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大總統,晚宴已經準備就緒”
張作霖剛要再開口說什麼,一名身穿北洋軍少將軍服的年輕軍官走進了紫光閣會客大廳。
“好哇,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很好。”張作霖保持笑容,側臉看向唐朝。起身中對唐朝做了一個手勢,大聲說道:“新華老弟,走,我們吃飯、喝酒去。”
也不過多謙禮,唐拆站起身,跟隨在張作霖身後向紫光閣外面走了出去。
不及多時,七十多爲北洋政府、西北政府的軍政大員們,便走入了位於紫光閣西側的中南海宴會大廳內。只見宴會廳內十張碩大桌子上,此時已經擺滿了各色佳餚。
八寶膳粥、炒黃瓜醬、炒榛子醬、翠玉豆糕、豆沙卷,二龍戲珠、髮菜黃花、鳳穿金衣、核桃酪、琥珀鴿蛋......
葷素有致,分放桌上,至少也有上百道菜。滿清時期傳下來的廷臣宴,使得整個宴會廳內此時都已經香氣撲鼻、引人垂涎。
一看到桌子上的菜餚,唐朝心中再次暗罵起來:我靠,還真搞出來個滿漢全席啊
驚歎之餘,唐朝心中不禁又想到:這還真是魚肉百姓不留情,誰做江山都奢侈。一次雙方會見,估計這麼十桌飯菜,就要吃掉幾萬百姓一年的生活費。這特麼的,還真是夠黑心、夠鋪張、夠浪費的呀
不知道唐朝心中在想什麼,張作霖拉着唐朝將唐朝按到主席主賓爲上後。笑着大聲喧道:“全都靜一靜,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都給老子坐好,我新華老弟沒動筷子,誰也不許給我先吃哈”
強忍笑意,唐朝對這位北洋政府大總統徹底無語了。哪有這樣說開場詞的呢?這哪像一國總統,更特麼象個貪吃的吃貨。
一句說完,並未發現唐朝竊笑的張作霖。轉頭看向唐朝。伸手一指,對唐朝說道:“新華老弟,來。這第一筷子你必須先來。來,先吃塊烤羊腿……順着張作霖指引,唐朝也不好推讓。伸手執著、前探入盤。將以塊烤羊腿夾着送入口中......
見唐朝先吃完第一口,張作霖才大聲一喝後,讓坐在其他就張桌子的雙方大員們動氣筷來。
酒是茅臺酒、菜是滿漢全席,唐朝心中對此卻是苦悶無奈加心寒。而看上去,張作霖似乎早已經習慣這樣大吃大喝的日子,不停地給唐朝斟酒、夾菜。
酒過三巡,張作霖應該是看出唐朝吃得差不多,也喝掉了大約一瓶茅臺酒後,才重新將話題轉回正題:“我說新華老弟,你現在拿下河南了。吳子玉也加入到你那邊去了。可是南面那個蔣中正,可還在不停跟咱們兄弟這找麻煩。你說說看,咱們是不是該他媽了個巴子的向辦法把那個傢伙給收拾掉,才能給天下一個太平啊?”
終於說正題了,你個老胡子唐朝暗想中接話道:“蔣介石現在主要目標不會再是張大哥你。而是上海葉挺的工農自治軍、蘇皖等地的孫傳芳。很可能,還有一個其北伐新目標,那就是小弟的西北軍。
但是北伐軍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分裂,而張大哥你的奉軍、閻錫山的晉綏軍,現在都並未具備南下一戰而蹴消滅掉蔣介石和其國民黨、國民革命軍的實力。我西北軍雖然可能具備在一年內將其消滅的實力,但是小弟向天下承諾過。絕不主動加入到內戰戰團中。
所以呢,小弟以爲,張大哥不應現在就太早去想着怎麼武力統一天下,更應該多想想怎麼讓我們各自控制的省份那些百姓們過上安逸、富足的小康生活。小弟拙見,張大哥以爲如何?”
“休戰止殤,休養生息,新華叔叔說的可是這個意思?”坐在張作霖身邊的張學良,在其父親一個眼神示意後,看着唐朝問道。
微微點了點頭,唐朝答道:“不錯,我們這個國家呀,從民國元年到現在,征戰不斷已經搞得許多地方民不聊生。年年戰火燒,日日有新墳,已經讓百姓難堪其苦。蔣介石現在是無力繼續北伐了,但我心中所念,也不是立即去消滅他。
因爲一旦開戰,小六子你清楚、張大哥您也清楚,戰爭就必然有犧牲。真正犧牲最多的,還是我華夏兒女、炎黃子孫中最底層的百姓。國以民爲基,民以生爲本。百姓,纔是真正我們這個國家的天,我們不該再爲一己之私,繼續讓他們飽受戰火蹂躪和摧殘、該讓他們安逸的生活上幾年了。“
“好”張作霖大讚一聲,爲唐朝再斟滿一杯酒後,接着說道:“新華老弟果然是憂國憂民、愛民如子,老張沒看錯人。”
話語一停,張作霖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場中衆人:“咱這個國家呀,這打仗都打了十來年了。可是依然有些人呢,爲了他們自己可以得到更多權勢、財產,還在每天有事沒事地竄唆老子開戰。
老子現在已經有了國民政府、有了實際控制的黑龍江、吉林、遼寧、河北、熱河五省。不是老張我不思進取,可是這他媽了巴子如果蔣介石、孫傳芳是洋鬼子或者小日本,老子絕對馬上發兵,並且必須拉着新華老弟跟我一起狠狠揍他們。
可是蔣介石畢竟不是洋鬼子,孫傳芳也不是小日本。怎麼打,都是窩裡鬥,都是兄弟之間手足相殘。所以呀,今天既然知道了新華老弟想法跟老張完全相同,以後誰他媽了個巴子的在到老子面前竄唆打內戰,老子他媽了個巴子的先崩了他。”
張作霖說這翻話的時候,唐朝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坐在西面張作霖那些部下們。雖然許多人唐朝尚是頭一次蒙面,但是小貓和軍統傳來的情報中,都是帶着所有奉系重要人物照片的。
所以,唐朝看到了聽到張作霖說出這樣的話時,河北督軍張宗昌、熱河督軍湯玉麟的臉上瞬間萬變。先是一陣驚恐,轉而變作滿面懼色。
不用多想了,一定是張宗昌和湯玉麟這兩個傢伙,當了一省督軍卻因爲張作霖地盤少,不能讓他們真正得到更多權利。纔會想着,讓張作霖多打下幾個省,好給他們外派遠些做封疆大吏、去山高皇帝遠地謀取私立......
坐在主席上的張作相,在這張作霖說完話時接過了話。對唐朝說道:“新華老弟,早聞聽你們西北軍這次整編之後,一個團就要達到五千人之衆,一個旅就要達到兩萬人之多。你這麼個整編法,可是嚴重違背了咱們北洋軍一貫規矩的,不知新華老弟究竟作何想呢?”
北洋軍一貫規矩?靠老子幾時按北洋軍的規矩辦過事?又尼瑪幾時真正聽命於北洋政府過呢?
明白張作相這是有意打圓場的同時,向自己施壓,後面肯定跟着什麼大條件來勒索自己。
唐朝只是笑了笑,淺酌一口酒後,對張作相答道:“北洋起家乃新軍,當年袁世凱編練新軍的時候,不也是沒有按照滿清朝廷軍制去編練嗎?現在我西北軍,從成軍之日起,就有袁大總統親命的多項自行便宜之權。也就是說,我的西北軍從初建開始,就有了可以不按照北洋軍規矩辦事的權利,我想輔忱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過去袁大頭給了你諸多特權,可是既然新華老弟你承認雨亭兄是咱們中華民國大總統。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舊主不壓新主恩。”依舊有些不依不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張作相對坐在他對面的馮德麟遞去一個眼色。
馮德麟會意,立即接話對唐朝發難起來:“就是了,既然新華老弟你承認咱家大帥是中國止住,爲啥還總拿袁大頭給你的那些特權來說事呢?你口口聲聲說不會主動加入內戰戰團,可是你這麼一個勁猛地擴充軍備。老毛子都給你滅了,你不打內戰,要那麼多兵幹啥?”
兩個老傢伙,這是跟來自想玩無中生有。好哇,那老子就還你們個反客爲主,看你們怎麼下臺。
念及此,唐朝冷冷一笑,目光盯住馮德麟沉聲說道:“老毛子是讓我給打垮了,看是真的徹底完蛋了嗎?老毛子是暫時不會威脅到我們了,可是西面還有歐洲列強,東邊還有小日本和美國佬呢我不再保證不影響我西北民生民計基礎上,最大程度確保自己手下兵力可以隨時應對任何一方來犯之敵,難道非要等到人家打進咱家門口了,我再緊急拉兵馬不成?”
“照你這麼說,你那是在未雨綢繆?”張作相眼見馮德麟被唐朝一翻話說得無言以對,馬上攔話繼續說道:“你西北軍軍械已經世界第一,外交上你又一直很強勢。小日本、美國人、歐洲列強,哪個現在敢得罪你唐新華呢?新華老弟,你這樣說,不免有些強詞奪理、自欺欺人哦”
又是冷笑一下,將目光投向張作相,唐朝說道:“德國一次泄密,已經讓我西北許多領先世界的技術資料外泄。難道輔忱兄您沒有看到,現在的歐洲列強、美國佬和小日本,已經在軍械上開始奮起直追我西北軍嗎?
他們在軍工上奮起直追,爲的是哪般呢?我即不願意打內戰,難道他們會認爲我願意主動對他們開戰嗎?不會吧?他們不會那樣認爲對吧。那他們爲什麼還竊我技術機密,在那奮起直追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