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歡兒之魂,你得歡兒之身,也算得上公平。
自花子凌(葉長歡)選擇跟陳琪離開婚禮時,天下第一莊好似陷入了死寂,全莊上下氣氛緊張,沒有人敢多言,就算是說話也輕聲細語,生怕殃及池魚。
凌棄依舊穿着新郎服,在喜堂上站了一天一夜,焚天曾勸他坐下休息會兒,可他卻似沒有聽到般。
焚天知道,凌棄自動屏蔽了所有的聲音,唯有葉長歡能衝破他的屏障。
凌棄不動,在座的親朋好友誰敢動下?坐着的人一直坐着,坐到腿發麻也不敢移動絲毫,站着的人一直站着,站到沒知覺也不敢發出聲音。
心痕擔憂,小聲道:“焚天,你再去勸勸莊主。”
焚天貼心摸了摸心痕的臉蛋,見她面色有些不佳,心疼極了,“你回房休息會兒,一夜未眠,你是要我心疼死麼?”
心痕紅了臉,匆忙瞥了眼四周,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聽到。
“我沒事,你不也沒休息嗎?”
濃情愜意時,門外傳來了喜樂聲,管家難言喜色,匆忙來報:“夫人回來了!”
夫人?衆人不解,但一想能讓天下第一莊管家這麼稱呼的,那就是花子凌(葉長歡)了!
衆人如釋重負,心痕和焚天也緩了口氣,回來了就好。
凌棄激動不已,眼眶隱約可見水漬,她沒騙我,我就知道,她不會騙我。
凌棄欲出氣迎接,卻發現自己寸步難行,垂首,焦躁捶打腿部,站了一天一夜,腿都麻了。
焚天急忙從袖中拿出銀針,對着凌棄腿上的穴道一紮,凌棄渾身暢快,對焚天一笑以示感謝,便匆匆出去。
莊子門口,一頂花轎被八個侍衛擡着,八擡大轎?而且還是陳琪的侍衛親自送來。
侍衛放下轎子,葉長歡(紫鴛)親自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她的耳邊全是臨走前陳琪說的話。
在臨走前,陳琪解開了她的穴道,在她要掙扎出來時,陳琪道:“你若不安穩嫁給凌棄,朕便殺了李越,死無全屍。”
一路上,她的思想在做鬥爭。明明對李越絕望了,爲何還要顧及他的死活。
原來,愛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了,心是獨立的個體,不會隨意聽從大腦的命令。
看着面前頭蓋喜帕的女子,凌棄心生疑惑,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長歡?”
葉長歡(紫鴛)稍稍遲疑後,微微點頭。
得到了確認,凌棄喜不勝收,媒婆上前揹着新娘進山莊,凌棄一路笑顏相陪。
焚天和心痕一直站在一旁,總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陳琪怎麼可能放心愛的女子跟凌棄成親。
“當真是葉長歡?”
心痕蹙眉,也抱有懷疑:“如果不是長歡,那會是誰?”
焚天看了眼離開的侍衛,這些侍衛都是陳琪的人,能讓他們擡的花轎,想必新娘就是葉長歡了。
只是,陳琪就這麼放手了?
心痕見焚天還在深思,“也許是長歡苦苦相求,皇上不忍心拒絕長歡吧!我們不要再多想了。”
婚禮進行順利,親
朋好友稍微吃了點便匆匆離開,生怕婚禮再出現什麼變故。
凌棄並沒有多喝太多酒,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洞房花燭夜,怎能讓酒誤了事情。
婚房中,只有葉長歡(紫鴛)一人,忐忑不安,等會凌棄就會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葉長歡,會對她做出什麼樣的可怕事情?
不知道凌棄會不會念在這是葉長歡的肉身而放過她。
房門吱呀打開,凌棄內心緊張看着新娘,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新娘,當他的雙腳出現在葉長歡(紫鴛)的視線中,她的心又緊張了一分。
凌棄緩緩挑起她的喜帕,葉長歡(紫鴛)急忙用手拉住,凌棄一愣,問:“長歡,怎麼了?”
葉長歡(紫鴛)急忙從榻上站起,走開了些許距離,凌棄不解,隨後會意一笑,誤以爲她在害羞。
“長歡,你我已拜過天地,是夫妻,不需要害臊。”
凌棄上前一步,她便後退一步。
見她不斷躲避,凌棄心口裂開一條條傷口。
即便嫁了他,還是不願意被他觸碰嗎?
“長歡,你已嫁給我,爲何還要如此躲我?你若不想嫁,我不會逼你。”
突然間,紫鴛好妒忌葉長歡,爲什麼她可以輕而易舉得到兩個優秀男人的愛,還這麼死心塌地,無怨無悔!
葉長歡(紫鴛)小心翼翼走到燭火旁邊,將所有的燭火吹滅,凌棄激動看着她的動作。
在黑暗中,她摘下紅蓋頭,走到他的身後,柔情似水擁抱他的腰身。
“長歡。”
這一夜,註定無眠,沉浸雲水之歡的男女,演奏原始的音律,漫漫長夜,無休無止。
在皇宮,花子凌(葉長歡)依舊在這個點醒來,這次醒來,她沒有見到趙靈月,而是看到了陳琪。
“你醒了,趕緊吃點東西。”
面對滿桌子美味,她只是淡淡看了眼,冷聲道:“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陳琪就像沒聽到一樣,依舊爲她佈菜,“你昨天就沒吃什麼,今天滴水未進,先吃點東西。”
花子凌(葉長歡)大怒,手一揮,將滿桌子菜掃落,“我要離開!”
陳琪隱忍着怒意,耐着性子道:“你不喜歡吃這些,沒關係,我再命御膳房做些別的。”
陳琪剛要走,花子凌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陳琪,我們已經結束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折磨我!”
陳琪不語,痛苦而深情注視她。
花子凌無奈嘆氣,緩緩道:“放我走。”
“晚膳很快就好。”
他就是要避開這個話題,花子凌卻不依不饒,她只想儘快離開陳琪,她怕多在他身邊一刻,彩雲公主的神咒就會早來一刻。
“我們這樣痛苦地相愛,有意義嗎?放手吧,對大家都好。陳琪,我真的累了,很累,沒有力氣再跟你糾纏,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陳琪摔門而出,沒過多久,趙靈月提着食盒進來,一進來就急忙道:“趕緊吃,你只能醒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她慌了,從這裡走出皇宮就需要大半
個時辰,就算出了宮,沒走到天下第一莊,她就昏迷了。
怎麼辦?
花子凌(葉長歡)抓住趙靈月的手,祈求道:“娘,幫幫我,尉遲冽那麼愛您,只要您開口,他肯定會給我解藥。”
“長歡,尉遲冽不會給我解藥,解藥,他也沒有啊!”
“怎麼可能,藥是他配出來的,解藥肯定也有啊!”
趙靈月催促花子凌(葉長歡)吃飯,花子凌卻一直想着解藥的事情,不肯進食。
“你吃了這些,娘就告訴你解藥是什麼。”
花子凌狼吞虎嚥,趙靈月才道:“解藥是心愛之人的心頭血。”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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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碗筷落地,碗中的飯菜撒了一地,花子凌驚愕極了。
心愛之人的心頭血。
趙靈月有些難以啓齒,猶豫許久後才道:“一兩。”
花子凌(葉長歡)拍桌而起,這不是要陳琪的命嗎?
“這輩子,我都要這樣了嗎?每天只能醒半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昏迷。”
突然間,暈眩感再次襲來,花子凌(葉長歡)急忙衝出去,毫不猶豫跳進池塘裡,企圖用河水保持清醒。
我不要昏迷,不要!
再一個巨大的噗通聲,花子凌(葉長歡)被熟悉的臂膀擁入懷中。
月色下的池塘,水光波瀾,渾身溼漉漉的男子冷顏不悅,緊緊擁抱着懷中的女子,眼中閃爍不安。
“想死麼?”
夜晚的池水有些冰冷,正是這種冰冷的刺骨感讓她的意識在清醒和模糊的邊緣,顫抖着雙脣,她倔強道:“你這麼囚禁我,比死更可怕。”
他的聲音比池水更寒,脣吻着她的耳朵,麻麻的、溫溫的。
“想死,沒那麼容易,沒有我的允許,你就得活着。”
攔腰抱起,他從池中飛身而起,衣服上的水花四濺,在月中照耀下,好似一位天神降臨。
視線模糊看着陳琪的側顏,恍惚間,她似乎回到了第一世。
不管時間如何流逝,他容顏未變,而她,已擁有了三張容顏。
陳琪,我愛你。
陳琪親自爲花子凌(葉長歡)換了衣裳,爲她蓋好被子,才與趙靈月說話。
“你們說的話,朕全聽到了。”
趙靈月心疼看着女兒,“把她還給凌棄吧!”
“還?”陳琪冷笑,這幾日他勞心勞煩,消瘦了不少,整個人顯得更加冷漠了,渾身散發逼人的寒意,“真可笑,她本來就是朕的,還什麼!”
陳琪逼近趙靈月,透着股殺意,“你若再說些不該說的,朕就殺了你!”
他變了,變得冷血殘暴,變得殺人如麻。趙靈月不敢告訴花子凌(葉長歡),李越已經被陳琪殺了,五馬分屍之刑。
翌日,天空黑壓壓的,有風雨欲來之勢。
天下第一莊的喜房內,葉長歡(紫鴛)早早醒來,在梳妝鏡前仔細描繪妝容,榻上,凌棄緩緩醒來,第一眼便見到了她的背影。
初做新郎,他的心情很好,連聲音都透着難以遮掩的喜悅:“長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