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的一場內亂,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更是突然。南宮君絕也知道南宮家有矛盾,可他相信自己,以爲憑他自己的威信,能將南宮家掌控得好好的,那些兒子孫子,不就是想爭權奪利嗎?對於一個龐大的家族來說,這種現象沒有什麼大不了,很正常。
可南宮君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長子南宮成廣,爲了權利,爲了幫主之位,竟然要置他於死地;而他的孫子南宮飛建則更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背叛了他,背叛了南宮家族,向那個周武天投降,他如此做法,無疑是把南宮家族推入火坑!
長子南宮成廣死了,被孫子南宮飛建殺死的,南宮君絕心中的那種痛,無與倫比,難以訴說,白髮人送黑髮人,無論怎麼說,不管南宮成廣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對不起他,對不起南宮家的事,但那南宮成廣畢竟是他的兒子,如果他能預料到表面上一直表現得很碌碌無爲的南宮飛建,竟是如此狠毒,他肯定會出手救下南宮成廣。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南宮飛建,你知道自己的下場應該是怎樣的吧?”南宮君絕威嚴的聲音響起,南宮飛建渾身打了個顫慄,仍在做夢般的說道:“你……不可能……沒有暈啊……迷藥是我親手放的!”
“你以爲就你們能先吃解藥,而我們就不能嗎?”南宮秋韻冷着說來。
“那你們怎麼知道酒裡放了藥的!”
南宮秋韻看了林邪一眼,“何止知道酒裡有藥,你們今天要做什麼,有什麼陰謀,我們都一清二楚!所以,纔有了今天的這個局,纔看到了你給我們上演了一場好戲!”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做的那麼隱蔽……”
“南宮飛建!”南宮君絕突地厲聲喝道:“你還想活下去嗎?”
沒有人想死,南宮飛建也不例外,聽到南宮君絕的問話,他條件反射般點了點對,“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既然你想要活下去,那我就再給你一個唯一的機會,你把胸膛給我挺起來,把腰給我打直,拿上刀,作爲南宮家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與新洪門那羣背典忘祖的叛徒拼殺。如果最後,你能活下來,那麼,我就可以留你一命!”南宮君絕把活命的機會交給了南宮飛建,交給了上天,能不能活,那就看上天的意思了,畢竟南宮飛建犯下的罪孽,殺南宮成廣,背叛南宮家族,背叛洪門,那是死上十萬次都不夠,即便南宮君絕很有威信,但是當南宮家的其他人醒來之後,他們絕不會允許南宮飛建,活下去。
南宮飛建還沒有動,他知道新洪門來的那羣人很厲害,他要是與黑衣衛拼殺在一起,結果就是九死一生,可眼下這種局勢,南宮飛建還有其他選擇嗎?
南宮飛建思量着的時候,南宮宏卻是從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來,拎着砍刀,帶着他的那兩百人,迎着黑衣衛衝了上去,先前追隨南宮成廣的一百人,也很自覺的轉身,要和新洪門的人拼殺,用殺戮,用鮮血,用新洪門衆人的命,來換取他們自己的命。
見到南宮宏如此作爲,南宮君絕微微的,不讓人察覺的點了點頭,南宮飛建也是不再猶豫,拎着刀走了出去,他如果再猶豫,也許就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上去拼殺,畢竟還有活命的機會。只是南宮飛建的心裡卻很苦澀,本來他是最終的黃雀,卻落在了獵人的手裡;本來他是刀俎,掌握着別人的生死,轉眼間卻就變成了魚肉,任他人宰割;本來新洪門的人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依靠,誰知,這會兒,他卻要與他們砍刀相向,血戰拼殺。
人的影,樹的名,南宮君絕正襟危坐在上首,就已經讓新洪門的人心驚膽戰了,而在南宮君絕身邊,還有着一個更厲害的存在,他們的負責人,竟然在幾個回合之間,就被人家拿下,挾持到了一旁。
羣龍無首,黑衣衛的戰力雖然不差,但是心裡卻亂,戰鬥力大大的減弱。南宮宏帶着的三百多人,殺上去,一時間竟然還隱隱佔了上風,因爲南宮家的人都清楚,如果他們不能在殺戮中活下來,那結局就只是死路。每一個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每砍一刀,都是在用命去砍,去賭,去拼……
但是,新洪門的人數畢竟要多少一點,慢慢的,他們少了那種驚慌,開始正常發揮水平,這樣,給南宮宏等人就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可惜,這種情況只堅持了那麼幾分鐘,隨着新洪門衆人背後傳來了慘嚎聲,拼殺聲,前後夾擊之下,新洪門剛升起來的一點點信心的火苗被熄滅,信心不再,土崩瓦解,再也不能形成有力的抵抗,全都各自爲戰。
南宮宏在贖着自己的罪孽,所以殺得很用功,殺得很拼命,他身上已經有數道傷口,但他卻沒有退後一步,沒有退下來休息,仍然和其他人一起,揚起刀,下砍!
南宮飛建也受了傷,還受傷不輕,因爲他先前背叛洪門的那種做爲,讓他陷入了孤軍奮戰當中,南宮宏身邊還有人幫他一起抵抗,可南宮飛建身邊,除了他自己,就是要殺死他的人。開戰沒多久,南宮飛建那股氣剛泄下的時候,一把刀就從他小腹處劃過,他急退,後背卻又被砍了一刀,他拼命的砍着刀,幾把刀卻朝他面門砍來,直要取他性命,南宮飛建躲閃在一邊,那顆腦袋躲過去了,可拿刀的那隻右手卻不能躲得過,被一把刀齊刷刷的斬下……
南宮君絕一直冷眼看着南宮飛建的行爲,可看到此處的時候,再也冷漠不了,要是他再不出手,南宮飛建必死無疑,於是,南宮君絕說道:“木子,你去救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