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雪靈月已經取下了遮擋在眼前的絲巾。
藥浴過程是最爲簡單的,並不需要她親力親爲,她只需要等待竹修藥浴結束,再給他把脈即可。
而這邊,看着竹修臉上露出的難能可貴的輕鬆之色,錦秋可是高興極了,他一邊按照雪靈月的吩咐,給竹修按摩着肩膀和脊椎,一般笑問道:“大哥,看您的表情,看來這次治療,很是有效果吧?”
“的確。”竹修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遠處雪靈月的身上,漆黑眸子裡染上了絲絲柔和之色。
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意外自己對這個少女的好感來的這樣快。
作爲皇冠傭兵團的團長,竹修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可是一個讓他心動的都沒有。
可是這個少女……初見他時,他便對她很有好感。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如斯信任她。
到了今日治療,瞧着蒙着眼睛的她跪在牀榻之上,他的心,更是怦然跳動了起來。
正這樣想着,一道冰冷的目光,陡然朝着竹修射了過來。
竹修順着冰冷目光瞧去,發出這目光之人,正是月肆。
瞧着月肆冰冷的臉,竹修不由得無奈笑了笑。他將目光從雪靈月身上挪開了。
便是他對這位叫雪靈月的少女心動了又如何?她已心有所屬,而且那男子,待她極好。
也罷,他竹修從來都不是一個強求之人。
錦秋則還在說話。
他的臉上寫滿了高興:“沒想到雪姑娘竟如斯厲害,方纔我瞧雪姑娘的手法,不知道甩了我多少條街。之前我們一直聽說晉尤的醫術似乎不錯,可我向來,這晉尤醫術再好,或許也沒有雪姑娘的醫術好。竟治療大哥的病如此之快。”
說到這裡,錦秋突然高興不起來了,他的眉頭皺了皺:“哦不對,不是病。大哥,您真的沒有印象,是誰對您下了暗手嗎?”
竹修沒有開口。但是當錦秋問這話的時候,他的眼底卻陡然劃過了一抹冷色。
誰對他下了暗手?
實際上,他並不是如回答雪靈月那樣,毫不知情。
只是……
竹修最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太過隱蔽了,竟無絲毫察覺。若這人再動手,我必然能夠知曉了。”
看在多年的情誼上,他便多給那人一次機會吧!
畢竟,那人無情,他也不能讓自己和那人一樣無情!如果這樣,他和那人又有什麼區別?
……
很快,待竹修的藥浴結束,披上長衫之後,雪靈月再度給他把了一次脈。
竹修的恢復,比雪靈月想象中好了很多。
她想到剛纔這男人泡藥浴的表情,心裡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敬佩之色。
這藥浴是雪靈月配製的,她很清楚裡面的藥究竟會帶給人怎樣的感覺。
如果只是單純泡澡倒還好。可是竹修卻是在自己給他鍼灸之後泡澡。
鍼灸之後再進入這藥浴之中,他身上所忍受的疼痛,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可是即便這樣,剛纔她卻沒有聽到竹修哼一聲。別說哼了,甚至連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