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蒙大軍和明軍彷佛兩塊巨大的磨盤,相互在草原上撞擊、摩擦着但是元蒙大軍明顯的失去了他們仗以橫行天下的機動性,被全副武裝的明軍一層層的,有如削蘿蔔皮一樣的慢慢的吞了進去。每一次撞擊,就有上千死屍躺在了地上,其中大概有七百多是元蒙戰士,剩下的就是明軍的士兵了。
沒有了往來如風的機動能力,弓箭也不是裝備精良的明軍對手,元蒙的戰士只能無奈的用自己的皮甲和精鋼的鎧甲對撞,用生鏽的馬刀和剛剛出爐的砍刀碰擊。鮮血灑滿了大草原,而絕大部分的鮮血,都是這些元蒙戰士身上流淌下來的。
赤蒙兒率領的精銳騎兵身不由己的被大隊的人馬裹挾着往西北方向退卻,他憤怒的咆哮着:“整頓隊形,整頓隊形,迎戰,迎戰。”
有士兵聽到了他的命令,勉強的在千軍萬馬中想要重新整理陣勢,可是好容易聚集起來的數千兵馬,立刻就被小貓、呂風率領的大軍衝了個七零八落,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那些勉強整頓成大隊的元蒙騎兵,反而還阻攔了前方退卻的同伴的馬步,結果那些無路可走的戰士立刻就被明軍斬下馬來。
赤蒙兒看到事不可爲,只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全軍撤退……該死的金帳汗國,他們這羣狗孃養的雜碎。”他有信心,如果元蒙的騎兵想要逃走地話,明軍的騎兵是絕對可能趕上自己的。畢竟自己的士兵全部是輕騎。來去如風,明軍地騎兵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他冷冷的朝着那五萬金帳汗國的精銳笑了笑,低聲詛咒到:“你們這些渾身籠罩在烏龜殼裡面的雜碎,你們給我們殿後吧。剛纔你們不是信心十足的要去攻打明軍的大營麼?哈。正好,現在輪到你們在明軍面前表現你們的戰鬥力了。”他大聲的吼叫起來:“全軍撤退,返回烏蘭堆,撤退,撤退。”
烏蘭堆還有數萬留守的兵馬在,可以很輕鬆地補滿這次的損失。赤蒙兒堅信,在草原上,明軍是不可能成爲自己族人地對手的。正面戰爭打不贏明軍,但是如果論起游擊戰來,明軍的戰士再多十倍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哼。只要斷了明軍的糧草,他們就等着在草原上被餓死吧。
長達二十幾裡的戰線上。無數的元蒙輕騎兵奉命朝着烏蘭堆撤退了,他們徹底地不抵抗了。這一下立刻就凸現出了元軍和明軍機動性上的差距,元蒙大軍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跑出了上百丈,可是明軍這邊除了幾支精銳的騎兵還能勉強跟上他們,剩下的步兵只能是把怒火發泄在那些被他們包圍的元蒙戰士身上,根本就不可能趕上了。
殿後的三千元蒙戰士面對數十倍於自己的明軍步兵。選擇了拼死的抵抗。可是明軍根本不給他們決戰的機會,一通弓箭就把他們射成了刺蝟一般,他們甚至還沒能靠近明軍地大隊,就倒在了草原上。
騎在馬上的朱棣很氣惱的看着遠去地元蒙大軍,咬着牙齒低聲喝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逃跑了。這羣元蒙韃子,他們就不能和我大明的大軍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打一場麼?父皇還在的時候,十幾次北伐,他們都是望風而逃。今日還以爲他們終於有勇氣決戰了,哪知道他們還是逃跑。”氣急敗壞的朱棣狠狠的朝着赤蒙兒他們的背影揮動了一下碎玉刀,眯起的眼睛突然看向了那五萬金帳汗國的精銳騎兵。
呂風、小貓的兩萬鐵騎眼看得追不到赤蒙兒的大隊。立刻就一個巨大的盤旋,把那金帳汗國的五萬精銳北逃的方向堵住了。張玉,跦能兩個好戰的傢伙更是不用多說,一左一右的掐死了金帳汗國那五萬精兵可能逃竄的方向。朱棣自己則是獰笑着,帶着八萬中軍,慢吞吞的堵上了最後一個方向。
巨大的馬蹄轟鳴聲從南方傳了過來,常鐵率領的後軍輜重大隊趕到了,看到這邊劍拔弩張的模樣,他們立刻把輜重丟給了留在中軍的數千護衛軍,一萬五千名精銳也投入了戰場。
金帳汗國的行軍總管愣住了,剛纔不還是赤蒙兒和明軍打得你死我活的麼?怎麼現在就把我們給圍上了?他有點呆滯的看着自己那五萬身披重甲,連戰馬身上都掛着板甲的屬下,心知肚明他們是不可能跑得比明軍更快的。他開始痛恨自己了,爲什麼方纔看到赤蒙兒的大軍被糾纏住的時候,自己不去救援一下呢?或者,乾脆就遠遠的跑開豈不是更好?反正瓦刺族不敢得罪金帳汗國的。
爲什麼自己想要佔便宜?還等着赤蒙兒如果能夠動搖了明軍的陣勢後,自己從背後捅明軍一刀子的。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赤蒙兒把自己留下當作殿後的軍隊了該章死的,爲什麼會這樣?自己本來是在計算別人的,怎麼現在變成自己被別人計算了。
朱棣洋洋得意的看着被包圍在十幾裡方圓這麼大一塊平地內的五萬敵軍,有點好奇的問到:“這些人,似乎是元蒙的人吧?元蒙的軍隊,可沒有這麼好的裝備。不過……哈哈哈,看他們身上的那鎧甲還有那馬兒身上披掛的鎧甲,起碼有兩百斤重,他們能跑得動麼?”
馬和在他身邊笑道:“陛下,看到這些兵馬,倒是讓臣想起了宋朝時金人用的鐵浮屠,也是這樣全身籠在重甲中,用衝擊力來攻破敵陣的。不過,如今這一套可不好使了,我們的機弩,可以洞穿他們的鎧甲的。我們的槍兵也可以對付他們的戰馬,這五萬人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是穩吃了他們地。”
朱棣的手緩緩的舉了起來,他滿臉猙獰的笑容,手中地碎玉刀猛的揮了下去:“斬盡殺絕。一人不留。”
第一波撲過去的,是那無數強弩射出的箭矢。指頭厚的板甲,根本無法抵擋這近距離射出的強弩,淬毒的弩箭深深的沒入了這些金帳汗國戰士的身體。一波波的弩箭瘋狂地傾瀉在了這些戰士的身上,天空都變得昏暗了許多,無數弩箭組成地黑雲,把陽光都給遮擋住了。
虛空之中,水元子寶相莊嚴的漂浮着。他的臉上有一滴滴的汗水滲了出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給溼透了。浮靈真人等三個老道很古怪的看着渾身大汗淋漓的水元子,這傢伙自己就是水元化身。難道被火燒地時候還會流汗麼?可是看他身上一滴滴流淌下來的水珠,他的確是在流汗啊。甚至有些汗水被那紫色的火焰碰到之後。立刻就習嗤啦,一聲化爲白色的水氣蒸發了出去。
浮巖真人咬咬牙,沉聲到:“兩位,我們可沒有時間和他拖延。不如發動最後一招把他廢了罷。看他的模樣,他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浮心真人皺了皺眉頭,終於點頭說到:“最後一招麼?那,我們起碼一月之內無法運轉玄功了,值得麼?”
浮靈真人沉思了一陣。咬牙到:“值得,太古水元之體,如果我們能夠煉化了他,那股靈氣可是足以讓凡人直接飛昇的。嘿,要是能夠把他煉化了去練成仙丹的話,可就……”他的眼裡閃過了貪婪地光芒,如果能夠把水元子練成丹藥,那一定可以讓他道行大進的吧?
三個老道咬咬牙,終於橫下心來。咬破舌尖。他們噴出了一團血霧,籠罩在了最近的黑石碑上。那些石碑立刻在空中停了下來,僵硬地碑體釋放出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空中的天魔以及域外天火消失了。空中的極光和雲霧也消失了,下方的雲層也消失了。湛藍的天空,湛藍的海水,天水一色,讓人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三個老道拼命的掐動着一個個靈訣,同的法訣帶着絲絲血光拼命的射在了那些黑石碑上。黑色的石碑漸漸的縮小,最後縮小到了不過丈許高下。受了浮靈他們夾雜着心血的靈訣加持,石碑上也釋放出了淡淡的血光。
‘噗’的一聲,三十九塊石碑圍成了一個圓形,朝着天空直飛了上去。剛開始,還可以看到一個個細小的黑點,但是很快的就連黑點都看不到了,這石碑已經飛到了自古無人能及的極高之處。
一道道的太陽真火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射在了這些石碑之上。金色的真火熊熊的燃燒着,把那黑色的石碑也染成了一片的金色。石碑上浮現出了奇妙的太陽圖案,下方有無數的人獸在膜拜着。這些圖案,以及圖案周圍的那些符菉字跡,也都變成了黃金一樣的顏色。金光流轉,這些石碑看起來充滿了神聖的氣息。
三十九座石碑圍成的圓心處,一點細微的金光慢慢的閃動了起來,彷佛水波一樣的金光纏繞成了一個光團,那些已經徹底變成金色的石碑上有一道道的金色火焰流淌了出來,朝着中間那個光團彙集了過去。
水元子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眨巴了一下大眼,好奇的問到:“怎麼了?燒得爺爺我正舒服呢,怎麼不繼續燒了?來啊,繼續放火啊?”他猛的跳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拳腳後怪笑到:“你們再不放火,可就怪不得爺爺我要用拳頭揍你們了……唉,真是可惜啊,爺爺被燒得流了一身得汗水,正舒服,你們偏偏停手了。”
他飛身朝着浮靈射了過去,可是空氣中閃起了幾片淡淡的波紋,無形的屏障生生的攔在了他的面前,把他急掠的身體給攔了下來。水元子驚詫的問到:“你們的陣法已經收了,怎麼還有這麼強的力道?唔,嘿嘿,有意思,看看是你們的道行高還是爺爺我的法力強。”,當
一團刺眼的白光靜靜的浮現在水元子的手中,他雙手彷佛舉着萬均重物一樣,慢慢的拖起了這團白光。他嘴裡輕輕地喝了一句:“你們看出了爺爺我的本體。那就試試爺爺我水元之靈所能發出來的最強的力道。‘洪荒水劫’,去!”
‘嗡’地一聲巨響,那團白光在空中炸裂成了上萬團白色的光球,帶着滾滾濤聲。朝着四面八方亂射。水元子高興得興高采烈的,嘴裡歡呼着:“哈哈哈,爺爺我用了一成的力道,你們好好消受吧。”
狂暴,充滿了毀滅性威力的光球轟鳴着撞擊在了空氣中的無形屏障上。‘轟’的一聲,浮靈真人他們三人同時跳了起來,嘴裡的鮮血噴出足足有三尺高,差點就把他們胸腔裡面的血液全部給震了出來。‘啪啪啪啪’的巨大聲響中,一塊塊透明地彷佛牆壁一樣的無形屏障閃現了出來,隨後立刻被那無數白色光團轟擊得粉碎。
三道聯手佈下地屏障根本不足以抵消水元子隨手的一擊。就看到那無數的白色光團朝着四面八方亂射。足足有一半的光團轟擊在了下方的海面上,頓時就看到海面上冒起了高達千丈的巨大水柱。淒厲的嚎叫聲中,無數首尾長達百丈地巨大魚兒被炸飛了起來,在空中血肉四濺的胡亂飛舞,發出了驚恐的鳴叫聲。
水元子笑嘻嘻的指點着那些巨大的黑色魚兒笑道:“這種大傢伙叫做鯨,嘿,其實他們不是魚,味道很好吃的。你們吃過沒有?”他雙手一引,剩下的那些光球都彷佛炮彈一樣,對着三道就射了過去。三道嚇得魂飛天外,連忙噴出了劍光組成了一道光網,死死的攔住了那些光球。
常嗡,,光網振盪了一下。
‘啪’,光網粉碎,三道的飛劍被十幾個光球炸成了廢鐵,無數地碎屑四濺開來。
‘哇’。三道的心口上幾乎同時被一顆小小的光球命中,他們地上半身幾乎都被炸沒了,就三個元嬰倉惶的逃竄了出來。
‘嘿嘿。不要跑’,這是水元子的怪笑聲。他縱起一道靈光,飛快的把那三個元嬰給抓在了手裡,手中白色的水波流轉,浮靈真人他們三人的元嬰慘嚎着被水元子煉製成了靈丹。水元子滿意的點頭說到:“好東西啊,好寶貝啊,剛好可以拿去餵我家的那頭老虎,哈哈哈,他現在修成了妖靈,我看看再進一步的虎精,能夠厲害到什麼程度,嘻嘻。”
隨手把三顆靈丹放進了懷裡,水元子有點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嘀咕到:“他們的那個陣法還是很厲害的麼,尤其引來的什麼域外天火,真的燒得爺爺我好舒服,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他們又把陣法給撤掉了幹什麼?莫非他們知道爺爺是在借用他們的天火練功不成?唔,那也用着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啊,莫非他們以爲他們那點下三爛的鬼畫符的本事,可以擋住爺爺?”
搖搖頭,水元子大惑不解的抓了抓下巴,良久,他苦笑到:“算了,這些小傢伙的腦袋裡面想什麼,爺爺我可想不明白。回去找風子那小傢伙問問,看看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失心風。”說完,水元子就要縱身離開。
空氣中響起了古怪的破空聲,水元子臉色突然一變,然後立刻變得狂喜,連忙盤膝坐在了空中,眼裡充滿了希冀的擡頭看着天空。湛藍的天空似乎被少破了一個窟窿,憑空出現了一個青噓噓的圓圈,從圓圈內,可以清晰的看到天空上的星辰。奇妙的光從這圓圈內射了下來,莊嚴,肅穆,純淨,充滿了宇宙初開時的那一份寧靜和聖潔。
水元子低聲讚歎了一聲:“妙哉,三個修魔人,卻能引發這樣宏大正氣的法術,嘿,果然是好手段,就可惜他們腦子太蠢了一些。”
‘呼’的一聲,一道直徑有上千丈的金光從天空中射了下來,命中了水元子。水元子狂吼了一聲:“妙哉,太陽真火精英,燒得爺爺我好舒服啊。”‘嗤啦’的聲音斷響起,一層層的白色蒸汽從水元子身上冒了出來。水元子似乎是在忍受着極強的痛苦,俊秀的臉蛋一片的鐵素,臉上肌肉都扭曲得彷佛一條條小蚯蚓一樣,看起來極其嚇人。
尤其隨着白色的蒸汽越來越濃,水元子的身形也在慢慢的縮小,一層層的縮小了下去,他的身體漸漸的都快變得透明瞭。
‘嘩啦’一聲巨響,下方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千丈的大坑,坑內的海水全部被蒸發了,滾滾白煙衝了上來。四周的海水不斷的朝着這個坑裡涌了過來,可是卻遠遠不及那道金光熔鍊的速度快,‘啪啪’聲中,海底的泥沙全部被融化了,最後就連最堅硬的岩石也被氣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