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草的誓言

“壞蛋,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老婆啊,到時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嘿嘿……”林邪剛轉過頭去壞笑,語嫣就趕緊催道:“壞蛋,你別朝着我笑啊,看前面的路要緊,小心撞到路邊的花花草草了,真是!”

“老婆,怕啥,別怕,有我在身邊,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野花,我也絕對不正眼瞧一下,帶着她的花香就溜,怎樣?”

“油嘴滑舌,快好好開車啦!”語嫣小巧鼻子一動,煞是有趣。

林邪學車纔剛一個星期,還不是太熟練,不過上路問題也不大。只見他一踩油門,一個加速,車子“倏”地竄向前去,嘴裡依然說道:“別說這是一條筆直的平整公路了,就是換個九彎十八拐,彎連彎,拐接拐的那一種,我也不在話下。別忘了,你的老公我可是天才級別的存在。”

“天才?天生的蠢才還差不多!”

“呃,傷心,老婆,那你還要不嘛?”林邪一臉的委屈樣,還在眼角處抹了兩下。

“好了,壞蛋,你知道人家開玩笑的,你還故意這樣。真是,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恩,就是,我就說嘛,像我這樣的男人去哪兒找嘛!”林邪一甩飛揚的頭髮,向左一個拐彎,語嫣措不及防,一下就撲到了林邪身上,林邪笑着看着她,語嫣本來臉還紅着,可看見他那笑,櫻桃小嘴就咬了上去。

“老婆,你想謀殺親夫啊?我在開車呢!”

“誰剛纔說自己是天才來着,這一點算什麼嘛,是不?”語嫣說完還吐了吐香舌。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壞蛋。”林邪減慢了車速,一隻手扣住了語嫣的一隻手,語嫣這次倒是沒有掙扎,而是柔情的纏上了他的手指。

車行到楓葉谷,楓葉谷,顧名思義,當然是滿谷的楓葉了;此谷並不是一個純粹簡單的山谷,而是好些個小山谷合在一起的總稱,無論是南北、還是東西,都被楓葉貫穿了起來,更難得的還是谷中還有流泉瀑布,蔚爲壯觀。

雖然不是深秋,沒有漫山遍野的一片火紅,那綠意盎然中也稍露些許淡紅,夾雜在其中,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景;而且還有那羽化成仙的蝶仙子在楓葉間翩翩起舞,與那片綠意交相呼應。

林邪執着語嫣的手,沿着一條還算寬敞的山路蜿蜒前去。因爲不是旅遊的黃金季節,所以來遊覽的人很少,山空人靜,時傳來鳥鳴之聲。曲折來到一條溪流前,溪水清澈見底,旁邊是一片草地,頭上的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陽光經過楓葉的過濾,也不現進那麼強烈,柔和中透着一種融融暖意,忽有一鳥兒從溪水上空飛過,留下驚鴻。這一切不相干的事物結合起來,卻是那麼的自然,那以的和諧,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境之美。

兩人在草地上坐了下來,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這一份靜謐,看着兩隻蝶兒在空中追逐嬉戲,看溪水的潺潺流動。語嫣輕啓香脣,和所有的在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問了個問題:“壞蛋,你愛我嗎?”

林邪站了起來,在草地上尋了幾根比較長的草莖,還有一株蔥蔥郁郁、青脆欲滴的不知名小草。十根手指飛舞旋轉之間,那幾根草莖便變成了一個戒指,恰好草莖上還有一白點,鑲在中間,就像一寶石。看到林邪的所作所爲,他臉上的笑,語嫣笑了,幸福的笑了,還帶了點羞澀。

拿過那一株草,林邪半蹲在地上,深情的道:“老婆,我對你的愛就像這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無論狂風或暴雨,它依然亙古未變。如果天空沒有了太陽,世界會消失所有的光;就如沒有你的眼光,我心靈之樹就會枯萎死亡。如果飛鳥折斷翅膀,它將斷絕前進的方向;就如沒有你的愛,我就永遠不會飛翔。執子之手,白頭到老,是我永遠的期望。因爲我知道,你我心跳的共鳴,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華章。來吧,讓我們相擁,以永不分離的姿勢相擁;讓我們的靈魂交融,奏響世間最美的絕唱!”林邪把那株草遞給了語嫣,語嫣還處在突來的幸福浪潮中,心裡在狂呼:“他這是在求婚嗎?用一株草向我求婚?”心裡想着,手卻不由自主的接了過來。林邪順勢站起,把那顆草戒指往語嫣無名指上套,邊柔情蜜語道:“以我的手,安撫你的傷悲,你永遠不會感到空虛,因爲我會時刻與你相依。愛的指環,惟願與你長相依!”伴隨着誓言的唱響,戒指也套在了語嫣的無名指上。

林邪始終看着語嫣的眼睛,看到她美麗的寶石般眸子變得朦朧,繼而淚光凝結了月光的晶瑩。語嫣猛地抱住了林邪,緊緊的抱住了他,說道:“壞蛋,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我要與你長相依,長相戀……”把戒指套入語嫣無名指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升騰起一種神聖的情愫,那麼的動入心魄,感覺自己便是這世間最最幸福的人兒。

語嫣抱着那株草,偎着林邪向山上走去,因爲山上的風光更有別趣,順便還可以參觀一座廟宇。一路上,語嫣的目光一會兒落在林邪身上,一會兒盯着那株草,一會兒又揉進那顆草戒指裡,她的臉上滿幸福甜美的笑意,如相逢的金風玉露,勝卻了人間無數。

行到還算得上高的山頂,看着山下的綠濤波涌,一陣吹一陣,一潮趕一潮,好一個風景這邊獨好。而那座廟宇就那麼靜靜的佇立在哪兒,在這僻靜的地方,倒還真算得上古韻盎然這四個字。這陣子是楓葉谷的淡季,廟中的香火油錢也跟着少了不少。沒有沖鼻的濃郁燭香味,卻多了一份古香古色。

進廟就得拜佛,林邪雖不以爲意,可語嫣卻是好一番虔誠,奉上香,磕上頭,伏首祈禱的時候,語嫣也沒鬆開那一株愛情草,聞着它的草香,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本以爲只有他們兩人來拜廟,哪知經過一個刻有《般若波羅蜜心經》的走廊,轉了個彎,一棵參天的大樹下站了閃綽着好些個人影。林邪沒去在意,拉着語嫣的手往別處走去。

廟中還有喝茶的地方,下午時分,轉了一圈後的兩人,都覺得口有點渴,便走了進去。剛走去,便看見那煙霧環繞後的一個還算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那個有“上帝之手”名號的黃鼎天,還是戴着那框金絲眼鏡,身後臉站着那個女秘書和那個叫力之的保鏢。

頗有笑意的黃鼎天望着林邪道:“既然有緣,擇日不如撞日,剛好這一壺茶是我親手煮的,火候剛剛好,何不過來品茗一番。”

林邪對黃鼎天的出現感到很是好奇,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偶遇,還是精心佈置下的巧遇,他纔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陷餅,可是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混混,好像沒有必要勞動人家的大駕吧。黃鼎天見林邪沒動,笑道:“怎麼?怕我不成?”

“怕你,你又不是老虎獅子,不什麼好怕的,就算是,我也會三下兩下的就給收拾了。”林邪聽完他話,爽聲笑道,牽着語嫣的手大步的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你就是那個唱《暖暖》的女孩兒吧。”黃鼎天對語嫣說道,似在詢問,意思卻是相當的肯定,取了早準備好的兩個紫砂杯放在了他們面前,濾了一杯茶。

“這茶是武夷山的大紅袍茶,能衝至九次尚不脫原茶真味的‘茶中之王’。你可以多喝點,有美容功效。”黃鼎天還是那種儒雅的笑。

林邪端起來卻是狼吞了一口,這一口卻將還滾燙着的茶水喝了個乾乾淨淨,點滴不剩。黃鼎天見了,拿壺的手一滯,然後笑道:“茶不是這樣喝的,得品,用心品。佛有語曰:盞茶平常心,悠然看世界,便是說這世界也是品出來的;道家也雲:茶中苦澀清香,盡顯人生浮沉,而這苦這香也只有用心品才能品得出來。像你這般喝,怎能得了其中真韻。”

“我只知道我渴了,而這茶便是用來解渴的,何必要講究什麼‘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境界那些呢?而且你在佛祖的廟宇裡說道家的意,怕也是不那麼妥吧?”林邪自顧自的取過茶壺,滿了一杯,又是一口喝淨。

“人生如品茶!”

“不過也就是些濃了淡了,或苦澀或清香,浮浮沉沉,聚聚散散而已,我的人生便這樣,走自己要走的路,不管它的心性,不管它的風雅。”說着林邪又是一滿杯潤了喉。

黃鼎天剛端起的茶就停在了半空中,品起了林邪剛纔的話,語嫣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着這兩個打着玄機的男人,又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愛之指環。

本就清幽的茶室裡,一下子顯得越發的靜謐了。而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瞬息萬變,卻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緊接着又衝進來了一些人,要求躲雨。

雨一直沒停,淅淅瀝瀝的下到了夜幕垂下。看來,這一晚,林邪和語嫣是不能走出楓葉谷了,要在這廟宇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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