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是故意的

三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中,放下東西,趙馨然和蔣思雨就像軟腳蟹似的躺在沙發上。

“很累麼?”歐陽辰關心的問道。

或許倆人真的累了,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沒有理會他的話。

歐陽辰無奈,看她們這樣一時半會也起不來,自己起身來到洗浴間。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想想今天的時光,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和衝動,雖然這是離別前的時光,但是越是這樣顯得格外珍貴。

想衝個澡來拭去今天的倦意,歐陽辰剛剛脫去上衣。

浴室門被打開了,歐陽辰感覺奇怪,自然的轉身.....

四目相對,倆人的大腦瞬間短路。

沉默幾秒後。

“啊~”蔣思雨驚叫着跑了出去。

“該死。”歐陽辰一陣咒罵,暗怪自己大意沒反鎖上浴門,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但是他也沒想到蔣思雨會突然進來啊,開始他還以爲她和馨然會在沙發上休息會的。

重新把房門反扣上,以免第二個‘蔣思雨’會出現。急急茫茫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就打算出去,但是手到門的轉把處,就停下了......

剛纔蔣思雨的樣子,心中就好笑不已,不過只是被看到了上半身而已麼?

門開後,歐陽辰沒有在客廳看到蔣思雨的身影。

趙馨然走了過來,告訴他:剛纔我朦朦朧朧的差點在沙發上睡着了,好像聽到思雨姐姐的驚叫聲驚醒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她跑進我的臥室去了,哥哥,思雨姐姐怎麼了?

“或許今天去了鬼城,所以做噩夢了嚇醒了。”歐陽辰也不好實話實說,只好隨便找個說詞。

趙馨然感覺很有道理,信以爲真,告訴他:我去安慰安慰她。

轉身上樓去了。

看着趙馨然的背影,歐陽辰也是一陣苦笑。

清晨的鳥兒再歡快的啼叫,好似在歡迎新的一天,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灑進了客廳的各個角落。

昨天發生的事情,讓蔣思雨仍有些尷尬,從早餐開始就一直不敢直視歐陽辰,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昨天她跑回臥室,連罵自己粗心大意,羞愧的她不知道如何躲藏,只好躺在牀上,用被褥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內心卻像個亂撞的小鹿,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溫柔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他倆的身上,倆人散發出柔和的光暈。使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歐陽辰說道:“昨天....”

誰料,歐陽辰還沒把話說完,蔣思雨就驚慌的打斷了他的話,搶先說道:“昨天我什麼也看到。”

一句話說的歐陽辰有些怔然,心中暗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王思雪也感覺出自己話語有些漏洞,臉瞬間紅的宛如傍晚的朝霞,霎時美麗。

歐陽辰心中反而上升出一種莫名的喜歡,感覺看着面前的女孩就是一種最大的幸福。

客廳內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時間在慢慢消逝,氣氛變的有些枯燥。

歐陽辰再次說道:“昨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不要那麼在意,今天陽光不錯,去後院坐坐麼?”

“恩。”蔣思雨輕聲答應。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秋風和兮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

歐陽辰和蔣思雨靜靜的坐在庭廊上,不遠處就是歐陽辰以前住的小屋。

“思雪,昨天開心麼?“歐陽辰問道。

“嗯。”蔣思雨回想起來自己也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美中不足的是過幾天歐陽辰就要走了。悲傷的感覺立即涌上心間,低下頭,雙眸有些淡淡水霧。

“怎麼了?”

“如果你不走就好了。”臉上的表情已經證明出她內心的想法。

瞬間,歐陽辰目光有些呆滯,這句話何嘗不是自己想說的呢。

歐陽辰淡淡一笑,盡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曾經多次告訴自己一定指往前看,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去回憶過去,更不能因爲過去,傷害到現在身邊的任何人。

“思雪?”

“恩?”

“能和我說說你的過去麼?”歐陽辰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他不想戴着遺憾離開這裡,他想讓蔣思雨把心中的痛說出來,從而在陰影裡擺脫出來,或許這樣以後活得輕鬆一些,他真正希望自己能走進她的內心深處,他要了解她的全部。

蔣思雨神色黯然,她現在還是不想說。因爲那些對於自己來說是永遠不願提起的痛,只想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歐陽辰雙手扶着她的雙臂,嚴肅的看着她:“思雪,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相信我,說出來會好些,不要把自己深藏在過去的陰霾中,你要勇敢面對,我也會和你一起面對,勇敢的從過去走出來,因爲現在有我。”

他的話像是巨錘一樣,敲在她的心上。

蔣思雨擡起頭,就看到一雙深邃的雙眸,雙眸裡透漏出無盡的鼓勵和肯定。

內心一陣掙扎。

蔣思雨猶豫着,歐陽辰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因爲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她.....

清風在樹葉間簌簌流動,庭院中,幾片落葉輕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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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呢?”一個頭梳着馬尾鞭的小女孩,搖晃着面前父親的手臂。

“媽媽啊,她長了翅膀飛走了”父親撫摸着她的小腦袋,臉神有些疼愛之色?

“飛走了?那媽媽什麼飛去哪裡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女孩顯然相信了他的話,嘟着小嘴連忙追問道。

“她啊......”父親沉默一會,微笑的說道:”她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等你長大了媽媽就飛回來了。”

“那我要快快長大,這樣媽媽也會很快能飛回來。”女孩顯得很興奮。

父親眼角閃過一絲悲傷......

春去冬來,隨着流光的流逝,女孩漸漸長大了,也懂事了.....她也明白了,男人以前所說的話。

媽媽並沒有長翅膀,就只是看不起窘迫的生活,和個富商遠走他鄉了,她多次追問父親原因,但是都被他漫無目的的吸菸沉默過去了。是啊,故事沒有像父親說的那麼動人,也沒有像父親說得那樣還要回來,對!她拋棄了自己的女兒,拋棄了自己的丈夫,拋棄了自己的家庭,她就這樣灑脫的離開了他們。

從前的自己經常在晚上的時候數星星,希望自己快些長大,然而現在長大的她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深深的痛和恨。她恨母親,爲何如此冷血,拋棄了她。她怨父親,爲什麼要欺騙她。是他讓自己擁有了夢,也是他親手打碎了她的夢。這對她來說真得很殘忍。

當一個人感覺自己幸福的像個天使的時候,這時候有人卻把她推進了無光的深淵,那將是多大的打擊......

難道當美好遭到破滅的時候,就會變成永無邊際的噩夢嘛?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父親一直沒有再娶,多年的壓抑和心酸,使他已經有了年紀不相符的滄桑感。當她看到父親兩鬢的白髮時,她不再有怨也不曾有恨了,父親卻一直把最好的都賦予給她。

雖然上天折斷了自己幸福的翅膀,可是她照樣慶幸她還有個對他百般呵護的父親。

對,父親是愛她的,她能感覺到父親對她深深的愛。

漸漸的女孩懂事了,也真正的長大了,她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回想過去。

她像是換了個性格,她開始喜歡笑,總讓身邊的人開心,心中卻默默的告訴自己,雖然上天折斷了自己幸福的翅膀。

那也只是個沒有翅膀的天使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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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翅膀的天使....”歐陽辰眼神顯得空洞,雙手緊握,而蔣思雨的最後句話,也像烙印似的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裡.一直喃喃的重複着......

蔣思雨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輕輕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故事,就像這片落葉,一直生活在枝椏上,但是風卻把它吹了下來。”

心中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或許歐陽辰說的是對的,當一個人想努力把自己掩蓋起來,那樣確實很辛苦,很累。釋懷了,反而覺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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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辰擡起雙眸,凝視了着她:“謝謝你讓我明白,原來我也是個沒有翅膀的天使。”

輕輕抱住她,溫柔的說道:“但是我現在有你,所以並不孤單了。“

蔣思雨眼淚不禁滑落,滴在了手中的落葉上。

不遠處,一雙眼睛注視着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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