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依的高燒沒過幾天就好了,接着就是整天纏着唐韻,問他什麼時候給自己換臉。每次聽到唐韻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拒絕她時,她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他的心思,就算不用去握他是手,她也能明白。然而,並非是她真的沒心沒肺,而是一想到枉死的尹家人,她的心就像是火燒一樣的疼。
“明天就可以給你換臉。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否則免談。”
“師父,你說。”
“再在這裡待三個月。”
“師父?”溫若依以爲他是要反悔,急忙喚他。
“你不用多想,這三個月我也不會來打擾你,你就在這裡念你的《心經》。”
“師父,根本沒有用的,讀再多的《心經》也滅不了我心裡的仇恨,你還是放棄吧。”
唐韻沒有多說什麼,只留下最後一句話,“易容有好有壞,念不念,你自己決定。”
溫若依氣的牙癢癢,最後也只能妥協,誰讓她有求於他。
易容那天,天氣出奇的好,天空甚藍甚藍的,溫若依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夢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將匕首插進墨安辰胸口的畫面。
鮮血淋漓……
而她,在一邊狂笑……
最後,他的臉消散在她的腦海中,她從夢中驚醒,看到唐韻背對着她站着。
“師父?”
“已經好了,七天之後拆線,你自己注意一些。”說完,唐韻就離開了。
自從他答應給她換臉之後,他就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溫和,不再與她無話不說,臉上的笑容也不曾再見過。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師父,可是她沒有辦法。
慢慢走到鏡子前,看着被白布蒙着的臉,溫若依伸手撫摸了一下,又驚的縮回了手,從今以後,尹月柔就消失了,她溫若依,要爲尹家討回所有的一切。
時間過的很快,七天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唐韻來給她拆線的那天,天氣依舊很好,陽光刺眼,溫若依看到了鏡子裡的人。
尖尖的小臉,肌膚象是軟雪一般,又象是用圓潤的美玉雕刻出來的一樣沒有瑕疵,彎彎不加修飾的眉,粉嫩的脣。
就算自己曾經是一個極致美人,但經過唐韻改變了一下臉型,那雙眼睛就更加的突出。琥珀色的瞳眸純粹的仿若那一池秋水,清澈的令人心驚,卻又那般深不見底。
只一眼,便能讓人想要更深的瞭解她。
這樣的她,讓溫若依很滿意。
“師父,你可真厲害。我很喜歡這張臉。”
“這不過是一張人皮面具而已,但是經過了一些特殊處理,除非遇到了高手,不然是不會有人看的出來。至於你的疤痕,撕下這張面具,依舊存在。”
他的話讓溫若依心裡很不好受,卻也只能默默接受。
“我記住了,師父。”
“你就在這裡好好閉關,一日三餐我都會送到門口。三個月後,你便自由了。”
看到他要走,溫若依急切的喊了一聲,卻是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只好低着頭,溫聲道:“師父,謝謝你。”
唐韻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溫若依重新坐下,好好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臉,對着鏡子做出各種嫵媚的動作,她必須一次成功,一定要在第一眼讓墨安辰對她傾心。
餘光撇到一邊的《心經》,溫若依將它鎖在抽屜裡,她想,她是決計不會再看一眼的。但是轉念一想,若是被墨安辰發現了自己的筆跡……
想到這裡,她又將書拿了出來,走到桌邊,蘸了筆墨,開始練習用左手寫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