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後,均是心中一凜,連忙低下頭,恭敬的等待着庚貴人的駕臨,而此刻庚貴人的轎子已經來到了三皇子皇宮門口,林若溪嘴角掛着完美的弧度,面色柔和的站在門口,姿態高雅的微微擡起眼眸,看着庚貴人越發接近的轎子。
等到宮人將車簾拉開,將庚貴人帶着面紗的面容顯露出來的時候,林若溪立刻上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朗聲道,“三皇子妃林若溪見過庚貴人……”
林若溪的此番行爲,不僅僅讓三皇子的宮人驚訝不已,就連剛從車轎上下來的庚貴人都差點嚇得從轎子上跌下來。這林若溪的轉變未免太大了吧?
趕緊上前一步,親自將林若溪拉了起來,聲音柔和的開口道:“行了,若溪,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怎麼還這麼見外呢?如今天氣這麼炎熱,咱們還是進去聊吧,一塊堵在門口也不是事。”
林若溪淡淡的笑了,頷首同意,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雖然是恭迎的姿態,卻端是讓人看出了一副高貴的模樣,“庚貴人請。”
庚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若溪,便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在了前面。
林若溪此次請來庚貴人,也是爲了求她幫忙,這時候她自然不會將交談的地方選在大殿的位置。她藉口有不少有趣的遊記,想要和庚貴人分享,便拉着庚貴人去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而等到庚貴人和林若溪都進入房間之後,青荷便體貼的將房門關上,將小小的空間留給庚貴人和林若溪獨處。
庚貴人此刻和林若溪單獨在一起,還是有些疑慮,畢竟林若溪可不是善茬,她也需要好好地想想,怎麼和林若溪說話。
不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林若溪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庚貴人的面前。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平時,林若溪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她真的不想要繼續在皇宮中備受煎熬了。
林若溪擡頭,眼神堅定的看着庚娘懇求道:“庚貴人,若溪求您,想辦法讓若溪離開皇宮吧!”
這下連庚貴人都被嚇傻了,這個林若溪是不是別人假扮的啊?當初在林府的時候,她也算是對這個大小姐有些瞭解,一個那麼貪圖富貴,貪戀權勢的女人,竟然捨得離開皇宮?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微微沉吟片刻,便面色沉重地伸手去扶林若溪,“若溪啊,你先起來吧,何必如此呢……”
但庚娘用力的雙手,卻被林若溪給阻止了,她搖頭說:“不,庚貴人如果不幫若溪,若溪就不起來。”
庚娘微微皺起眉頭,感覺這次好像來錯了。有點得不償失,她可不打算幫助林若溪。要是林若溪出宮了,誰來幫她對付林若茵?
於是裝作無奈的開口道,“若溪,你這真的是爲難我了,我不過只是一個貴人,我怎麼可能幫得了你?出宮可不是小事情,這你應該明白的……”
林若溪激動的拉住庚貴人娘,將她的話語打斷,眼眶含淚的對着庚貴人開口,“庚貴人,您不明白我的感受。我因爲重病,無法跟隨自己的丈夫離京,心中的苦悶根本無法訴說。衆人皆是覺得我貪戀榮華富貴,不願意跟着三皇子去邊關吃苦。就連皇上和皇后,都不怎麼待見我了。但是隻有我自己明白,我此刻是多麼的煎熬!”
說着說着,林若茵就哭了起來,不斷地嚶嚶哭泣着,哽咽地繼續開口,“庚貴人,您也是一個女人,您應該可以明白,我想要一直陪伴自己丈夫身邊的心情。但是我的身體真是太不爭氣了,居然在這時候重病,害的我無法追隨三皇子。
“這種苦悶的感覺,讓我終日在這個和三皇子朝夕相處的宮殿中,更加煎熬。求求您了,庚貴人,如果我此刻不能隨三皇子前往邊疆,不如您就讓我回家吧!我已經決定要等着三皇子回來,但這個過程太痛苦,如果在一個被思念壓抑的地方等待着,我真是每一
個時辰,都是受刑一般的……”
庚娘心中冷笑,這個林若溪真是越發的厲害了。明明是自己貪圖富貴,不願意跟着南宮瑾走,現在竟然還可以這樣子深情並茂的表演,更加藉着這個由頭,讓她幫忙將她送出宮去。不過林若溪最近的瘋狂舉動,顯示她應該有點失控暴躁,怎麼就突然這麼冷靜了?性情這般多變無常,還真是纏人又麻煩啊!
庚娘思索片刻,便滿是慈愛的拿出手帕,輕輕地爲林若溪擦拭眼淚,輕聲道:“若溪,本宮明白了,本宮自然是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本宮也是這樣深愛着皇上的。”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的自己擦拭了一下眼角,隨即又滿是感動的看着林若溪說:“只是本宮沒想到,你對三皇子的情,竟然也如此深刻,真是太讓人感動。”
林若溪心中急得不行,這個庚娘真是越發難纏了,怎麼還是不肯鬆口呢?她們兩個這樣繼續演戲,就是演上三天三夜,也是沒有意義的啊。
沒辦法,林若溪決定拿出自己的家傳寶簪,來請庚娘幫忙了,實在不行還可以許諾拿出很多金錢。庚娘現在雖然已經是皇上最寵愛的貴人,但是她的出身低賤,對於錢財這種東西,想必永遠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的。因此用金錢來讓庚娘幫忙,是最好的方法。
雖然林若溪也是可以利用庚孃的身份,來迫使她幫自己,但這時候她的處境實在是太過於糟糕,還不是和庚娘撕破臉的時候,還是在金錢上大出血比較穩妥。
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那一隻家傳寶簪,還有那一大筆金錢,林若溪就覺得肉疼。她雖然已經是三皇子妃,但是南宮瑾卻從來沒有將他的財政大權交給她,她的手頭其實並不是很寬裕。而她也不可能問自己的孃家要錢,她的驕傲還不允許她這麼做。
因此她只能一咬牙,決定割肉:“庚貴人,若溪知道這件事情你也很爲難,若溪願意拿出家傳的寶簪,來一表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