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就是混混!”
“呃……”林邪直接被噎住了,胖子則是一愣然後便忍不住的笑起來,末卻是依舊冷冷的看着。
“好了,柳潔,嘴下留情。邪少,我們上車吧!”
“你們要去哪?”
“送他們回涪豐
!”
柳潔趕緊上前說道:“小馬哥,讓我送吧。”聲音極其的溫柔,哪裡還有剛纔凜烈肅殺的味道。
“這不太好吧,局長讓我送的!”
“有什麼不好的,我要上山去,你們非得不要我上去,就讓我在這裡跟傻子一樣守着。我說我去送吧,你又不答應!”瞬間那似水溫柔就如黃河決了堤,洶涌澎湃起來,見小馬臉上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轉身就走進了車裡,坐在駕駛椅上,朝林邪喊道:“還不上車!”
這下,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林邪看向小馬哥,小馬哥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舉動。林邪看向在不停按喇叭的柳潔,一邊走向座,心裡還嘀咕道:“第一次見她不是挺溫柔的嗎?怎麼才大半年沒見,這人就成一隻母老虎了,都說女大十八變,也不知道她這是第幾變呢?”
費心費力的坐進車裡,很奇怪的是,三個人都寧願擠在後排,也沒人去坐副駕駛的位置。
“小馬哥,一路上我會小心的,我也會很快回來的,你就別擔心哈!”柳潔見他嘴脣在動,便先出口說道,還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
小馬想說的話被她搶了去,便把手揮了揮,然後又臉帶笑容的給林邪打了招呼,還不等他的笑容盛開到最燦爛的時候,車子“倏”地一下就竄了出去,噴出一股氣,小馬再次無語,看來今晚沒讓她上山,心裡的火大了不少,估計這邪少也有得受了。不過,柳潔近段日子來,也就是那次出差回來後,脾氣的確見長了不少,對那個何忠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管她的,自己想這麼多來幹嘛,他想到先邪少先前給他的承諾,笑容再次綻放,往山上奔去!
車子開得挺快,這會兒已經快天亮了,道上的車子也多了起來,可柳潔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反而越開越快,不過她的飆車技術不是太好,總會被這輛車那輛車擋一下,被擋了三次之後,柳潔直接把警報器掛了出來,響起了“嗚啦嗚啦……”的聲音,這下總算是暢通無阻了。後座的三人卻相對無言,林邪不由再次打量這個自己以前還叫過“警察姐姐”的女人,還用手摸了摸鼻子。
“看什麼看?混混永遠都是混混!”
“我說柳大警官,貌似是你非要送我們的吧?”
“我非要送又怎麼了?我送你,你就該那樣看我?真想把的眼睛給挖出來!”
“我怎麼樣看你了?要這麼狠!”
“一羣牲口!”
一羣?也就是說把三人都包括進去了!
牲口?那不就是禽獸的代名詞麼?
“好好開你的車吧,丫……”
“胖子!”胖子正想淋漓盡致的宣泄上幾句,卻被林邪攔住了,他躺向了後面,眼睛乾脆閉上了,胖子見狀也只得罷嘴,末卻還是那副刻着冷漠的臉譜
。
柳潔看見林邪那樣子就不舒服,很不爽,從心裡底的不爽,尤其是林邪的笑,她把車子開得更是快了,她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就像一條暗無天日的死衚衕,怎麼也走不出來。她也知道近段時間自己變了很多,變得異常陌生,性格也變化無常,有點神經質的感覺,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她也不想這樣,她是在恨自己,在可憐自己。
那件事之後,她晚上從來就沒有安心的睡着過一次,午夜經常被噩夢驚醒,滿頭冷汗,然後便再也睡不着。而夢中出現得最多的便是一個穿着紅舞鞋的女孩兒,面色蒼白血跡斑斑的質問着她:“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救我?爲什麼見死不救?爲什麼?我要詛咒你,詛咒你和我一樣的命運,甚至更慘,我要詛咒你,詛咒你……”
那是出差在外地的時候,一天晚上,她獨自趕回自己的住處,路過一條酒吧後面的巷子口時,裡面傳來救命聲,警察的天然使命讓她走了進去,她進去看到的是八個男的圍着一個女的,那女扯着嗓子哭喊救命,卻怎麼也喚不出一個英雄來,而身爲警察的她本來應該見義勇爲,挺身而出。可她沒有,她選擇隱在了暗處,然後撒腿就跑,中間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在燈光照耀下的那一雙上下抖動的紅舞鞋。
她剛跑出去便打了電話報警,她也沒有離開,而是等警察來到之後她才悄悄的走開,一夜也沒有多想什麼。可第二天,報紙上便登了那酒吧外一女孩因爲不堪被人污辱而跳樓自殺的消息。當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她的腦袋一下就蒙了,隨後她便安慰自己:那會兒我也沒有槍,又沒有其他武器,我一個女人能打得過八個牛高馬壯的老爺們兒嗎?說不定救不她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我不是報了警嗎?我已經做到我該做的了!
可是,再怎麼安慰,那個女孩兒畢竟死了,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沒了,自己也扮演了一個臨陣脫逃的角色,她的心裡此後便多了一聲淒厲的救命,一雙無力搖晃的紅舞鞋,一副蒼白空洞的眼神……
隨後她整個人就變了,變得有點不可理喻,正常的時候可能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可絕大部分時間她都像吃了火藥似的。尤其是對待那些混混地痞流氓,更是不假顏色,在局子裡從來不動手打犯人的她,有時候比男警察打得都還狠,好像他們就是那八個人中的一員。
也是因爲此,當柳潔看到林邪臉上那種壞笑,心裡就堵了起來,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言語異常的犀利毒辣,還有着一股不小的怨氣,可明知這樣自己卻不知爲什麼還要開車送他,也許是想找機會發泄心裡憋着的那股氣,想贖一點罪,讓心裡好受點。
車子仍然在飛速開着,林邪眯起眼斜了一眼,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心裡嘀咕:“我什麼時候惹到她呢?”便好提示道:“柳大警官,開慢一點,我們不急!”
“我就是要開快點,你又怎麼樣?”
“好唄,我自討沒趣,你繼續!”林邪無奈,仔細回想了下,這的確是第二次和她見面吧,第一次也沒對她怎麼的吧,這怎麼就想仇人似的……
“小心!”還沒想完,林邪身子一下就從後排竄到前面把方向盤使勁往自己的方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