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的成名之計是閃電戰,玩的套路是進攻爲主、搞猛攻和突襲性攻擊爲主。所以說,從戰術成因一進行過程中的效果來看,古德里安玩得那叫狠招。
可是貝當呢?他兩次成名的戰鬥,實際上都是那種逼迫爲主、威壓爲輔,和以多勝上的戰術。這種戰術,其實換給任何一個人,只要給他對敵人絕對壓倒性的兵力都可以玩得轉、搞得懂。除非,那個人是個天生腦殘大智障……
戰術上的不同,讓法國中部此時戰場上的情況,從開始時候的貝當百萬大軍猛壓着古德里安打、將古德里安打得只能是左擋一下、又防一下。
幾個月過去之後,伴隨着法軍的傷亡遠比德軍多,如今貝當手上實際上剩下的兵力,可用的也只剩下總計七十五萬人左右。而人家古德里安呢?雖然也戰死不少士兵,可是後面的希特勒不斷給他輸血、使其始終保持在八十萬人兵力上。
這樣一來,兵力上貝當已經處於劣勢。他偏偏是個只能用對於對手的兵力,才能壓住對手猛打的人。
沒有了絕對優勢的兵力,即便是那些安西空投下去的軍械,終於被組裝好、用到了法國中部戰場上去。可是,他仍然被古德里安頻繁、不斷製造的各種戰術疲於奔命、焦頭爛額。開始出現了大氛圍、多地區的連番敗退……
其實古德里安與貝當的比較上,希特勒也好、勒布倫也罷。即便是其他激戰正酣的國家元首們,也都很清楚還存在着另外一個重要的後天補腦性差別。
是什麼呢?那就是貝當他沒去聽過唐朝的課、也沒見識過全新的、最適合現代化戰爭的安西共和軍平日裡究竟是如何作訓、如何打演習的。
年級上貝當可是比唐朝還要大上很多年紀,古德里安實際上跟唐朝屬於一代人、貝當等於是二人年級上的上一代人。讓他放下架子到天京,去聽一個跟他孩子差不多大的晚輩學新戰術、學戰略,確實也有點不符合西方人的思維、更加有礙觀瞻。
要面子,全世界沒有幾個男人是不要面子的。那不只是虛榮的問題,更多是大環境決定了這個人有面子,他就有人格魅力。沒有面子。再有本事也只能是衆人冷眼觀之、視若未見地去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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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當自然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事實上許多法國人、無論男女都極其呀面子。可惜正是他們的要面子,和貝當早出生那麼三十幾年,讓貝當先天上比不了生在軍人家庭的古德里安不算。後天補充上,也因其年紀早早地讓其爲面子而自我放棄。
理論結合實際,這是唐朝在安西國防大、伏龍芝軍事學院等各大總參、總政直屬的以及軍事會直屬院校裡,每一個學校校訓中都特別標準的一個基本要求。
古德里安深切明白唐朝的苦心。早在安西留學期間他便曾經笑話當時一個日本同學是“只知道搞紙上談兵,披着大佐軍銜最多隻配帶一個連的愚蠢傢伙……”
他能如此恥笑別人是紙上談兵,到了他自己這裡,自然不會搞虛僞多於真實、理論高於實際那一套假把戲。
兩個多月,三十幾種戰術用出來以後。兵力上的重新出現了對德軍有利的局面,就在阿方索十三世焦急萬分、等待聯繫上唐朝的時候。
古德里安接到了希特勒的戰略性命令:七十二個小時內。將貝當徹底驅逐離開巴黎以及周邊地區。至少將戰線,向南推進一百而二十公里……
許援在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狂揍、很捏意大利麪條與匈牙利菜鳥的時候。古德里安,卻在法蘭西戰場上,給阿方索十三世來了一次螞蟻跳鍋裡、他在下面加把柴的決定整個戰場未來走向的行動。
1938年6月21日傍晚,古德里安以連唐朝得知情況後,都有些吃驚的迅猛速度調集二十四萬裝甲步兵、二十四萬空軍。突然之間分成八路大軍,空中一個師一對一給予地面一個裝甲師進行兵團式組合、仿照安西編制一般地突然向貝當防線發起猛攻。
古德里安在發動這場被其正式定名爲“巴黎大反攻”時。給他所有的部隊下達的命令全部都是相同的:不惜一切代價,就算用戰車換戰車、飛機撞飛機,二十四小時內必須給法國人打出巴黎南郊。
四十八小時內,必須讓貝當那個老傢伙將他的指揮部搬到幾百公里外的地方去。七十二小時,完不成首相大人命令,所有軍官跟我一起引咎讓賢……
狠人!有狠勁,所以他牛了。牛人,他更狠。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一樣的狠。於是乎,古德里安這樣一個本來就很牛,如今狠上加狠的人,他自然而然地、當之無愧地成爲了絕對的猛人。
面對這樣一個地道的、純粹的猛人發動四十八萬大軍展開的全面反攻,貝當呢?他如何、又在做什麼呢?
出身不同,從小生活環境的不同,決定了在大戰開打進行的同時農民的兒子與軍人的後代做事上的態度與方法不同。
就在古德里安發動“巴黎大反攻”的前半個小時。貝當剛剛將其成羣的心腹愛將召集到他臨時的私人官邸裡。
幹嘛呢?他在想着更高的權利、他希望心腹愛將們支持着他,去喚醒法蘭西人民,支持他將已經實際上失去了權利和利用價值與意義的勒布倫從總統寶座上趕下去。然後,由他、一個農民的兒子、一個正在拯救法蘭西的英雄。來出任新的法國國家元首……
軍人,純粹的軍人是永遠首先會去想着遠避政治、逃脫政治的。原因很簡單,玩政治那個東西太累腦袋,花招遠比在戰場上更多、更難以令人在天賦不足的情況下後天也補不上的前提下,隨時玩火自焚。
而純粹的軍人們呢?他們永遠只會去想着如何在戰場上,去建立起更多的卓越功勳來。然後,管你哪個政客當了家,反正老子戰功在那放着呢!誰當家,都得給足老子面子。因爲沒有老子在外面給你支撐着,你的舞臺給人拆了,想玩你都沒得玩。
這是純粹軍人,在無論從大意義上還是個人思想上,都會首先產生的想法。古德里安是個純粹的軍人,他雖然不擔心他效忠的首相大人會給別人搞下臺。但是,他也很渴望用戰功,在德國曆史上、在世界歷史上爲自己留下一段能銘於青史的豐功偉績。
農民,又是什麼樣的思想呢?首先,在那個時代裡的法國,根本不可能與同時代的安西相比。安西全民義務教育,已經讓農民思想、那種極狹隘和一飛沖天便得意忘形的小農思想,在安西全民心中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全民性的國家觀、民族觀空前強大。
十餘年過去了,當初剛剛西遷的時候,在安西民間還有許多怨言產生。諸如指責唐朝爲一己私利,而連哄帶騙讓幾個億中華民族同胞跟着西遷。咒罵唐朝是個暴君、背棄祖宗的暴君者還比比皆是。
但是十餘年之後的今天呢?過去罵唐朝忘了祖宗、一個人搞得整個民族大部分背井離鄉最厲害的那些老農民們。
如今都已經在安西得到了遠比其在故土上好上不只是幾倍的幸福生活不算,他們再想背地裡去罵唐朝,他們從小便接受正規教育的子弟便會站出來、去與他們據理力爭。
族羣立國,是真正的長遠之計。只將目光在故國,其結果只能是將老祖宗留下的神州大地一次次製造生靈塗炭、一次次砸碎以後重建。怎麼說,那都是內耗。
可是唐朝的族羣立國、西遷新建出一個屬於中華民族的國家來。至少不用在讓中華兒女去自相殘殺、不用再去做那些同室操戈、令人同心的內鬥之事……
安西的農民新一代子弟,全都能與其父輩們如此去據理力爭,時間長了以後。自然而然地,也就在這種爭執中,使那些原本最信道理、只相信現實體現出來真理的老一代農民們慢慢被子女們說服、從內心底裡接受他們的說法、不再暗中咒罵唐朝……
貝當與安西農民不同,他出生在一個傳統的法國農民家庭,從小接受的也是傳統的法國式農民教育。法國的農民,與中國的農民不同。幾乎是所有的法國農民,都傾盡一生在追求着擺脫農民身份。
正如唐朝經常鼓勵年青一代的話那樣,做不成富二代,你們可以給富二代做爹。天生不是官二代,你們自己多努力,老子給你們當官二代他親爹的機會。
在法國,所有的農民實際上N多個世紀以來,都是想着自己是農民、但是一定要去做富二代、官二代的親爹的。這種大的、世代相傳的思想,看上去很奮進、很勵志。事實上成功的人卻很少。
偏偏此時的貝當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就在古德里安對他發動第二次大規模閃電性集團大反攻時,他還在臨時私人官邸密謀着篡奪法蘭西最高權利。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二十四小時內。德國軍隊打死了7.7萬名法軍、重創了12.4萬人迅速將貝當的部隊從巴黎南郊趕了出去。貝當本人,在戰鬥開始一個小時後,才重新部署抗擊。結果倉促應戰,最後連他本人也不得不嚇得跑到了維希去重新建立反侵略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