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蕭十六苦笑,若他真是救世主,也就不會在幾女落難之後方纔出現了。換言之,他只是單純的殺了那些惡人而已,並沒有從根本上去改變什麼。
“我們在落難之際曾幻想過會有救世主降臨解救我們脫離苦海。但是,直到那些惡徒壓着我們肆虐,還是沒有救世主出現。那一刻,隨着貞潔的失去,我們的心也彷彿死了。雖然我們還活着,卻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的確,我們怕死,所以沒有自盡。但是,這樣軟弱的我們又能做好什麼呢?反正,我們的身子已經髒了,再髒一點,又能怎樣呢?”崔蘿呢喃,眼淚也忽而流出。
見蕭十六遲疑,崔蘿又望向他道:“你的理想是很好,但如今的我們卻沒有資格去幫你。因爲,我們都是一羣行屍走肉,連自己也厭惡自己的女人。我們連自己都討厭,又何況是去幫助別人呢?雖然你給了我們功法和機緣,但那些也並不能改變我們被玷污了的心……”
見蕭十六恍然,崔蘿又望向其餘四女道:“雖然是融靈功法,但你覺得她們現在看得進去嗎?擁有那些記憶,每度回憶我們都痛不欲生。這樣時時刻刻想死的女人,你覺得幫得了你嗎?”
“你們……”蕭十六聞言不禁窒息了。
的確,以往的他是殺了很多惡人,但對於那些心存死志還活着的女人,他卻是無力改變。
他的確也發現了這個殘酷的現象,但時至如今,他卻依然沒能改變什麼。
“蕭十六,你是個善良的人,也擁有極其偉大的理想。所以,你也擁有着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力量。”崔蘿語畢,忽然撫着蕭十六的胸膛,旋即踮起了腳尖,吻向了他的薄脣。這一刻,蕭十六本能的後退了一步。爾後,當他回首望去之際,如今的崔蘿已然是淚流滿面。她沒有擦拭自己的眼淚,而是唉聲嘆道:“你看,連你都嫌棄我們。既然如此,你又覺得我們會……努力的活着嗎?”
“不,對不起,我只是本能的躲避,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看着崔蘿傷心的模樣,想着她曾經遭受的屈辱,蕭十六又上前了一步,旋即螓首吻住了她的紅脣。如果這樣做她就能得到救贖,那蕭十六自然也不會逃避。
以往,蕭十六的姐姐也同樣遭受了屈辱。如果她還活着卻這般失落的話,那蕭十六也於心不忍。
所以,如果可以拯救眼前的崔蘿,他自然也不會排斥這樣的事情。況且,此事本來就是他佔便宜。
看到蕭十六主動親吻,崔蘿頓時張開了小嘴,任由他闖入自己的口中肆虐。長達百餘息的長吻之後,當蕭十六退身之際,崔蘿的俏臉已是一片羞紅。
她緊緊的蜷着小手,汗液也不斷的滲出。顯然,此刻的她心情很是澎湃。
“現在,你覺得怎麼樣了?”蕭十六問道。
“現在,我已經忘記了別人對我的親吻,腦海裡只剩餘着你的味道。”崔蘿微舒氣息,輾轉再度擡首道:“但,我的身體卻還是骯髒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人碰過,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每次撫摸自己,我都能記起那無比痛苦的往事。那種骯髒,是怎麼洗沐都洗不掉的。唯有,用美好的事情將其覆蓋,才能令我將其忘卻。”
“你的意思是?”
“蕭十六,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強者。所以,如果你能跟我雙修,就可以令我忘卻那些不幸的往事。雖說你的理想很偉大,但那終究不是我們的理想。但,女人都是愚笨的。所以,如果是爲了自己的所愛,她們也同樣願意去努力。所以,如果你救贖了我們,那我們就會認可你,然後全力來幫你。”崔蘿道。
“這……”
“我並不會賴着你,她們也是。但如果你也嫌棄我們,不願意碰觸我們,那我們又豈會接受自己呢?現在的我們都是骯髒的,但你有淨化我們的能力。如果你能讓我們做你的女人,那我們就能忘卻過去,然後爲了你的理想而努力。你是個善良而又偉大的男人,我們不會拖累你。只要我們的實力夠了,就會離開你,然後爲了你的理想而努力。你不是一直在煩惱怎麼做麼?以後你遇到了受難的女人,同樣可以這麼做。只要她們愛上了你,那麼就會聽你的話,忘掉過去,爲了你而活。”
“這豈不是在欺騙?我……”蕭十六遲疑了。
“但,這是善意的欺騙不是麼?對於我們這樣的女人,你不欺騙,我們就活不下去!所以,你只能用愛情來讓我們忘卻過去,獲得新生。唯有這樣,我們纔會重視自己,因爲他人的惡行而怒,想要去屠殺那些惡人。”
“我們本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爲了不相識的人又怎麼憤怒的起來呢?”
“畢竟,我們什麼也不在乎。”
“但,如果能讓我們重新體會到生命的價值。那我們就會重新煥發出活力,想要活下去。而對於拯救了我們的男人,我們也會在潛意識中愛上你,然後爲了你而活。”
“無論是我,還是蘇芸、林怡、郭夢雨、黃拂意都這樣想。如果是你,我們願意爲你而活。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你願不願意來拯救我們,來淨化我們了。除非,你也認爲我們是骯髒的,不配你來碰觸。”崔蘿語畢便搖頭走出,話音卻愈加黯然:“蕭十六,我們等你的答覆。”爾後,崔蘿便來到了那四女身旁。
山岩之下,她們見崔蘿歸來相繼睜眼,又哪裡有在真正的冥想?
顯然,正如崔蘿所說,對如今的她們來說,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所以,即便是給了她們傳承,她們也不見得會珍惜。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們對自身的厭惡……
凝視着山岩之下的四女相繼放下玉符看向自己,再看着崔蘿那很是忐忑的模樣。蕭十六也不禁一嘆。殺戮,的確是可以拯救那些沒有被禍害的人。但對於那些已經遇難的人,難道他要看其不斷痛苦,然後消亡嗎?
曾經的他沒能拯救她們,現在的他還要這樣嗎?
爾後,凝視五女,蕭十六踩着堅定的步子徐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