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璃見古月染不說話，一隻手輕輕的點着她的手腕道：“那哪裡還疼？”
古月染輕哼一聲不語。
“這裡疼？”夜天璃手指覆上古月染的脣瓣。
古月染抿脣不去看他。
“這裡疼？”手指緩緩向下到了古月染的脖頸。
雖是生氣，但是古月染還是微微一顫。
“還是這裡疼？”
本就有些散落的衣服，被剛纔那一陣亂動，此刻全都落了下來，古月染白皙的肌膚，沾染上了空氣，變成了微微的粉色。
夜天璃的指腹正點在古月染的心口處，那裡是一塊星辰胎記，覆蓋在星辰胎記上面的，是一道淺淺的半指長的傷疤。
夜天璃輕輕的撫摸着，就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鳳眼中帶着淡淡的心疼，一道淺淺的話語從夜天璃的口中溢出：“阿染，我大抵是世上最幸運的人了吧……”
古月染有些怔楞，忽而輕輕一笑：“阿璃，你不若我，不知，我不後悔。”
夜天璃輕輕一怔，眸中剎那間的光華閃過，就像是一個美麗璀璨的煙火，在黑暗中綻放，迷離而妖魅。溫涼的脣瓣，輕輕抵上她的紅脣，似乎有兩團火焰靠近，在房間內燃燒了熊熊大火，溫度不斷的攀升。
古月染眉眼迷離，那一刻，她似乎覺得她重活了一世，不是爲了那些勾心鬥角，不是爲了那些陰謀陷害，更不是爲了復仇，而是爲了他！
一世蠶繭，一世化蝶！
不知是過了多久，似是眨眼萬年，夜天璃輕輕擡起頭，指腹撫上古月染紅腫的脣瓣，微微彎起了脣角。
而古月染則是雙頰緋紅，只是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她美好的心情。
“小染，小染？”外面一陣敲門聲傳來。
古月染一怔，迅速的將衣服穿好，夜天璃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直直的躺在牀上，也不顧衣衫混亂，眸中一閃而過的神色。
古月染想去開門的時候，有些頭疼，夜天璃才爲了這個吃了醋。不過，止景汐在外面，她也不能晾着人家吧？
只得硬着頭皮去開了門。
“景汐，你回來了？”古月染打開門，看着止景汐。
止景汐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袍，臉上依舊是一塊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止景汐見古月染的神色，眸中閃過疑惑，目光在她那略微紅腫的脣瓣上掃了一眼，隨後注意到了古月染脖子上的那條猙獰的疤痕。
止景汐的心裡忽然間一顫：“你，受傷了？疼麼？”
輕輕擡起手，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做。
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最終卻只是握了握拳頭。
“已經沒事了。”古月染摸了摸脖子，結疤了就很好了，而且有了寒冰池水的輔助，好的很快。
其實這傷口看的很是猙獰，感覺像是她被切了半個脖子，但是其實最終的要害沒有傷到，好像都是因爲最後那殷無殤的劍鋒偏轉，古月染一直不解，爲何最後殷無殤明明有機會的，但是放了她。
放了她？每一次想到這個，古月染都想要笑，但是又說不明白是爲什麼，好像只有這麼一個解釋的理由。
“那就好。”止景汐眸中擔憂之色不減，只是那一抹黯淡卻是被隱藏在了眼底。
止景汐感覺到裡面有人，問道：“小染有客人麼？”
古月染知道想要瞞過止景汐是不可能的，對於這些高手們來說，想要知道幾個人的存在都是輕而易舉的，而夜天璃根本就沒有打算隱藏，所以，古月染只得說道：“嗯。”
古月染不知道要怎麼說，撫了撫額，着實覺得頭疼，怎麼都沒想到她竟是爲了這種事弄不清。她不想傷害止景汐，但是更不想傷害夜天璃！
一時之間，古月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成了一個惡女人了？她雖然心思狠毒，但是對待感情的事情，她從來不想去利用，也許是前世太過的孤獨，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情，她都會選擇珍視，所以，這樣一來，竟是形成了一個愁人的選擇！
雖然結果早已確定，但是選擇的過程，卻是她不想去見到的。
“聖使大人也來明光靈院了？真是怪事啊！”夜天璃倒是先開了口，輕輕的整理了衣服，在旁邊的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任務在身，又有什麼奇怪的，倒是夜閣主出現在這裡，不是更加奇怪麼？”止景汐反駁道，話語淡淡。
“唔，本尊自然是來陪娘子的。丫頭，你過來！”夜天璃對古月染招了招手。
止景汐一怔，眸中閃過一抹傷痛，轉頭淡淡的看向古月染。
古月染心內一抖，她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無論她怎麼做，都會傷害一個人，她不會怪夜天璃給她出了這麼一個題，因爲，這只是夜天璃要幫她提前選擇罷了。
淡淡的垂下眸子，古月染不去看止景汐的目光，走到夜天璃的旁邊道：“阿璃，景汐是我的朋友。”
夜天璃淡淡的點頭道：“既然是丫頭的朋友，本尊自然不能怠慢了，聖使大人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止景汐在古月染轉身的一剎那，默默的垂眸，只是心內閃過自嘲，他還妄想什麼？
一瞬間，止景汐便恢復了神色，輕笑一聲，如沐春風。
“這倒是不必了，只是奉勸一句，最近可不太平，夜閣主還是小心點，小染受傷，不僅僅是你會心疼的！”
夜天璃鳳眸微眯，也是淺笑道：“多謝提醒！”
止景汐淡淡一笑，對着古月染道：“小染，你最近也要多注意，蒼茫界的各大勢力蠢蠢欲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戰。”
古月染點頭，這些她知道，不過她覺得止景汐要說的應該是聖殿的事情，只不過，夜天璃在這裡，他不可能對着夜天璃揭聖殿的老底，所以，只能這麼提醒一下。
止景汐說罷，轉身離去。
古月染看了一眼止景汐離去的身影，輕輕抿脣。
“怎麼？我剛來，情敵就找上門了？”夜天璃斜睨着古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