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看着龍戰天滿意說道:“不愧是龍家的後人,你說的不錯。棲梧劍就是這世界上最霸道的一把利刃。百年以前,棲梧劍一下子劈斷了青鸞峰之後,劍主意識到這劍過於難以掌控,便將他藏在了鳳凰埋身之地,這裡也是棲梧劍的誕生之地,也是棲梧劍最早的劍鞘。我看你們一身的傷,恐怕是受到了火蝙蝠的攻擊吧,火蝙蝠並不是要攻擊你,而是想要嘗一嘗棲梧劍中最後那一滴鳳血。”
龍戰天的手微微握緊,他的聲音出了一絲顫抖:“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要把棲梧劍放回去?”
就算是放回去,恐怕以鳳九歌的脾氣,醒過來就會重新把劍找回來了。
這個問題卻難到了鳳老,扶着長鬚道:“要是有人知道什麼辦法可以鎖住鳳凰之火,棲梧也不會在這荒山野嶺藏鋒這麼多年,恐怕早就在世間掀起了一番風浪了吧。”
這直接把龍戰天和越童的希望說沒了,這是,鳳九歌痛苦地皺起眉頭,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子地下劇烈地顫動,可見他現在非常地痛苦。鳳九歌的小手抓住龍戰天的戰袍,痛苦地蜷縮在一起。
“九歌,你是不是很難受,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龍戰天抓住她的手,鳳九歌的眉頭竟然微微展開。
越童在心裡嘆了口氣,青峰說道不錯,鳳九歌喜歡的是龍戰天,不管經歷了什麼事,都改變不了這一樁事實。
“你告訴她,我不見她是因爲不能見她。要是她知道我只是不敢見她,她一定會到處找我的。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笛子已經粉碎了,我不可能在找回她。其實這只是我的自欺欺人,就算有笛子又怎麼樣,她喜歡的是龍戰天,我本來就沒有機會。”
越童想起十幾天前,青峰對他說過的這一段話,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種悲哀感。他本來只會覺得憤怒,可是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天地如死的悲哀。
青峰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個孩子的越童並不瞭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現在青峰忽然明白,如果他是青峰,也只會離得遠遠的。
不知道當時興高采烈到天柱山來尋找笛子的青峰,只看到笛子的碎片時,心痛和悲哀的感覺,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的。
鳳九歌痛苦地哼了一聲,她的額頭上閃過了一道紅光。
龍戰天用自己的靈力度到鳳九歌的身體裡頭,想要幫她壓住鳳火。
然而,龍戰天的靈氣剛剛接觸到鳳九歌的身體,鳳老吃驚地大喊:“不要!”
可是還是晚了,龍戰天猛地被彈開,鳳九歌也摔落到地上,龍戰天並沒有受大傷,可是鳳九歌卻吐出一口血來,鮮血滴落在她潔白的脖頸之上,顯得觸目驚心。
龍戰天看着鳳老,幾乎瘋狂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鳳老長嘆道:“火本來就是憑空之物,爲何會有火,生生不息,循環往復,故而有火。何爲鳳火?涅槃之火,你用自己的靈氣鎮壓鳳火,就好像是了火上澆了熱油一樣,哪有不燒起來的道理?”
龍戰天大驚,問道:“那,那還有其他的辦法麼?難道我就這樣看着她痛苦下去?”
龍戰天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中透露出了緊張,他以前總是說自己愛鳳九歌,可是並沒有如此緊張的模樣,就連青峰試探龍戰天的時候,龍戰天也只是在背後警告青峰,並沒有在鳳九歌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緊張。
越童看着龍戰天說道:“你現在着急也沒有用,我們還是仔細想想辦法吧。”
鳳老的臉色有了變化,他對二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或許有辦法可以救她。”
龍戰天和越童此時都彷彿見到了新的希望一樣,無比期待地看着鳳老。龍戰天推推越童:“鳥人,我們該出去了。”
可是越童卻不肯,堅持要站在鳳九歌的身邊:“我答應過青峰的,我不會離開半步。”
聽到青峰這個名字,龍戰天和鳳老的神色都微微一變。龍戰天眯起眼睛,拳頭攥起來,對越童道:“你說的青峰,就是那隻臭蛇?”
越童還沒有回答,鳳老卻很吃驚地接過去說道:“你們說的青峰是一條大蛇?”
越童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冷冷地看着龍戰天道:“對,我不會離開鳳九歌半步的。”
“那條蛇,我遲早要和他算賬的。”龍戰天皺起眉頭喃喃自語,拳頭咯吱作響,青峰,就是那個和鳳九歌特別親暱的男人把。龍戰天怎麼可能接受,有別的男人和鳳九歌如此親近呢?!
他的殺氣四溢,越童立刻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也警惕地看着龍戰天。
“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龍戰天知道他自己不是越童的對手,可是他故意這樣說,就是爲了激怒越童。
“是麼?挑釁我可不是明智之舉。”越童冷冷道。
“那我們去外面比比看。”龍戰天冷笑道,“你不會不會是怕了我了吧。”他的黑色鎧甲反射着讓人心驚膽寒的光芒,龍戰天激起靈氣,屋內的帷幔也無風自動起來。
越童點點頭,和龍戰天出去了。
他們一出去,屋子裡才恢復了平靜,鳳老踱步到鳳九歌的牀邊,然後笑道:“好了,他們出去了,你可以醒過來了。”
剛剛還痛苦不堪,昏迷不醒的鳳九歌,忽然睜開雙眼,她的眼珠子還是紅色的,皺着眉頭問鳳老:“您怎麼知道我醒着呢?”剛剛鳳九歌確實很痛苦,她早就醒了,可是後來又暈了過去,懶得解釋,鳳九歌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索性一直裝暈。
看着鳳九歌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鳳老笑着,但是沒有回答鳳九歌的問題,而是看着屋外問道:“你的那個晴朗挺聰明的,可是這個少年不是一般人吧,你就不怕你的情郎受傷嗎?”
鳳九歌臉上一紅,但是又感覺自己臉紅也太造作了,便大方道:“那個不是我的情郎,他是我的丈夫。那個少年也不人,他是一隻鳥人。”聽着像是罵人的話,可是一句都沒有說錯。
說道丈夫兩個字的時候,鳳九歌有些不習慣,便說的很快很輕,但是鳳老還是聽到了。
鳳老聽完了鳳九歌的話,感覺自己猜的確實不錯。
他強行壓下心裡的趕出,讓自己的問題聽起來不是那麼奇怪,說道:“孩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姓鳳?”
然而,鳳老很快發現,鳳九歌根本沒有打算要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鳳九歌的臉色即爲疑惑,她反問了鳳老一個問題:“鳳老,你說你在山中隱居這麼多年,爲什麼卻都外面的事情那麼瞭解。尤其是對棲梧劍的事情如此瞭解?還有,你爲什麼姓鳳?鳳家爲何會隱居在這裡?”
“哈哈哈,你猜的不錯,我們這一支,的確不是因爲一般的原因而隱居到這裡的,我們待在這裡,是爲了守護棲梧劍,等待一個能把棲梧劍帶走的人出現。如果這個人不合格,我們不會讓他把劍帶出去的。至於我爲什麼姓鳳,女娃娃,我也想問問你,你爲什麼姓鳳?”鳳老大笑道。
鳳九歌不由吃驚:“你的意思是,你是我們鳳家人?!那這把劍難道也是鳳家人藏在這裡的麼?”只有鳳家的祖先把劍藏在了這裡,纔會讓鳳家人留下來看守。原來以爲青峰讓自己到這裡來拿到棲梧劍,只是爲了提升境界,可以早日成爲越童的主人,現在看來,青峰的深意遠不只是此啊!
但是鳳九歌轉念又問道:“那麼我到底合格不合格呢?”鳳老剛剛的那番話大有深意,如果合格的話,她就可以帶着棲梧劍安全離開,如果不合格,只怕鳳老會在這裡痛下殺手。
可是自己的實力不弱,又有龍戰天在,而且越童還是個天降的殺神,鳳老真的能夠威脅的到鳳九歌麼?
這樣想着,外面傳來了一聲劇烈的響聲,鳳九歌心裡一驚,難道是越童和龍戰天出事了?
這個時候,鳳老卻道:“不急,你的試煉纔剛剛開始。等到你滅了體內的鳳火,才踏出了試煉的第一步。”
鳳老打開窗戶給鳳九歌看,只見越童和龍戰天並沒有真的打起來,但是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互相不對付,他們的身邊圍着幾個村姑,都萬分敬仰地看着他們兩個。
“我們是守護之村,不是屠夫村,不會殺你的。因爲你過不了試煉的話,自然就會死,你放心,你的朋友很安全。”鳳老說道。
鳳九歌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鳳九歌有些不理解,既然鳳老都說了,鳳火無解,那麼還有什麼辦法才能幫助鳳九歌度過第一重試煉呢?難道不是現在就宣佈她試煉失敗了麼?
想不明白,鳳九歌就直接問:“鳳老,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我身體裡的鳳火?”
鳳老看着鳳九歌,然後忽然笑道:“辦法倒是有,本來我以爲不可行,可是既然那是你的丈夫,那也無不可了。”鳳九歌看着鳳老的笑容,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