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讓自己出醜麼?自己就偏不要如了他們父子的意!
慕容傾月點了點頭,從容道,“那本公子便出個句子罷。”
衆人都屏氣凝神,等着看這毒公子會出什麼難以對上的句子,只見毒公子在大殿上走了兩步,就在第三步剛剛邁出去的時候,緩緩開口唸道,“畫上荷花河上畫。”
說完便將目光轉向了端木磊,挑眉道,“本公子私下裡也有所耳聞,端木少將軍的文采是數一數二的風流,相信端木少將軍一定能對上此句!”
端木磊還沒接口,展家主便低聲呢喃着毒公子出的句子,越念眼睛便越是發亮,忍不住的讚歎出聲來,“畫上荷花河上畫,正念反念都是一樣,難!難!難!”
赤炎帝也頗有興致的唸了兩遍這句子,接着笑道,“這句倒是有趣,不知道此間殿中可有人能對出此句麼?”
百里凌辰彎着脣角,一邊動作慵懶的吃着桌上的點心,一邊不經意的隨口說道,“端木少將軍文采非凡,想必是能對出此句的。”
“這……這……”端木磊急出了一頭冷汗,誰能想到,這毒公子竟然會出這樣的句子!他想過了很多個可能,卻是萬萬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絕句!怕是連這毒公子自己都對不上吧!暗暗的咬了咬牙,只能硬着頭皮尷尬道,“適才展少主對出的句子就十分工整,想必這次展少主也是能對出的。”
誰料,展皓想都不想,立刻便一搖扇子,十分乾脆的回答道,“本少主對不出。”
衆人紛紛搖頭,赤炎帝嘆了口氣,接着略顯無奈的搖頭道,“可有人能對出此句?若是無人,朕看,這一局也不必比了!”
沒想到,這一番比試,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人才,這朝中的文官怕是無一人能比得上這小小年紀的毒公子,莫不是連上天也要自己招攬他爲自己所用麼?
端木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只好梗着脖子,紅着臉對着毒公子道,“這……本少將軍對不出,難道你能對出此句麼?”
慕容傾月有些好笑,絲毫沒有給端木磊留下臉面,直言道,“難道本公子一定要對出麼?何況,便是本公子對出此句,你又如何?”
不管是對得出還是對不出,他與端木家的樑子都是已經結了的,既然如此,她又爲何要對?
端木磊心道,這毒公子定然是對不出的,既然如此,便也顧不得許多,只想着讓毒公子出醜,便揚言道,“若是……若是你能對出此句,本少將軍便……本少將軍便尊你爲師!”
“哦?此話可當真?”慕容傾月倒是來了興致,帶着幾分玩味的看向了端木磊。
端木磊立刻就挺直了腰桿,拍着胸口道,“當然當真!”
“磊兒,別胡鬧!”端木大將軍皺着眉,低聲呵斥道,這可不是兒戲,昊天學院的衆位長老也在這裡,這話一出可就沒有食言的餘地了。
見端木大將軍這般說,慕容傾月立刻就帶着一眼戲謔的看向了端木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莫非端木少將軍要食言?”
端木磊此刻已經將話說出,自然也沒有收回的餘地了,只好硬着頭皮道,“本少將軍絕不食言!”
接着端木磊又道,“不過……若是你對不出,又該如
何?”
慕容傾月有些好笑的看向了端木磊,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又不是她提出來的,又幹她何事?立刻便有些好笑的反問道,“對不出便對不出,你能如何?”
“你……”端木磊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沒錯,他對不出就對不出,在這裡自然是拿他沒有辦法,但……
“我如何?本公子可從未說過自己一定能對上此句,也並未要你發誓,這不過是你自己提出的而已,奈何定要與本公子扯上關係?”慕容傾月一派從容,絲毫沒有被旁邊虎視眈眈的端木大將軍影響。
“你!你當真是……”端木磊被毒公子這一番話氣的有些口不擇言。
“你只需要記得你自己的話,若是本公子對上了,你便要拜本公子爲師,對本公子行跪拜之禮。”慕容傾月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接着不等端木磊說話便接上道,“書中盛世聖中書,如何?”
一時之間,還無人反應過來,直到邪王拍掌讚道,“畫上荷花河上畫,書中盛世聖中書。好!好句!”
“這……”端木磊的聲音有些發抖,他居然對上來了,那樣的句子,他竟然真的對上來了!
“這?這什麼這?”慕容傾月挑眉,看着端木磊,嘲諷道,“怎麼?徒兒?莫非你想欺師滅祖,不想叩拜爲師了麼?”
“這……”端木磊臉色發青,若是要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這無名小子行跪拜之禮,要他日後如何做人?
慕容傾月抱胸,靜靜地看着端木磊,等着他的動作。
“小子,休得張狂!”端木大將軍一拍桌子站起來,若是讓端木磊認毒公子做師父,日後,他如何還能夠當得他端木家的家主?這又是將他端木家置於何地?
慕容傾月已然感受到了殺氣,但她並不在意,此處是皇宮的大殿,並非是可以任由他端木家胡來的地方,朝着上方的看好戲一般的赤炎帝看了一眼,眼神微閃,心中暗歎,端木家這般,怕是赤炎帝早便對端木家不滿了吧!不過是爲了三大家族的平衡才遲遲沒有出手罷了。
“莫非剛剛那話並非是端木少將軍所說?”慕容傾月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接着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哎……若是赤炎之官員盡皆如此,怕是……”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是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赤炎帝本來還想看熱鬧的目光也變得嚴肅了些。
展家主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端木將軍,若是能讓端木少將軍與毒公子學些文采,想必也是極好的!”
“你……”端木大將軍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口悶氣悶在胸口裡,不吐不快,但又不能太過放肆,當真是鬱悶之極。
赤炎帝見此番情景也只得開口道,“好了,端木將軍,方纔朕也聽得清楚,難道你想要這天下人恥笑我赤炎之官員當衆食言麼?”
慕容傾月在心底冷笑,不過都是些好面子的無能之輩罷了,若是真的有本事,倒是該像邪王那般,只要一句話,就能夠震懾羣雄,一個動作,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能夠讓人不敢妄動,如此這般纔是真正的雄才偉略,畏手畏腳的,當不得什麼大事。
赤炎帝都這麼說了,端木父子自然是無話可說,慕容傾月看向端木磊,戲謔道,“端
木少將軍,哦,不,徒兒,還不快向師父行三拜九叩之禮?”
“小子,你別太過分了!”端木大將軍的手緊緊的按在桌子上,便是連紅梨木的桌子都被他生生的按出了個手印來。
慕容傾月卻是一點都沒有在意,像是沒有發現端木大將軍的一身殺氣,反而像是自言自語的挑眉道,“哦?莫非這拜師行禮也是過分之舉麼?這本公子倒是第一次耳聞,也算是長見識了。”
見此,端木磊也只好單膝跪地,不甘不願的低聲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話剛剛說完,便立刻就要站起來,但慕容傾月的動作比之他的速度來還要快上一點,只見慕容傾月似乎是阻止不及,有些懊惱的看着單膝跪地的端木磊,叫道,“等等!本公子不過是說說罷了,這拜師之禮便免了,本公子自認才疏學淺,也不能教你什麼,所以,此事便作罷罷。”
“你!”他都已經行禮了,這毒公子卻在這個時候這般說,這不是有意拿他開玩笑的麼?端木磊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呼吸粗重,但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端木少將軍,拜師是你先提出來的,本公子並未同意!”慕容傾月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端木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瞪大了眼睛,啞着喉嚨問道,“那你剛剛又爲何定要本少將軍拜師!”
“本公子還不是爲了讓這天下人知道,端木少將軍是言而有信之人,爲了讓這天下人知道,赤炎的官員都是言出必行之人!”慕容傾月信誓旦旦的說道,一派大義凜然。
端木磊只覺得喉嚨發甜,一口鮮血抑制不住的便要涌出,但卻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此番,他記住了。
“毒公子真是識大體之人,若是赤炎的官員各個都像毒公子這般,怕是外敵再也不敢小看我赤炎!”邪王輕笑一聲道,眼底也同時閃過一絲笑意。
赤炎帝也說道,“毒公子真是識大體之輩。”
“何況,本公子的確是才疏學淺,可不敢收端木少將軍這樣文采風流的弟子。”慕容傾月又道,嘴角微微揚起,聲音平淡。
赤炎帝目光閃動,接着站起身來,緩緩的朝着大殿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毒公子未免太過謙虛,若是若毒公子這般都爲才疏學淺,怕是這滿朝之人也便沒有學識淵博之人了。”
這話倒也不是誇張,只憑這兩場比試便可看出,這毒公子的學識的確是淵博。
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赤炎帝說道,“本來定下三局,現在看來,這前兩局都是毒公子獲勝,第三局便也不用比試了,朕做主,這魁首便爲毒公子!”
既然赤炎帝這麼說了,那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罷。
展皓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慕容傾城,低聲說道,“慕容大小姐,真是遺憾,這次怕是求不得聖旨了,不過,你放心,本少主的後院定會爲美人兒留出一席之地。”
慕容傾城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癡心妄想!”
慕容傾月目光閃了閃,看來,這展皓倒也有些意思。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該想想,等下要管赤炎帝要什麼纔是。
果然,赤炎帝走到了毒公子身前問道,“毒公子,你可有什麼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