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見了,想要開口阻攔,但是看着林若溪決然的側顏,她嘴脣微微一動,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林若溪的想法是正確的,她也許根本不應該阻攔……
這一次南宮瑾從邊疆回來之後,對林若溪的態度就好了很多。
雖然還是很冷淡,但是也算是回覆到了,剛成親那時候的相敬如賓了。
只是不知道這份尊重,到底是因爲需要林傅成的支持,還是因爲林若溪的恭順。
林若溪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書房,讓守在房門外的下人通報了之後,得到應允直接就推門進入了。
在進入房內之後,林若溪一眼就看見了在書桌前處理公務的南宮瑾。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的俊美絕倫,哪怕她是京城千金小姐中數一數二的美人,卻還是不及這個男人耀眼。
雖然南宮瑾是一個男人,但是他身上彷彿有一種氣質,只要出現在衆人面前,就很容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
她曾經很驕傲可以嫁給這樣一個身份高貴又驚才絕豔的男人,但是現在她只覺得恍惚和不安。
慢慢的來到南宮瑾的桌子前面,安靜的凝視着他認真處理公務的臉龐,她頓時有些失神,口裡想說的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南宮瑾……”口中的呢喃,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
正在看手札的南宮瑾身體一震,有些莫名的擡起頭來,林若溪從未這樣叫過他。
明明只是三個字的簡單名字,被她喊起來,卻好似內含着千言萬語。哪怕是他,也覺得有些心悸起來。
他深深凝望了林若溪一眼,看着燭火下恍然蒼白的嬌豔面容,不由得開始說不出的滋味瀰漫心頭,語氣也溫和的一些,“若溪,怎麼了?”
“那個,我……”林若溪恍然驚覺一般回神,臉上有些尷尬,訕訕的開口。
但是南宮瑾卻不甚在意的搖頭,“到底有什麼事情,我還有很多
公務需要處理。”
南宮瑾問的正經,林若溪心中的莫名情緒也消散的快,她輕聲說道,“我聽到了前朝的事情了,這個非常時刻,你這麼囂張張揚,真的沒關係嗎?
“爲什麼不韜光養晦,伺機而動呢?只要可以忍氣吞聲,將來還怕沒有機會,將南宮謙和北凌烽一併剷除?何必現在就暴露自己,平白讓人當成靶子?”
對於林若溪的這一番話語,南宮瑾倒是有些驚訝了,似乎沒想到林若溪會和他談論這個。
不過他還是沒有當一回事,只是將視線轉回到了手中的手札中,淡淡的開口說道,
“現在時局不穩,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陪着南宮謙耗着。父皇去世去的突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南宮謙之所以登基,也不過是仗着長幼有序這四個字罷了。
“此刻就是推倒他的最好時機!我之所以在前朝如此張揚,爲的是讓文武百官們,都清清楚楚的看着,誰纔是真正的萬民之主。
“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誰纔是最適合,坐上那個皇位的人!”
說着說着,南宮謙本來淡然帶着幾分疲憊的臉龐上就開始涌現出耀眼的光華。
彷彿此刻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登基稱帝的模樣,一雙丹鳳眼中的流光溢彩,簡直讓人難以逼視。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林若溪分享這些,但林若溪卻難掩擔憂的看着他,他頓時不悅的冷哼一聲,“這事我會處理好,女人目光短淺,不必亂操心!等着享受成果就好了。”
目光短淺?
這四個字砸下來,頓時讓林若溪有些無奈了。她這怎麼就成了目光短淺之人?
她可是一心都爲了南宮瑾考慮的,爲什麼南宮謙就是體會不到?
仔細盤算一下,林若溪覺得她可能是講的不夠清楚明白,所以纔會讓南宮瑾誤會的。
因此她直接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父親雖然幫助你,但是林若茵也是他的女兒,北凌烽同樣是他的女婿。
“難道你就不需要想一想
,趁早做好防範的措施,以免日後措手不及?”
雖然很不想要,這麼說自己的父親,但林若溪卻的確是必須承認,林傅成就是一個標準的牆頭草。
如果一旦皇位爭奪之戰,出現什麼問題,那麼林傅成一定會毫無顧忌的,將南宮瑾給出賣掉,以此保全自己和林家的地位。
爲什麼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南宮瑾卻還是看不清楚?
“你是想說讓我不要相信你父親,還是讓我離若茵遠一點?”
南宮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瞥了林若溪一眼,言語之間滿滿都是諷刺。
林若溪自然也聽出來了,她眼神一閃,心中一痛,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背棄了自己的父親,出聲提醒南宮瑾,卻得到他的懷疑嗎?
她痛心疾首的看着南宮瑾,嬌豔的面容上帶上了幾分嬌柔的委屈和動人,“你爲什麼寧願相信別人的妻子,也不願意相信我?
“我纔是你的妻子,我纔是那個要和你度過一生的人,只有我纔會真心爲你考慮,不會背叛你!”
聽了這些話,南宮瑾頓時心中諷刺起來。林若溪說出這種話語還真是不臉紅,自從加給他之後,她什麼時候爲他考慮過了?
不但不爲他考慮,還給他戴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綠帽子!她知道她讓他顏面掃地嗎?
不過,他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和她爭論不休,只是淡淡的低下眉目,“你就是想說這些嗎?”
林若溪對於他的敷衍很是生氣,頓時聲音也有些尖利了,“南宮瑾,你爲什麼不肯聽我的?爹爹的性格你難道不清楚嗎?至於林若茵,你更不應該信任她!”
今天南宮瑾已經被朝中的公務,纏的脫不開身了,但是林若溪卻還一直在他的腦袋旁邊,嘰嘰喳喳羅羅嗦嗦。
長篇大論也就算了,但是卻沒有一句好話,字裡行間都是在衝着他說教,這不就是覺得他沒用?
皇位之爭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這個婦道人家,評頭論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