彎下緩緩遞來。
稍微有點吃驚,伸手迅速取過那白色作文書後,打開來,一看,第一頁的作文正好跟自己讓蕭思宣代筆寫的作文題目相似,只不過他那作文題目是: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看作文第八段。”背後黃董良略微平靜的聲音傳來,那一股平靜下似隱藏着一種多年以來就一直壓抑着的激動,現在打算不顧一切地宣泄而出。就猶如一個人到了晚年都沒能遇到一個伯樂,知音,卻在這時候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伯樂一直在旁邊的感覺。
沒細想,夏默然翻到作文第八段,越段看起作文來,可越看下去,頭上的冷汗就越加不斷地冒。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夏默然扭過頭去,將作文本往背後一丟,道:“你作文寫成這樣,你就不會怕老師滅了你?”
背後的黃董良手忙腳亂地接住飛來的本子後,小聲嬉笑道:“怕毛線。你敢和我堵麼,我敢打賭這篇你不包希望的作文老師準保給個46分。”
夏默然翻了個白眼,46分,別看46對於百分來說不多,要知道語文真正考試的話,單單是作文分就足有50分,在那正規的考試作文裡,能拿40~45分都很難了,而46~47分則更難,雙倍的分水線。即使是自己班的語文老師改分,能拿40分的都燒香拜佛了,可身後的這丫居然恬不廉恥的說這次作文能拿46分,加上自己剛剛看了一遍,還對他的作文安危關憂。
而讓夏默然產生一種對他作文安憂,主要還是因爲剛剛看他的那第八段,別的沒仔細看,但最仔細的看的一句,看一遍就記住在了腦子。
“可我還覺得很不爽,於是,我走上前,施展十八般武藝幹扒了這對情侶。”
你說.....這麼充滿暴力的作文能不被語文老師撕掉扔進垃圾桶嗎?何況可能老師看完之後,心急吐白沫而死了呢,老師她以後肯定會捂臉不見人,對教出一個奇葩淚流滿面,當然,這流淚可不是因爲欣慰,而是因爲尼瑪損老師他老人家的臉面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