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笑了笑旋即湊到她耳旁細聲道:“更壞的……還在後面呢!”
“更壞的?”霍依窈呢喃一聲,忽而輕啐一口又狐疑的道:“真的?”
蕭笑聞言不禁微怔,卻是沒想到這般話語不但沒有嚇到她,反而是難倒了自己。
自己真的能在給不了她任何承諾的情況下……要了她麼?
霍依窈忽而癡笑一聲,便踱步前行。她自然也清楚蕭笑的心思,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也不會等到今天才跟自己坦白。想到此處,她心中還是有些觸動的,至少,蕭笑他不願來欺騙,傷害自己。
“走啦,去爺爺那裡,先去給他老人家請安。我父母……應該也在那裡。”
話音入耳,蕭笑無奈搖頭,這……是要見公婆了麼?
不稍多時,二人便來到霍芒所在閣樓,蕭笑牽握着霍依窈的小手徐徐步上樓去。
此刻他也已然釋懷,於情於理霍依窈的做法都沒有錯,整個武都城的人如今都知曉了她與自己有關,自己又怎能不去向他人承認呢?
想到此時已與先前會面的完全不同,他也覺得有些怪異。
所謂的緣分便是如此吧?該來的終歸還是躲不掉的,那便……去面對吧!
得知蕭笑選擇站在霍依窈這邊,爾後那吳法又悄然離去之後,霍家大長老霍心也是再沒有心思去爭什麼,如此之下霍嵐與丁時雨兩夫婦的生活也是輕鬆了不少,霍家如今的事情他們反正也無法過問,索性便每日陪在老人面前談心。
而霍家家主霍芒自從服下霍依窈所帶回的蛇鱗血後,身體的傷勢也是皆然康復如初了。
不過如今的他卻依然是失去了那昔日的修爲……
如今的他便如同一個極爲平凡的老人一般。故而,如今的他也是有些頹廢。自他將夕芒劍交於霍依窈後,此刻的霍家儼然是淪爲霍依窈的一言堂……
就連霍心都沒有再對霍依窈的吩咐推辭什麼,又何況是旁人呢?
如此,霍家原本支離破碎的局面也是在逐漸恢復着。
閣樓上,丁時雨感慨道:“如今,那些小傢伙之間也是和睦了不少,有幾個孩子還與寶児一同在薛欒姑娘那修行呢,他們的長輩對此也沒有阻攔,現在這……纔像是一個家族應有的模樣啊!”
霍嵐聞言濃眉微蹙,卻是沒有言語。
他雖是霍家嫡系卻不能修行,故而與那些小輩接觸也是極少。
想到此處,他心中也是慚愧萬千,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是什麼也做不到,反而要將霍家的重擔壓在一對女兒身上。
霍寶児尚且年幼,想到霍依窈如今孤身扛着所有重擔,霍嵐手掌也是忍不住緊緊蜷握起來。爾後,濃濃的無力感也由心而生。
好在如今出現了一個蕭笑,不然誰知道現在的霍家會是什麼模樣?
想到他與女兒那不清不楚的關係,霍嵐他也不禁有些惱怒起來。“我女兒這般天資、這般絕色難道……還配不上你蕭笑麼?何必讓她那般不清不楚的肩負着所有,作爲一個男人,難道你……不能爲她去承擔一些麼?”
好幾次霍嵐偷偷凝視着修行中的霍依窈潸然淚下,他……真的希望女兒能夠輕鬆一些啊!
丁時雨眼角餘光凝視着霍嵐,知道他的憂慮,卻也只能於心中默默爲女兒祈福。
一旁的霍芒索性閉上了眼瞳不去看他們夫婦,心中卻是不斷……咒怨着自己。
腳步聲忽然入耳,三人聞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忽然出現在眼瞳之中。
蕭笑握着霍依窈的小手徐徐前行,而霍依窈此刻也儼然是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神情嬌羞不已。
霍嵐與丁時雨兩夫婦見狀一時有些難以置信,不禁恍然失神。
一旁的霍芒見狀卻在暗自尋思道:“這個年輕人……莫非就是那個蕭笑麼?”
霍依窈望着面前長輩,指甲輕撓蕭笑手心,酥麻的感覺傳入腦海,蕭笑身子隨之微弓,螓首輕聲說道:“小子蕭笑,在此見過……伯父伯母,霍老爺子。”
霍芒聞言定睛凝視着蕭笑,見他的神情淡然自若,心中也是暗暗點頭。
據傳聞蕭笑他是啓靈九重境的修爲?這倒是相當不錯。霍芒知道蕭笑就是拯救如今霍家的人,故而面色也是愈加溫和。
霍嵐與丁時雨夫婦見狀又如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霍依窈如今的姿態無疑說明了她如今已然正式與蕭笑在一起了。
想到此處,霍嵐也不禁悶哼一聲。
問心而論,他對蕭笑的相貌和修爲皆是認可的,但蕭笑卻是還有其他的女人,作爲父親霍嵐自然是希望女兒能與一個獨寵她的人在一起,不過那亦只是幻想罷了!如此,霍嵐雖然有些惱怒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以做表示。
反觀丁時雨則是笑着點頭,態度亦是和藹。
女兒能夠如願就好,既然女兒她自己都不介意蕭笑的身邊還有一個薛欒,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又何必去理會太多呢?
身爲一位女性,丁時雨她自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霍依窈對蕭笑的情是真的,
如此,她又哪裡捨得女兒傷心呢?
畢竟,肩負整個霍家的她實在是太累了。而且,蕭笑的修爲亦在霍依窈之上,可以幫到她。想來他以後也不會再讓女兒……太勞累的吧?
這亦是丁時雨作爲一個母親,唯一所能去期盼的事情。
“小子,你到底是來自何處的?將來又有什麼打算?”霍嵐悶哼一聲,旋即出聲詢問道。
作爲父親,他自然想清楚的去了解蕭笑的事情,纔會如此發問。此時蕭笑亦是有些遲疑,這卻是不好回答他。這種情況下若是回答完一個問題,怕是還會忽然冒出無數個問題吧?
“蕭笑他……剛從武都外回來,身體也有些乏累了,我們就先……下去了。”
霍依窈切切說道,旋即便拉着蕭笑向樓梯處走去。
蕭笑想了想便隨她了。
畢竟這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事情。難道告訴去霍嵐,我可能與你女兒沒有結果,但現在還是想和她在一起?
如此一來,霍嵐不提着刀砍自己纔怪……
霍嵐微楞正欲阻攔,卻被丁時雨忽然攔下,只見她哀嘆一聲:“小輩間的事情便由着她們去吧,你又何苦要去多事呢?”聞言霍嵐有些不以爲然剛欲出言反對,又見丁時雨道:“問心自問,我們爲女兒……做過什麼?如今……還要去惹得她不開心麼?”
霍嵐這才怔神沉默。丁時雨不禁又哀嘆一聲。
上次相見她便看出霍依窈已然對蕭笑懷有情愫,若蕭笑他真是壞人,憑他的實力,女兒又豈能再回到霍家來呢?
如今蕭笑既然已決定與女兒在一起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又何必再去多事呢?
霍依窈已經不小了,她有着自己的抉擇。
她肩上的擔子原本就很重,如今難得能露出些許笑顏,自己又豈能再去爲難與她呢?
丁時雨明白霍嵐的心思,卻不想因爲他的言語去讓蕭笑不悅、令女兒難堪。
啓靈九重境的年輕強者,這是怎樣的存在?
丁時雨比霍嵐更爲清楚的知曉。這樣的人身邊又豈會缺乏女子?
她不想蕭笑因爲自己夫婦的因素而去遷怒與霍依窈,她不想霍依窈受到傷害。女兒的心反正在人家那裡,她們……又豈能阻攔得了呢?
她正是因爲看的透徹,所以纔會這般抉擇。
這亦是丁時雨她身爲母親,如今唯一能夠爲霍依窈去做的事情。相比兩夫婦的失常,霍芒反而是那最爲淡定的一個。
閣樓下。
蕭笑與霍依窈齊步走出,霍依窈忽而歉意道:“父親他也是因爲關心我,你可別往心裡去。”
“哦?這麼說,你也不想知道……我的來歷麼?”
“知道與否,有意義麼?”霍依窈訕訕一笑,自嘲道。聞言蕭笑亦是一震。是啊,即便她知曉了自己的過去,又有什麼意義呢?距離那青武王都的青武宴召開不過月餘時光,兩人又能有多少時間一起度過呢?
霍依窈忽而淺笑,道:“你不是累了麼?去我房裡吧。”蕭笑聞言微怔,霍依窈則是已經伸出小手拉着他的手指,徐徐而去。
霍家一角涼亭。
薛欒坐在石墩上默然失神,一道玲瓏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旁,爾後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
薛欒側首望去,原來是霍寶児回來了。
“嘿嘿,薛欒姐姐,你說的可真準,依窈姐姐果然與姐夫一同回來了,寶児從未見過依窈姐姐她露出那般嬌態,那模樣可真是太美了!”
霍寶児感慨道。因爲如今多了一個薛欒,所以她與之同處之際,會特意將霍依窈稱作依窈姐姐。小丫頭心思很通透,薛欒姐姐她赫然也是姐夫的女人,若自己只將霍依窈稱作姐姐,而卻稱她爲薛欒姐姐不就有些見外了麼?
這赫然也說明着薛欒已經摺服了這小丫頭。
如此,她纔會將二女放在同一個高度上稱呼。
小丫頭的心意薛欒亦隱隱猜到一些,對此她也不惱,因爲她自己也從未想過去佔據蕭笑心中那最爲重要的位置。
或許霍姐姐她要比自己更爲……適合那個位置吧!想到此處她不禁低聲道:“寶児,呆會你去你姐姐所在閣樓下向他們二人說一聲,今晚我與你一同休息。”聞言霍寶児也是茫然點頭。即便薛欒都這麼吩咐了,她自然也不會去加以拒絕。
“薛欒姐姐這是要爲姐夫與姐姐創造……獨處的機會麼?”
霍寶児盈盈一笑,俏臉露出燦爛笑意。姐姐的艱難她一向都看在眼裡,如今既然有姐夫蕭笑願去幫助,霍寶児自然亦會爲其創造機會……
“薛欒姐姐。”
薛欒側首望着霍寶児,見她欲言又止不禁一陣好笑。
“女孩子的第一次,會……很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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