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恢復意識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被擊飛了出去,渾身發疼!
特別是胸口,痛得雲芙恨不得馬上丟棄這具身體。
“多管閒事的女人,本公子乃是初級綠玄,需要你個廢物替本公子擋下這一擊?”那個聲音帶着不屑,帶着鄙夷,更多的是厭惡,“慕容芙,我告訴你,就算你說動了皇上賜婚又怎樣,我怎樣都不會娶你,你死了這條心。”
從男人的話裡,雲芙得出了兩個信息,第一,這是玄氣修煉的大陸。第二,這個身體的本尊,爲了要嫁給這個男人,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給這男人擋了一擊。
雲芙在這個身體裡嗤笑,不會娶,她還不會嫁呢。
“二少爺,這慕容芙好歹是郡主,要是皇上知道……”
“給她喂丹藥。”那個男人說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離開了。
這具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是雲芙的元神在撐着,估計就已經沒了呼吸。
但正因爲這樣,所以雲芙此時的意識清醒,但身體卻醒不過來。
然後,她就聽到了周圍這些人議論的聲音。
“嘖,又醜又廢,還妄想嫁給左公子,死了活該。”
“就是,沒有玄力天賦也就罷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肥的跟頭豬一樣,還敢肖想左公子,活該,呸!”
肥的跟豬一樣?還沒有玄力天賦?
雲芙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天吶,她到底奪舍了一個怎樣的身體?
此時的雲芙,恨死龍傲了,要不是他的令牌,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顯然某人忘記了,那個令牌,可是她自己要去偷的。
然後,雲芙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然後就這麼拖着就走了。
在這期間,她好好整理了一下不屬於自己的這些記憶。
原來今日本該是雲芙和左銘軒,也就是最開始說話那個男人的婚禮,然而他並不想娶她,乾脆應了一個人的挑戰。
慕容芙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己心愛的男子來接她過門,乾脆一路找了過來,然後就看到左銘軒的對手對着他,一劍劈了過去。
然後,慕容芙就衝上去擋下了這一擊。
不過,雲芙很懷疑,這到底是慕容芙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她沒有經歷那一時間段,只是看記憶知道這具身體衝了上去。但對方是綠玄強者,而她不過是一個廢物,是怎麼在綠玄強者的面前,衝上去擋下這一擊的?
這不科學。
不過,雲芙也管不得這科學不科學了,因爲……
她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可以睜開眼睛了,卻發現,她被戴上了喜帕,然後透過喜帕,看到了一頭豬,沒錯,就是一頭豬!
還綁着大紅花的豬。
雲芙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臥槽,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啊!”
她記得,在去M國偷龍傲的令牌之前,和她的兩個好朋友約好了,然後當時她說,“兩位大小姐,你們放過我吧,我答應你們,要
是我失約,就讓我嫁給一頭豬,行了吧?”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媒婆的聲音,“一拜天地。”
拜個毛線拜,跟一頭豬拜了堂,回去二十一世紀,她還不被那兩個女人給笑死?
雲芙掀開喜帕,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衆人,“拜堂?左銘軒都還沒來,我跟誰拜呢?”
媒婆面露不屑,高傲的揚起下巴,說,“左公子方纔與別人對戰受了點傷,所以才特地讓契約獸來與你成親,郡主,你就知足了吧,左公子答應娶你,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答應娶她?恐怕是因爲皇帝知道了剛纔的事情,所以要求左銘軒必須今日完婚纔對。
雲芙心中不屑,說,“呵……如果本郡主不嫁呢?”
左家的管家聽到雲芙的話,看向她,冷笑着說,“郡主是想抗旨?”
“抗旨?”雲芙挑眉,嘴角含笑。
分明是帶着笑意的臉龐,分明是充滿喜感的胖臉,但這樣的笑容配上帶着一絲危險,一絲邪魅的聲音,卻硬生生的讓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莫名的讓管家打了個寒顫。
管家緩了緩心神,然後皺眉,不悅的說道:“皇上說了,要麼嫁,要麼死。”
其實,這是給左銘軒的原話,要麼娶,要麼死。
雖然他們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嫁進左家,但憑什麼讓這個廢物郡主來甩了他們少爺?
所以,既然皇帝非得讓慕容芙和左銘軒成親,那麼這句話也適用在現在的雲芙身上。
雲芙眯起眼睛,不嫁就得死?呵呵……
二十幾年,雲芙做爲家裡獨女,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哪個不是把她當心尖上疼愛?
雲芙現在心中,一股滔天怒火在翻滾燃燒,她很想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就開打,但現在,她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眯起眼睛,望着前面還在發出“咕嚕”聲音的黑豬,雲芙勾起了脣瓣,“你們確定,要讓這頭豬代替左銘軒跟我成親?”
就算她雲芙現在沒有任何實力,但妄想侮辱她,那對方也休想好過。
管家語氣犀利,帶着一絲警告,“郡主,這是二公子的契約獸,二公子受了傷,由他的契約獸代替他來跟你成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原來一頭豬就可以代表左銘軒啊!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這堂堂左家二少,就是一頭豬?”雲芙輕笑,雖然沒有嘲諷的語氣,但卻偏偏讓人聽出了嘲諷的味道。
雲芙的聲音一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驚訝又幸災樂禍的神情。驚訝的是,平時那軟弱無能,連一句大話都不敢說的人,今日怎麼如此伶牙俐齒。
幸災樂禍的是,這左銘軒是什麼人?他可是南兆國第一天才,九重宮的大弟子,得罪他,下場可想而知。
管家聞言,一怒,瞪着雲芙,“郡主,且不說二公子是九重宮的首席大弟子,就是現在,你既然已經嫁給了他,那就該以夫爲天,如此侮辱我家少爺,已經犯了七出之條。”
“首先,我還沒和左銘軒拜堂,算不得夫妻。”雲芙說着,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其次,我什麼時候侮辱左銘軒了?剛纔可是你自己說的,讓這頭豬代替左銘軒,我只是順着你們的思路理解罷了。”
管家聽到她的話,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她這番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但他卻感覺始終有哪裡不對勁。
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
管家無言以對,只能轉移話題,哼唧一聲,臉上帶着鄙夷:“哼,郡主還是別再拖延時間了,再怎麼拖延時間,今個這堂,你也是拜定了。”
“拜就拜。”雲芙冷哼,然後掃視衆人一眼,眉宇間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氣與冷漠,“既然你們非要本郡主嫁,本郡主就嫁了,不過,本郡主有言在先,本郡主今日嫁的便是跟我拜堂的,無論他是人是豬,是貓是狗,都跟左銘軒沒有一點關係。”
“唱禮。”雲芙將喜帕蓋了過來,喜帕遮住了她眼底的寒光。
——左銘軒,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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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袍的男子懸於空中,低眸看着下方拜堂的兩人,輕輕勾起薄脣,“她都已經來了,你怎麼還不出現呢?”
隨後,一揮手,直接揮向了那頭黑豬,然後——
左府別院,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新郎官死了?看來,我除了又醜又廢之外,還得多加個剋夫了。”
白衣男子眼底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然後感應到了什麼,一道光亮飛出,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面,因爲黑豬突然死去,管家不得不再去尋找一隻。
而云芙則是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頭黑豬,怎麼會突然暴斃?
從慕容芙這個廢物卻成功替左銘軒擋那一下,然後到她來到這裡,再然後與黑豬拜堂,剛剛準備一拜天地的時候,黑豬就死了?
這一系列,真的只是巧合嗎?
雲芙不知道,她也想不通。
隨後,管家找不到黑豬,在門口的時候看到一隻受傷的黑貓,然後乾脆把它的血衝乾淨了,綁上大紅花,然後抱了進來。
禮成之後,雲芙並沒有跟着丫鬟進入洞房,而是直接掀開喜帕,然後走到那隻軟趴趴的小黑貓面前,將它抱起,往門外走去。
其實,這隻黑貓也不小,跟嬰兒差不多,只是在這兩百多斤的大胖紙面前,就顯得太過嬌小了。
她這一動作,讓衆人都疑惑不已,不過管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攔住了她:“二少奶奶,請入洞房。”
雲芙輕呵一聲,嘴角帶着譏諷的笑意:“管家,耳朵有毛病就要去看,不要諱疾忌醫。”
管家氣的額頭青筋都冒了起來,怒瞪着雲芙,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胡言亂語,我耳朵什麼時候有毛病了?”
“呵!”又是一聲譏笑,雲芙這才說道:“剛纔本郡主已經說了,若非要本郡主拜堂,那便是本郡主嫁的可不是左銘軒,而是與我拜堂的郡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