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爲了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我可是什麼都敢做的。”宮三意有所指地說着。
蘇芸假裝沒聽懂,微笑道:“今日會面不適合談殺伐事,宮三城主,我們——”
“啊,差點忘記了,”宮三誇張地拍了下腦門,道,“兩位,裡面請!”
“城主客氣了,”夜君燃又看了眼周圍,“這次的會場佈置可真不是一點點的複雜啊!”
“兩位難得登門,我如果不能拿出一些特別的東西,怎麼對得起我們的交情!”宮三微笑地說道,“三殺城主可是我宮三這些年見過的人中最爲佼佼的存在啊!”
“居然被宮城主這麼評價,我該感覺榮幸呢還是該受寵若驚?”
面對蘇芸不留痕跡的刁難,宮三隻是瀟灑一笑,道:“我纔是感覺受寵若驚的那個人!兩位,趕緊入席吧!”
蘇芸看了眼夜君燃,後者手指微微指了指前方。
順着他的手指,蘇芸看到了宮無慾,他幾乎和周圍貼爲一體,若不是故意漏出氣息,她都不敢相信那麼刁鑽的角落裡居然還藏了一個大活人。
“是啊,也該開始了!”
意有所指地說着,蘇芸與夜君燃並肩走入會場中央。
宴會就此正式開始!
……
西門守宮早就發現了宮無慾的蹤跡。
依着他的殺性,自然是恨不得立刻把對方從縫隙裡面抓出來狠狠地捉對廝殺一番。
然而,宮無慾畢竟是山中老人最得意的弟子,西門守宮纔剛剛鎖定他的方位,還沒有進一步的表示,對方就從他的視野內消失了!
可惡!
西門守宮心中暗罵着,眼睛繼續在大廳內外追殺!
這裡的所有佈置都源自他的主意,是徹底的由他主宰的空間,哪怕多了一顆灰塵都能瞬間覺察到!
然而,三次掃視,居然都沒有再找到宮無慾的氣息,更不要說抓到攻擊的機會了!
“宮無慾,你究竟在哪裡!”找得有些不耐煩的西門守宮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
……
下方,宮三和夜君燃等人正當觥籌交錯情投意合。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雪瀑能遇上夜先生也是它的緣分,”宮三舉起滿滿一杯雪瀑,敬向心不在焉的夜君燃。
夜君燃見狀,含笑道:“宮城主言重了,能夠遇上宮城主也是我的緣分,就不知道這次的事情……”
“夜先生只管放心,你們夫妻的事情就是我宮三的事情。”宮三滿口胡扯地說道,“退一萬步說,蠻荒世界可是我們的地方,居然有未知勢力敢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爲,當真是不知道死活!”
“就怕不是不知道死活,是有人內外勾結!”蘇芸含笑道,話中的意思直指宮三。
宮三也知道這種事情如果反應過激就等於主動認下,急忙道:“也是,若不是內外有勾結,又怎麼可能有血罪長城砌成!可惜三爺已經死了,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從他那邊入手。”
兩句話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還讓蘇芸沒有任何抓錯的可能。
無奈中,她只能順着宮三的話繼續說下去:“三爺當年濫殺無辜恐怕也是爲了維持血罪長城吧!”
宮三於是道:“血罪長城這等邪門的東西……若是能查出究竟是什麼人在維護,該是多好啊!”
“有能力造出血罪長城的人,又怎麼可能害怕被追究?”夜君燃一針見血的說道,“雖然蠻荒世界大多是死有餘辜之人,不過任憑這種濫殺的勢力橫行,也是不該。”
“我明白,我會全力協助你們抓出幕後黑手的!”宮三滿嘴承諾地說道,只看他此刻的誠懇,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和血罪長城的關係非同尋常。
“多謝宮三城主。”夜君燃道,突然站起並一個轉身,衣袖中鬥氣飛過,竟在空氣間劃出一道血痕!
看着空中自虛無間大量流出的鮮血,宮三面色大變:“我的領地也有——血罪長城!”
“依照我的測算,血罪長城幾乎佈滿整個蠻荒世界,錦宮城作爲蠻荒世界最爲繁華的城市,有血罪長城也不奇怪!”夜君燃有禮地說着,雙手用力一扯,頓時從虛空中拉出了大片的血肉!
侍女們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嚇得紛紛花容失色。
宮三也急忙道:“不要再……再這樣下去今天的宴會就——”
夜君燃微微一笑,道:“那就暫時告一段落吧!”
話音剛落,虛空中的血縫被匿平,夜君燃舉起雪瀑酒,繼續開懷暢飲。
宮三看他喝酒豪爽,也連忙露出笑容,道:“關於血罪長城的調查,你們可有進展?能夠分享一下嗎?”
“目前還沒有任何值得分享的發展,”蘇芸回絕道,眼角的餘光看向宴會的某一處角落,那裡是西門守宮隱匿行蹤的方位,也是宮無慾的殺氣凝結的中心。
只要一個信號,這一對師兄弟就會上演一出手足相殘的慘劇。
“……那我們就共同研究吧!”宮三和氣地說道,蘇芸的過分開誠佈公讓他心思不安,總覺得是某種暗示或者說是警告。
蘇芸道:“血罪長城的事情比較麻煩,我們必須慢慢研究,一層層的剝出來。但是另一件事情卻是——現場就可以給出一個結果的。”
“哦?什麼事情?”宮三裝傻道。
“前幾日古武族使者來訪三殺城,卻不幸遭遇火災還……碰上了刺客!我們的人抓到了兇手,可惜——”
“沒有活口,對嗎?”宮三主動問道。
蘇芸道:“是啊,眼看就要抓到活口的時候他自殺了,讓我們功虧一簣。不過從他的殺人手法以及經絡中殘存的鬥氣運轉看,此人是大宗師的手下!”
“大宗師……一向拿錢辦事……要從他們那邊要到口供……”宮三裝出認真仔細的樣子,說道,“還不如讓我的堂弟親自去煙雨樓更快些。”
煙雨樓是山中老人的總部所在,也是大宗師和外界洽談生意的地方。
他這麼坦率,蘇運反而有些不好直言,笑道:“可惜宮無慾已經和煙雨樓徹底鬧翻,他去煙雨樓問情報,很可能情報沒有問到,反而把自己掉在了裡面!”
“確實有這種可能。”宮三一臉體貼地笑道,“對了,宮無慾沒和你們一起來嗎?方纔我還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