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魔宗外,一座籠罩方圓數百里的巍然巨陣已然開啓,此陣乃是由無極魔宗當年一位精通陣法的元嬰大修費時數百年,耗用無數天材地寶親手佈下的山門禁制。
雖比不了南天劍派的“兩儀微塵大陣”,卻也有着擊殺來襲元嬰初期修士的可能。
此陣名曰“魔貫光殺陣”,最是強大的就在於大陣內設於真魔峰之巔的那尊“魔貫光殺炮”。
未啓用山門大陣,這尊被詡爲能夠轟殺元嬰初期修士的利器只是一尊仿若銅澆石鑄的笨拙塑像罷了。
可如今大陣得啓,這尊“巨大塑像”頓時煥發出奪目毫光,就連形態都有所變化,數以萬計的秘紋與符篆顯現炮身,炮口隱隱有黝黑魔光流轉,彷彿擇人而噬的遠古兇獸。
宋暖玉牽着蘇甜的手,靜靜的站定於“魔貫光殺炮”左近,笑意吟吟道:“甜兒,還在生氣你老爸不讓你隨同一起出陣迎敵嗎?”
蘇甜如今已凝得一品金丹,一身修爲實力就算略遜於杜隨風,但也足夠抗衡普通半步元嬰修士了。
聽聞宋暖玉所言,蘇甜依然氣呼呼的嘟囔着嘴道:“玉姐姐,我想幫忙的,其實我已經很厲害的,老爸他應該知道呀。”
宋暖玉愛憐的摸了摸蘇甜的腦袋,輕笑道:“在這裡你也一樣可以幫忙,而且還是幫大忙呢。”
說話間,宋暖玉指着身前那尊巨大無方的“魔貫光殺炮”道:““你老爸讓我們倆在這兒操控這一殺器,他不想讓我們涉險是其一,其二就是唯有我們這兩個和他最親近的人,他才放心將威力如此龐然之物交付。”
“一會兒,那些混賬東西殺來了,你就使勁的用炮轟他們。”
蘇甜亦是被魔貫光殺炮的威武造型給吸引起了興趣,打量了一眼後,心情轉好道:“玉姐姐,按老爸說的,這大傢伙每啓動三次,就要消耗一塊極品靈石,我們有那麼多極品靈石可用嗎?”
的確,極品靈石的珍貴,那絕對是堪比化嬰丹般的寶貝,哪怕是無極魔宗這等積蓄萬載的大宗派,搜遍庫藏,也不過湊出了四枚,如今都在蘇甜手中捏着呢。
讓蘇甜喜出望外的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宋暖玉已是從儲物戒中摸出一小袋靈石,嘴角微微揚起道:“就知道你倒時候會覺得轟得不過癮,這不,我從你老爸那裡敲詐來的五枚極品靈石,都給你了。”
一下子多出了五枚極品靈石,蘇甜頓時眼睛都亮了,美滋滋的接過,這下子身懷九枚極品靈石的她,已然能驅動魔貫光殺炮轟出二十七擊,這絕對是自此大殺器被造出後,最爲暢快的一次大爆發了。
山門大戰之外,由杜隨風所率領的兩千內門精英弟子,此刻正演練着從他們進入內門之初,就已獲傳授的陣法——修羅煉魂陣。
此陣乃創宗祖師所留,專用於大舉團戰之時,需由兩千一百十三名金丹修士結陣方可,大陣一旦結成,縱使元嬰大修進入其中,也要吃足苦頭。
當年無極魔宗憑此的修羅煉魂陣之威,覆滅了數個興盛一時的大宗派,動輒殺敵萬千,亦是無極魔宗賴以傳承至今的利器之一。
大陣上方千丈處,刑殿三大長老、追魂散人、陳姓修士這五大元嬰修士並肩御空卓立,而在他們身前,則是一襲青衣素袍,嘴角掛着淡淡邪逸笑容的蘇陽。
禦敵的準備都已就緒,即便是一開始坦言若是化仙宗與無極魔宗之間有着懸殊差距,就要閃人的追魂散人與陳姓修士在見此陣仗後,也不得不承認,先前自己真是低估了無極魔宗的底蘊。
追魂散人在得見下方氣勢萬鈞的“修羅煉魂陣”結陣後的那一瞬間,更是由衷感慨道:“果然無愧是積蓄萬載的豪門巨宗,如此底蘊,簡直令人歎爲觀止”
陳姓修士亦是有感而發道:“難怪蘇掌教在大典之時敢於痛下殺手,原來是有諸多底牌未亮,看來今次反倒是化仙宗有難了。”
蘇陽聞言,不由輕輕搖首道:“本宗有此底蘊不假,而那化仙宗佔據起源二十四峰多年,又豈會沒有足夠多的底牌,要不然這些年來,本宗也不會被其壓制在萬年老二的位置了,如今乃是背水一戰,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兩位道友還需打起精神,莫要因此而大意了。”
得見蘇陽到了此刻,仍有着絲絲入扣的縝密判斷,而沒有因強橫的山門禁制大陣與兩千餘金丹修士結成的“修羅煉魂陣”而放鬆警惕,刑殿三大長老也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因爲他們遠比在場任何人都更清楚化仙宗的強大與可怕,畢竟近三千載以來,與化仙宗所起的任何一次衝突,他們都親身參與了。
化仙宗上空,三千金丹修士已結成“誅仙屠魔陣”嚴陣以待。
雷妄真人與洞霞仙子毫不避諱的釋放出滾滾殺氣,很顯然,素來穩重的這兩大元嬰長老,如今已存大開殺戒之念
燕無痕至今未歸,顯然已是凶多吉少,他可是有望成爲六品道丹師的元嬰大修,對於整個化仙宗而言,他的隕落,損失的絕非一位元嬰長老那麼簡單。
甚至可以不嫌武斷的說一句,因爲燕無痕的隕落,化仙宗將來的發展,將受到莫大的影響。
需知這千餘載來,爲了能供給燕無痕成就五品道丹師的資源,化仙宗的庫存至少減了三成的總量。
雷妄真人遠眺前方隱約可見的無極魔宗駐地,露出一口雪白大牙道:“想不到本宗一直以來欲滅無極魔宗而不可得,如今卻因後者先行開殺,而促成了這場亡其宗滅其派的大戰”
洞霞仙子一如既往的冷冷道:“早該如此了。”
旋而面露一絲哀色道:“可惜了尋仙,他本該有望接任掌教大位都怪那燕胖子”
就在雷妄真人不知該如何接話的時候,無涯子的的遁光已如閃電般降臨當空。
兩大元嬰長老不約而同的問道:“掌教,太上長老他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