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試圖睜開緊摟着她的烈夜,眼角忽的瞥見安媚低垂着頭的樣子,心中猛地一震,霎時好似冬日裡迎頭來了一瓢冷水,將她整個人都澆得透心涼。
“不!我不會跟你走的!”安恬忍着心痛,幾乎是咬着舌頭說出了這幾個字,她怎麼忘了,安媚還在啊!她怎麼能夠傷害安媚?
烈夜嘴脣緊抿着,微眯着的雙眸閃着危險的光芒,好似兇猛殘暴的野獸,即將要將面前的人給撕碎!
“把他丟出去!”低沉而透着危險的聲音成功的終結了整個大殿的喧鬧,烈夜周身的氣息猶如肆虐着的狂風暴雨,整個人已經化身修羅。
莫毅見此,招呼着衆弟兄就一窩蜂而上,二話不說直接扛起人就往外面走。
“放開我!小恬,和我走!小恬!我……”最後的話,已經被莫毅給用手堵在了嘴巴里。
所有的變故不過瞬息之間,以極其快的速度發生了。
安恬焦急得看着那被扛出去的身影,直至確認到他不會有什麼危險之後才放下心來,回過神,卻發現自己的腰被烈夜勒得生疼,已經快要透不過氣了。
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安恬心頭忍不住一跳,苦澀的勾了勾脣角,扭身看着神父道:“我願意。”
……
夕陽的光輝透過落地窗柔柔灑下,已經是深秋的天氣,風也透着一股沁心的涼意。
安恬坐在地板上,任由刺骨的寒意直往身上鑽來,眼神空洞的看着走廊上歇息的麻雀,心中滿是落寞。
三天。
婚禮結束已經三天了,她也已經住進了烈家三天了。
從婚禮結束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她名義上的丈夫,在這個偌大的烈家裡,她所見到的都是對她尊敬有加的僕人,人人都是笑臉相迎,可能夠說的上話的人一個都沒有。
真正像是關在了籠子中的金絲雀,外表光鮮亮麗,卻終究是被囚禁的沒有自由的。
其實她一直擔心風沐現在如何,但是她什麼都不能做,畢竟這裡是烈家,她的一舉一動,烈夜想知道並不難。
她並不像挑戰他,都已經嫁到烈家了,她只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生活也好,索性烈夜並沒有逼迫她,只是不待見她而已,這樣也好……也好……
相安無事,纔是最好的。
可往往有時候,事情總是不能如人所願。安恬才這麼想着,就聽見了身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一直走到她的身後才停下。
是烈夜!
只一瞬間,安恬心跳得越發的快了,雖然沒有回頭看,但是她就是能夠肯定後面的人一定是烈夜。
“小恬……”
沉重的呼聲夾雜着一股濃濃的酒氣噴向了安恬的耳中,讓她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低垂着眸,身體僵硬。
見她這幅樣子,烈夜輕笑一聲,索性也坐了下來從後背雙手環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處,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些許曖昧的味道:“恬兒,我很想你。”
淡淡的奶香味直直往自己鼻子中鑽,讓烈夜整顆煩躁的心漸漸得到了平緩,不由得摟着懷中人兒的手又緊了一些。
“你……喝醉了……”安恬僵着身體一動都不敢動,咬了咬脣,不習慣被人碰觸身體的排斥感讓她有些想要推開烈夜的衝動,最終卻還只是僵直着身體沒有動作,畢竟,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別說抱一下,就是更多的,她也只能承受的不是麼?
“恬兒,別害怕我。”感覺到懷中越發僵硬的身體,烈夜嘴角微勾,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懊惱和無奈。
明明從前她不是這樣的!
終究他還是來晚了麼?
不!
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以後也是他的妻子,即便是綁,他也要將她困在他的身邊。
耳邊的聲音夾雜着絲絲的無奈,讓安恬一愣,沉默了下來。
爲什麼,她竟然會有身後這個男人是愛着她的錯覺呢?
許久沒有聽到安恬說話,烈夜索性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對着自己,放柔聲線的又強調了一次:“恬兒,不許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