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六位執法堂弟子見那人似乎嚇得魂兒都飛了,也都一同向着那塊牌子看去。頓時,六個人都是臉色大變,其中更有三個更是直接給跪了——
這是真的給跪了,可不是什麼形容。
就是那三個被穆明、穆正風給叫來的執法弟子,直接就跪下了。然後,這三人十分一致地將目光看向了穆明、穆正風、王林書三人。這時候,他們三人的目光,那是狼的目光,是要殺人的目光……
穆明三人就算是再傻,被三位執法弟子用那種目光盯着,如何還能不知道不妙,壞菜了?
在場周圍圍觀的人一看這裡的情形忽然大變,也都好奇地看向胡媚兒手中的那塊牌子——這一切變故,都是在胡媚兒拿出牌子以後。他們現在都在猜測着,那塊牌子,到底是什麼牌子。
當然,在場衆人,除去執法堂的這七位外,根本無人認識那牌子!
那塊看似尋常的淡黑色牌子,就連這些執法堂弟子也只在血骨峰、執法堂內見過一次。就是在他們剛剛加入執法堂的時候,會有執法堂長老指着放在執法堂大殿牆上的牌子告訴他們,那牌子,是執法堂堂主的身份牌。在整個執法堂內,有權力拿起那塊牌子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現任執法堂堂主,另外一個則是下一任堂主!
現在,胡媚兒手中持有這一塊牌子,其中意義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他們眼前,這位看似嬌媚可愛的女子,就是他們執法堂的下一任堂主了!
也難怪,那三個先前剛給胡冬寒下了判決的執法堂弟子會被嚇得跪下了——他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只不過順便給認識的朋友幫個小忙,處理一個練氣一層的小傢伙,居然都能把執法堂下一任堂主給得罪了!他們三家祖墳這一天肯定是一起冒黑煙了。
在又沉寂了幾秒鐘後,那四位原先負責看守外事堂的執法弟子直接單膝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執法堂弟子參見副堂主!”
另外三位這時候也都回過神來,都改成單膝跪地的樣子,顫抖道:“執法堂弟子參見副堂主!”
“副堂主”三個字一出,周圍那些圍觀的弟子們全都呆住了——在整個陰魂宗內,能讓執法堂弟子跪拜的“副堂主”,那也只有執法堂的副堂主了!可是,眼前這個修爲不過只是練氣期而已的美貌女子,真的就是執法堂的副堂主嗎?
胡冬寒在看到這這一幕,眉頭也是微微一挑。他先前知道胡媚兒的師父就是執法堂的噬魂老祖,可是,他還真的沒想到,胡媚兒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成了什麼副堂主……
胡媚兒一雙勾魂的眼睛在這七位執法弟子身上一掃,但這七位執法弟子卻並沒覺得有多榮幸,反倒是遍體生寒。
那三位就是來找胡冬寒麻煩的執法弟子也就算了,另外四人可真是心裡面在不停地叫苦啊——他們四個到底是倒的什麼黴,居然偏偏這個月在疊巒峰駐守!他們四個,可真的算是被無端牽連進來的。
“剛纔,你們等人在此執法的場景,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看來,我小弟在外門似乎真的不得人心,得罪了不少人吶……甚至於,就連這位身在內門的師兄都得罪了。”胡媚兒嬌聲開口,語調琳琳,猶如天籟。
但是,這聲音現在落在了在場衆人的耳中,卻猶如怒雷。尤其是被胡媚兒點名的那位“內門師兄”穆明,更是覺得渾身發冷——這些他平日裡連得罪都不敢得罪的執法弟子居然都跪在眼前周圍女子面前。而現在,這位女子似乎還注意到了他……
周圍的那些圍觀黨中,其中一些聰明的人總算是明白,現在這裡的情況,已經屬於連圍觀都不能圍觀了。這些聰明人,已經向外擠去,準備離開。
只不過,那些人才剛剛擠在外面,就發現,在這外事堂外,不知何時,卻已經出現了十幾名金丹期的執法弟子。
這些人才剛剛擠出去,立刻就又被那些執法弟子攔住。
“弟……弟子有錯,先前弟子執法之時,有失偏頗,弟子願自裁以正宗門律典。”
那三位執法弟子相互對視一眼,隨後,領頭的那位修士臉色發白,跪伏着向胡媚兒請罪。另外兩名執法弟子也恭恭敬敬地說道:“弟子甘願受罰!”
執法堂弟子之所以威風,全是因爲他們有噬魂老祖護着的緣故。若是掌管執法堂的老祖不是什麼強硬人物,他們又怎麼可能強硬得起來?現在,他們的得罪的是執法堂的下一任堂主,自然也就是噬魂老祖所指定的人。此時若是還不請罪,等進了執法堂,他們到底會享受什麼待遇,那就可想而知了。
胡媚兒輕笑一聲,說道:“你先前不是已經裁定,要讓我小弟挨一百四十鞭嗎!既然執法弟子已經裁定,又怎能更改?宗門律典既然制定了出來,就必須遵守纔是!”胡媚兒說罷,頓了頓,又緊接着說道:“不過,我卻覺得這一次的執法,顯得略微粗糙了一些,我現在要重新審覈一遍,你們可有異議?”
“沒有異議。”
那三位執法弟子,又哪裡敢有什麼異議?
執法堂在執法的時候,若是金丹期老祖覺得有問題,完全可以提出審覈。只不過,一般情況下來說,誰又有這膽子?也只有執法堂內部的高層執事、長老纔有這膽子管這些閒事!
胡媚兒又淡然一笑,說道:“好。先前所說,我小弟胡冬寒,似乎是犯了兩條門規律典。第一條,是在孤魂嶺的時候,使用法術攻擊這位弟子是吧?那我現在倒要再問問,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弟,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且說來聽聽。”
胡冬寒見胡媚兒這裝腔作勢的模樣,丟了一個白眼過去,說道:“這位王師兄當時從我背後突然出現,我只以爲是陰魂鬼物,所以才以靈彈術攻擊。”
“原來如此。”胡媚兒依舊還是擺的一副公平公正的樣子,轉頭看向王林書道,“這位弟子,你對我小弟的說法,可有不同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