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伸手一抓,樹枝剛到手就感覺到有壓迫感逼近,沒有絲毫的猶豫,反手一揮,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孟朗飛身而來,小北迎面直擊,兩人刀劍互碰,發出“錚”的一聲,緊接着,兩人越發盡興,幾十招下來,也沒有分出勝負。
“哈哈,沒看出來,你小子劍法大有長進,再來?”落於下風的孟朗稍稍改變了一下攻勢,便逆轉了局面。
小北也不甘落後,奮起直追,兩人又從刀劍比試變成了輕功角逐,在林子中你追我趕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看着對方臉不紅氣不喘的,孟朗讚賞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錯不錯,沒有荒廢。”
小北微微一笑,將樹枝扔到一旁,走到一邊的樹下坐下,“孟叔叔,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孟朗走過去坐在小北的身邊,將大刀放在地上,取過腰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回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想要跟我說說,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聽他提起林若茵,小北詫異地回頭,正好對上了孟朗不懷好意的笑容,臉色不由有些僵硬,說道:“孟叔叔,你就會開我玩笑,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配得上她?”
“怎麼配不上?孟叔叔給你想個辦法。”孟朗將酒葫蘆遞給他,示意他喝一口。
小北灌了一大口,疑惑的看向孟朗,想聽聽他若說的辦法。
“其實辦法很簡單,你來繼承我的位子,做這個山寨的寨主,再把那個女人搶過來,當壓寨夫人不就行了?”孟朗說道搶過來當壓寨夫人的時候特別激動,還做了一個搶奪的手勢。
小北無奈地搖搖頭,就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話。
“你不信?孟叔叔告訴你啊,女人就是這樣的,成親之後就認命了,等有了孩子就對你死心塌地!”孟朗說着撞了一下小北的胸口,“再說了,別當孟叔叔眼睛是瞎的,那個女人分明對你是有點意思的。”
有意思?小北心中有些激動,可是很快
又想起那天她喝醉酒之後,親口說只拿自己當做弟弟看待。都說酒後吐真言,那纔是她的真心話吧?滿腔的激動瞬時化爲悲切,看來還是自己妄想了。
可是,即使是自己的妄想,也仍舊想要在她的身邊好好守護她。
“孟叔叔,你說我去給當今的太子殿下當官怎麼樣?”小北想要有可以保護林若茵的實力,只要能成爲太子殿下的下屬,就算是林傅成,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孟朗卻是因爲小北的這句話,被嗆的連連咳嗽起來,直到面紅耳赤才消停下來,看着小北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說真的?”
“這還有假?”小北奇怪地問道。
“不是。”孟朗下意識地接口,然後定下心神,也同樣認真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北想起太子殿下三番兩次對自己的賞識,笑着說道:“也不是突然就有的,之前有一次跟着林太夫人一起去了行宮,在那裡見過太子,太子覺得我不錯,就提出要把我留在身邊。”
“你還見過太子了?”孟朗咋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不能讓小北看出什麼端倪,讓他心生懷疑。
可是,事情是什麼時候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她沒有制止嗎?還是……
“你大娘知道你這個想法嗎?”孟朗皺眉問道。
小北搖搖頭,他哪裡敢告訴大娘啊?大娘平日裡可是連林家的事情都不讓他摻和,要是知道他要去給太子當官,還不當場給氣死?
果然!孟朗心下明白,這件事是小北自己的意思,還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只是他怎麼突然起了這樣的心思?想起那個一起跟着來的女人,同爲男人,孟朗多少猜出來了一點。
可就算是已經猜到了,孟朗還是決定要裝傻,因爲有一件事他必須要確認。想到那件事,孟朗的神情似乎變的比剛纔更加嚴肅認真,回頭對小北說道:“小北,你老實告訴我,你爲什麼突然想要去給太子當官?你
不知道像太子那樣的人,是最琢磨不透的嗎?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能不惹上,最好就離他遠遠。”
聽了孟朗的話,小北立即反駁,“孟叔叔,一開始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和太子殿下相處之後才發現,太子殿下人很好,對我也很照顧。”
看來小北和那個太子的交集不止是一次。孟朗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心裡開始越來越擔心,卻又聽小北突然繼續說道:
“而且,太子殿下給我的感覺很親切,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哥哥。”小北一邊回憶一邊說。
卻不知,他的這番話在孟朗的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相信如果老廚娘也在這裡的話,說不定就會當場昏倒。
“小北,你……”孟朗心裡有些亂,他怕他和老廚娘拼命掩蓋的事情已經瞞不下去,小北萬一都記得該怎麼辦?如果來問自己,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孟叔叔,你怎麼了?”看着一向豁達的孟叔叔,突然變的結結巴巴,小北很是奇怪。
孟朗對他擺擺手,然後努力壓制了自己的情緒,假裝無意地問小北,“你說像你小時候認識的小哥哥?那你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等待小北迴答的過程是漫長的,雖然其實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但是對於孟朗來說,卻像是等待死刑一般的煎熬。
“嗯……”小北想了想,回頭說道:“其實並沒有了,剛剛是我胡說的,想要讓孟叔叔支持我的決定,才故意那麼說。”
“你小子!”孟朗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北卻是笑的開心,“孟叔叔,你可真笨,像我這種出身的人,小時候怎麼可能認識,像太子殿下那樣的人呢?”
想起南宮謙,那樣一副弱不禁風,好像隨時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卻有着如浩海一般的智慧與深不可測的心計,這樣一個人,彷彿已經洞察了那你的一切,卻又不急着收網,而是靜靜的等待着你自願上鉤,而他小北,似乎已經成了那條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