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漣看着他柔和的側臉,白皙光滑的肌膚,溼漉漉的髮梢,在燈火下,這場景,猶如一副唯美的畫面。
美男沐浴圖!
雖然是背對着顧漣漣,可她還是全身血液沸騰,鼻血差點止不住的噴涌。
誘惑啊…誘惑啊!
相較顧漣漣,初臨淡定的好多,彷彿自己不是在沐浴,也似乎不在意別人赤果果的目光。
他微微偏頭,用餘光看見了她,在水霧朦朧開口道“什麼事?”
顧漣漣也不知道怎麼了,腦袋一抽,突然四肢並用,從窗戶爬進了房間,她摔在地,乾笑了一聲“師尊…我有話要說。”
有屁話說!她是想和他共處一室而已。
更何況他現在在洗澡,正是一個難得的畫面啊!
“有什麼話?”他繼續淡淡的問,沒有再看她一眼。
顧漣漣從地爬起來,小步小步的挪過去,一邊挪一邊在找個不會被拆穿的藉口。
因此沒注意腳下的水漬,一下子腳底打滑,整個人眼看着又要摔個狗吃屎了。
說時遲那時快,初臨的後腦勺像長了眼睛一般,長長的手臂一揮,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整個人一拽。
顧漣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耳邊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然而初臨一張絕世無雙的臉赫然出現在眼睛。
她僵硬了幾秒,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她已經莫名其妙的坐在了水桶裡,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木桶裡初臨的大腿。
她和初臨面對面,近在咫尺,一雙手緊緊的扶住他的肩膀,掌心是他細膩光滑的肌膚。
顧漣漣的呼吸在瞬間靜止。
莫名其妙的和初臨一起坐在木桶裡,難道是天助她?
顧漣漣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彷彿被木桶裡的熱水灼燒着。
她的臉也染了一層紅暈,水霧朦朧,她看不清初臨真正的表情,只覺得他那一張漂亮的臉,時而近在咫尺,時而遠在天邊。
時間都彷彿被定格般,曖昧的溫暖陡然升高。
顧漣漣想起了白天判官的一席話。
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不想再浪費…
她也變得越發貪心了…
她已經不再滿足於只陪着初臨。
那她想要什麼呢?
她想要讓初臨記起過去,想要初臨重新喜歡她。
想到這裡,顧漣漣扶住初臨肩膀的雙手暗暗發緊,她顫顫巍巍的開口“師尊…”
“嗯?”慵懶的一個聲調,不包含任何情感,從初臨的嘴裡發出來,竟然有些飄渺。
“師尊…我…我可能要做一件冒犯的時間了!”
初臨淺淡通透的眼眸裡染了一層疑惑的神色,大抵是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下一秒,顧漣漣把眼睛一閉,腦袋迅速的湊去,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他的嘴脣。
她不敢有多大的動作,只感用自己的脣瓣緊緊的貼着他的脣瓣。
他的脣很薄也很冰,吻起來算不多舒服,可對於顧漣漣來說,卻是致命一樣的誘惑。
她聽見因爲自己的動作而帶來的水聲,嘩啦嘩啦的非常響,然後只剩下寂靜。
初臨原本半眯起了眼睛愕然一瞪,淺淡的眼眸也瞬間暗沉了下去。
他一時間沒有動作。
顧漣漣的心裡都開始打起鼓來了,心裡暗想,他怎麼沒反應?
可是她緊閉着眼睛又不敢睜開,左思右想,決定先鬆開。
於是她把腦袋又縮了回去,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滿臉通紅的看着初臨。
朦朧,只能看見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眼眸依舊那麼的淡漠,彷彿剛纔沒有被親,只是被一條狗舔了一下。
其實顧漣漣也不想這麼喻自己,可是此刻初臨的神情太過淡漠,太過平靜,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怪…只要是個人,被親了總不至於是這種反應吧?
他已經清心寡慾到這種地步了?
那摸摸他有沒有反應呢?
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實施,初臨已經淡淡的開口,語氣低沉“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親你啊!
真是多此一問!
顧漣漣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師尊啊…其實吧…”
她心一橫,直接咬牙道“師尊,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所以…”
所以你要不要喜歡我?要是喜歡我,可以繼續親,做點其他事情也沒關係,反正你也沒穿衣服,省事!
當然,後面一席話她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想一想。
好緊張好緊張…
會不會被他甩到木桶外?
好在並沒有,初臨的眼眸依舊沒有絲毫波瀾,他伸出手,將她放在他肩膀的手拿下去,靜靜的開口“今日我當什麼也沒有聽到,莫要再做這些昏了頭的事情。”
顧漣漣“…”
她已經料到會被拒絕,以爲免不了會糟一頓呵斥。
哪承想竟然會是這麼平靜的回答,平靜到…像是在議論晚飯吃什麼。
顧漣漣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這樣的回答,讓她怎麼接下去,讓她都沒有辦法死皮賴臉的粘去!
“出去吧,早點休息,白天不要再打瞌睡了。”
啊啊啊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被表白之後還能這麼淡然的說出這種話!
顧漣漣莫名覺得羞愧,閉着眼睛快速從木桶裡爬出去。
初臨微微偏頭,看着她全身溼透,費力的從窗戶爬了出去,似乎又摔了一跤,在房間外哎呦了一聲。
他的眉宇間暈開淡淡的無奈神色,淺淡的眼眸又暗沉了下去,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薄脣。
第一次告白失敗之後,顧漣漣總結了一下經驗。
那種情況下告白的確不合適,畢竟自己全身溼透,坐在木桶裡,太過尷尬。
因此她決定,下一次告白,一定要唯美再唯美。
顧漣漣思前想後,最終想越初臨去桃林,在桃花紛飛下,和他告白。
初臨給了她兩個字。
“沒空。”
顧漣漣的心碎得稀巴爛。
約不到他,那隻能地告白了。
晚的時候,顧漣漣去書房,看見初臨的那一刻,她十分尷尬。
可初臨看見她,依舊那麼淡漠,彷彿那夜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過。
初臨擡眸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今日暫時不教你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