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卻是渾身一顫,她擡眼看向眼前的火耳,眸中蓄滿了淚水。
“你是……火耳……”王后幾乎是顫着聲音。
火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跪了下來:“母后。”
古月染見此,匕首緩緩的放了下來,王后滿臉淚水,抱住了火耳,輕輕的抽泣。
“你怎麼回來了?”半晌,王后將火耳扶了起來。
火耳輕輕嘆息,道:“是母后傳的信給我吧?”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着,我也不過是靠着運氣,想着用狐族的傳信手法來給你送信,你父王,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可你這個傻孩子,怎麼回來了呢?”王后臉上的淚水撲簌簌的向下落去。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是怎麼死的……”火耳垂眸,冷聲道。
“你……我知道他不配當你的父親。你所受到的苦難,他就是死也抵不了……”王后眉目冷清,心內嘆息。
古月染卻是有些心疼,火耳啊火耳,真是一個傻孩子,明明知道狐王病危,心中多的是惦念,可偏偏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她是……”王后看向古月染。
“她是我的主人,古月染。”火耳淡淡的說道。
“主人?人類?”王后一個驚愣,看着古月染滿是戒備的神色,甚至是還有若有若無的殺氣。
火耳擋在古月染的面前道:“母后,她會是我一生的主人。”
火耳的氣勢隱隱驚人,王后更是奇怪,此刻她才發現火耳的實力,竟是到了側神獸的高階階段!
她的眸子中頓時閃過了驚喜。
“火耳,你……”王后不敢相信,一條尾巴的玄火靈狐,就相當於是血脈極差的了,當時就是因爲火耳連修煉都困難,所以,纔會遭受那麼多的苦難。
但是現在,火耳的實力,竟是比玄火靈狐族同年齡的靈狐等級都要高。他是怎麼做到的?
“多虧了我的主人,我纔會進步這麼大。”火耳扯起脣角,露出了顛倒衆生的一笑。
古月染卻是抿脣,在她遇到火耳之前,火耳就已經是能夠修煉了,其實,這和火耳本身的努力分不開的。
此時,王后看向古月染的神色都變化了,因爲她也無法相信一個人類竟是讓火耳如此的臣服。
火耳這孩子脾氣最是倔強的……
“王后,我想知道,狐王病危,有沒有什麼隱情?”古月染輕聲問道,似乎在問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
王后的面色一驚,看古月染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母后,當真是有隱情的?”火耳神情有些激動,抓住了王后的衣服。火耳說不關心狐王,可是,在知道了狐王可能是被陷害的時候,依舊是這麼的激動。
“難怪火耳如此服你,你們兩個,就是昨日那闖王城的人吧?”王后嘆息,也沒有聽古月染說答案,就繼續說道:“王上是去年秋獵的時候被狼族襲擊,受了重傷,此後便落下了病根。其實,我並不知道隱情是什麼,我只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那一處狩獵之地,以前從未出過事,狼族怎麼會進去的?”
古月染的眸光落在了狐王的身上,墨黑的眸子中光華閃過,她上前一步,手指捏住了孤王的手腕。淡淡的光芒在古月染的手中滑過,她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火耳上前,盯着古月染道:“有什麼問題麼?”
古月染淡淡的斂眉,輕聲道:“一種毒……不,是蠱毒……”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后也有些焦急。
“我說,他是中了一種蠱毒。”古月染確定了之後,淡淡的說道。
“蠱毒?不可能呀,狐族所有的醫者都被請來了,都確定王是因爲全身經脈衰竭,以至於那傷口至今無法痊癒,所以纔會病危的。”王后凝眉道。
古月染淡淡的看着王后,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基本看不出年紀:“據我的觀察,他的確是中了蠱毒,只是不確定是什麼蠱毒。而且,我可以說這蠱毒是最近兩個月才被植入到他的體內的。”
火耳動了動嘴角,卻是沒有開口,只是,那一雙狹長的眼睛,冰寒刺骨,如同是千年的寒冰,久久不化。
“姑娘的意思是說,有人想要置王於死地?”王后的聲音微涼,柔媚的眸子之中,似乎看透了一切。
古月染抿脣,狐族的靈智果真令人驚歎。
也難怪,狐族和人類如此的相似,只因爲那太過聰明的頭腦,所製造出的勾心鬥角,應是,絲毫不亞於人類。
以古月染的經驗,這裡面定是有什麼貓膩,且,最大的嫌疑,應該就是白天聽說的那個靖親王。
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爲了一個王位罷了。
“想必王后的心裡已經知道是誰想要害狐王了,王后有什麼打算?”古月染輕輕挑眉,找了個椅子坐下,身體不便,果真是容易累的啊。
王后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道:“只是沒有想到,他竟是真的下得去手!”
“爲了利益,親情有算得了什麼。”古月染撇撇嘴。
王后看向古月染,她不知道一個人類的女子只是剛剛到這裡,就已經幾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姑娘是如何知道的?”王后的眸子中閃過探究之色,儘管古月染是火耳的主人,但是,她畢竟是人類。
古月染輕笑一聲道:“這件事情,最終的得益者是誰,不就知道是誰做的了麼?哪裡有那麼多的如何?人類的這種相互殘殺,並不少見……”
“可是,靖親王一直都對王和孩子們很是謙恭,他又怎麼會……”王后一直沒有多想,就是因爲一點都看不出靖親王有謀反之心的,要不是古月染這一提起,就算是到死,她或許都不會將王的死,弄到靖親王的身上。
“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讓你看出來了,那麼他做的事情就沒有成就感了。”古月染幾乎是可以確定,就是靖親王主導的,就算不是他主導,也和他有脫不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