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獨孤天身邊,淡淡的說到:“唔,今天可受了教訓了?獨孤將軍,可不是我呂風故意爲難你,實在是你先想要爲難我呂風,所以嘛,不給你吃點苦頭,怎麼對得起你的那位主子呢?得了,閒話小說,今日個還有大事要辦呢,你留下來一起協商軍務吧……省得有人說閒話,說我故意打壓功臣,不給你出頭的機會。”
獨孤天從鼻子裡面噴出了一聲‘嗯’,示意自己聽到呂風的話,他心裡那個火氣啊,就不要說了,自己得罪了誰了?辛辛苦苦的巡夜靜更深回來,立刻就被一個招惹不得的人辱罵了一通,還無緣無故的吃了兩掌聲雷動這朱瞻基……這呂風……唔,果然是手上有權,才能掌握他們的生死啊。自己的力力也是極強的了,可是就是被呂風手上的權力給壓制得死死的,委實無奈啊。
獨孤天耷拉着腦袋朝着大廳走去,有氣無力的朝着新兵們下令到:“回去本將的府邸,給將軍我帶一套更換的衣物過來吧,你們自己,就去休息好了。”揮揮手,他揮退了身後的親兵,那些親兵早就站得不耐煩了,聞言一鬨而散,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他們發出的幸災樂禍的笑聲,似乎在嘲笑獨孤天是罪了朱瞻基和呂風,一定不得好死等等。
水元子看到獨孤天這船模樣,眉毛挑了挑,搖搖頭,站起身拍拍屁股,跟在呂風身後走進了議事的大廳,他低聲笑道:“這慕容天小子可是廢了,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通天的手段,讓他一個武林中人短短時日內達到分神地境界,可是那人卻沒有想到,這慕容天骨子裡面,還是朱登那小子的忠臣,就算給他通天的本事,也是扶不上牆的。”
呂風淡然的笑道:“慕容天對朱登忠心耿耿,但是說白了無非是權勢心太重,所以雖然他如今道法高深,卻也不敢觸怒於我,哼,只要他還畏懼人間地權勢,他就是一個殘廢,不值得一提。我們倒是要小心跟在朱登身邊地那四個道人,他們的來厲卻是有點古怪……火甲他們沒有說,那四個老道的來厲麼?”
水元子搖搖頭,滿臉不解的說到:“火甲他們說,這四人他們沒有見過,但是看他們地模樣,卻應該是他們的同族,這話不是說明白了麼?肯定是火甲他們四個的主子派他們來過的。哼哼,那傢伙的手伸得好長啊,似乎想要遙控大明朝的朝政呢。”水元子皺眉思忖了一陣,不解的說到:“他一個修道人,操縱朝政幹什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莫非他以爲,皇帝下聖旨要中原道門的人自殺,那些老道會聽命不成?”
嘀咕了半天,水元子臉色變得有點凝重了,他低沉的說到:“我這輩子,就還沒有做過正經事情,不過這次,也許……唔,那慕容小子,就丟給我罷,我保證他上茅房的時候,我都會蹲在屋頂上……我用搜魂術偷偷地暗算了火甲他們四個,可是他們對於他們所來的地方,那真地是一無所知,他們似乎是住在山洞裡,每日裡就打坐修練的,我倒是看看,這慕容小子,是否會多知道一些事情罷。”
呂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老傢伙,還是第一次如此積極的去做事啊,原本呂風只派了幾個黃龍門弟子盯着獨孤天的,誰知道水元子聽說這事情之後,主動請纓,每天帶着火甲他們四個盯死了獨孤天,“莫非,這老傢伙看上了慕容天?唉,這水靈之體可是沒有陰陽兩性的分別的,這水元子可是可男可女……哎呀,我在想什麼呢?”呂風身體一陣惡寒,不自學的哆嗦了幾下,連忙在議事大廳的主位上坐好了。
獨孤天也更換了衣物,悶不做聲的坐在了大廳兩側的一張大椅上,呂風也不看他,也不說他,嘴裡嘀嘀咕咕的,手裡不停的翻閱着文書。
“唔,獨孤滅風,原名獨孤滅風,經皇太孫賜名,改爲獨孤天,這可要重新書錄了否則日後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撫卹金都沒有辦法發到你的親屬手中啊。”這刻薄的言語氣的獨孤天眉毛直豎,可是他就是沒有膽量發火。
過了一陣,都督府的大小官員們都互相招呼着走了進來,猛然間看到呂風坐在了大堂上,立刻嚴肅了表情,列班向呂風行禮行,慢慢的按照自己的官職高低坐字了,呂風掃了一眼,看到人都來齊了,這才點頭開聲:“唔,大家都來了?今天有幾件事情,要和諸位商議一下。”
“第一呢,高陽王府的藩地內,文武百官被朝延誅殺了八成,留下了很多的空缺,陛下的意思,是從朝中挑選有能爲的官員補過去,雖然還要經過吏部和陛下的挑選,可是隻要能進了名單,基本上這官位是跑不掉的了,諸位看看,哪位家裡有年輕的子侄,又在京城的大小衙門裡有份公職的,等會去周處那裡報個名字,我呂風給諸位同僚的家裡面,也謀一份體面的差使。”
都督府的官兒們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謝過了呂風,馬屁如潮啊,已經有那些負責都都督府公文往來的文官們,開始尋思着要把家裡的哪個子侄派出去了。在京城的衙門裡面做個九品,從八品的小官兒,可不如在地方上做個父母官來的舒服,心狠手辣的地方官,一年起碼可以撈數百兩白銀,比起在京城,那是滋潤多了,也威風多了。
獨孤天看得暗自羨慕,呂風這等於是公開的拿國家的官職籠絡自己的下屬,他尋思到:“難怪這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惟呂風之命是從,呂風卻也有他的好處,唉,若不是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投靠呂風卻也是一件大好地事情。”他耷拉着腦袋,半天不說話,心勞日拙裡對呂風又是羨又嫉。
呂風咳嗽了一聲,止住了那滾滾而來的馬屁,沉聲說到:“第二麼,諸位這中有誰的子侄在錦衣衛內任職的?三殿下地藩地內,那血神教地教徒被三殿下彙集百官,調動衛所兵馬殺了個乾乾淨淨,嘿嘿,陛下對三殿下很是滿意了,不過他藩地內的文武百官,還是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抓了兩百多個地方官砍了腦袋!不過這三殿下那邊的缺兒,我賣了人情給戶部尚書了,他會挑人去任職的,不過呢,陛下要在三殿下那邊的增設錦衣衛地衛所,設立六員參將。”
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些滿臉激動的下屬官員,輕輕的彈動着桌安,微笑到:“大家都明白罷?六員參將,下屬的高級將官會有多少,我呂風擔任大都督這麼久了,嘿嘿,說實話,這都督府在大堂都沒坐過期作廢幾次。感覺着有點對不起諸位,所以呢,這次大家有親屬在錦衣衛的,也罷名字報上級,本官一律放他們去三殿下的藩地去快活。”
他打着哈哈笑道:“在京城,雖然我們錦衣衛權重,可是高官顯爵也多啊,很多人也得罪不起的,可是到了地方上,就是王爺也得給錦衣衛幾分面子,啊!也算是我給諸位的一份心意,萬萬不要推辭,不要推辭啊……尤其我錦衣衛如今也編制中,高級官員不多,這一次增設這麼多衛所,嘿嘿,總要提撥一些有能爲地年輕人嘛。”
都督府的官兒們又是一通馬屁拍了上來,自從錦衣衛在朱登和朱任的藩地內大肆搜查,殺戮了一批官員百姓之後,他們就知道那兩塊藩地內地官職會是一塊極大的肥大肉,但是就是沒有想到,呂風會把這塊肥肉分給自己!果然是當官也要碰上好上司啊,這升官發財的機會纔會源源不絕啊,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彷彿大塊大塊的金銀已放在面前了。
再次輕聲咳嗽了一聲,呂風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他還嫌那官兒們閉嘴的速度不夠快,體內的真氣往外猛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整個大堂內的溫度立時飆升,嚇得好些官兒驚叫一聲,立刻閉上了嘴巴,獨孤天也是驚得渾身一抖,他感覺到呂風體內真氣外入的那一剎那,呂風整個人就好像一團至精至純的火精一樣,完全的失去了人的形態,他驚恐的看着呂風,不斷的問自己“這是什麼功法,如此恐怖?”
冷眼掃了一遍下面的屬官,呂風冷冰冰的說到:“纔多大的事情,你們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不就是幾個官位麼?你們這麼點小事都要激動,那日後我要是給了你們更大的好處世哲學,你們豈不是當場就樂死了?”鼻子裡面重重的‘哼’了一聲,呂風曼聲到:“諸位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延大員,就要有點高官的模樣,這麼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看到那些官兒們都不敢說話了,呂風這才繼續說到:“陛下調了沐英率領五萬大軍,支援朱能,估計也就是旬月之間,就可以攻破元蒙在南疆的王城,進而下入百越之地……嗯,陛下最近調動兵馬,又要對蒙古韃子用兵了,這一次的兵勢更大,但諸位大將都有要事在身,要麼在南邊,要麼在東北,要麼去西邊擋着元蒙韃子們呢,所以陛下特意高厲虎將軍回京,準備用破陣營作主力,北伐元蒙。”
看到都督府官兒們那故作肅穆模樣,呂風笑起來:“厲虎大軍,距離應天府只有半個月的路程了,這種幾天的功地坐鎮們可要把一應事務都準備好,城外的大宮,兵馬糧草的調動,這些命令都是由我們都督府發出的,諸位也是官場老手了,可不要在這個關頭出個差錯,弄得陛下不開心,把元蒙殘黨斬盡殺絕的,諸位可要努力。”
呂風橫了獨孤天一眼,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獨孤將軍,陛下御駕親征,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二殿下說你有大將之才,這不,在京城委屈了這麼久,屬下兵馬最多也就五百人,想必是發揮不出你的才能地,所以這次,我準備奏請陛下,讓你去破陣營時大厲虎麾下聽用,統領兩衛大軍一萬兵馬,可好?”
獨孤天心中狂喜,連忙跳起來大聲說到:“屬下領命,屬下定當努力殺敵,報效朝延。”
呂風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獨孤天半天,這才點頭說到:“罷了,只要你心中不記恨我纔好,嘿嘿,你看我最近只要你半夜去城裡巡邏,怕不是早就恨本官入骨了,唉,你怎麼知道,其實本官也是一個大方的人,又怎麼會嫉妒你這樣的大才呢?都是你多心罷了,記住,去了軍中,一定要努力殺敵,可不要讓本官失望啊。”
他陰笑了幾聲,眯着眼睛說到:“你要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一定會奏語陛下,爲你請功地,只要你能證明你地實力,就算外放你做一鎮的總兵,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呢,要是你在草原上損兵折將,丟了我大明的威風,可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
獨孤天不疑有詐,高興的連聲應諾了,一時間他心裡涌起了一種很奇怪地,對呂風竟然有點感激的心理,他頓時嚇了一大跳,尋思到:“我慕容天莫非賤到了這等地步?我感激他呂風乾什麼?我在應天府的一應遭遇,莫不都是他日呂風安排的麼?我爲甚感激他?……這呂風的手腕,可真高明!明明是他故意的算計於我,還弄得我心存感激,佩服佩服!”
他猛然醒悟,呂風這是在故意的賣好呢,看看都督府這些官兒們的模樣,呂風可是當着這些大員們,把立功的大好機會給了自己,要是自己稍微出了點差錯,怕是都督府的官兒們就立刻會落井下石,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地機會吧,自己莫非還能再次變臉麼?就算有那能力,自己也沒有那麪皮了。
當下呂風又交代了十幾件很重要的軍務,都是朱棣在朝延上商議好了,共部地官員們做出了決定,交給都督府來發布命令的,這些事情也就是吩咐一聲,把軍令傳達下去,和呂風並沒有什麼關係。真要說起來,呂風也是不高興處理軍務的,因爲他根本就不擅長啊。
忙了好一陣子,簽署了幾十份公文,發了十幾根令箭下去,呂風這才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獨孤將軍,最近你都夜間行事,想必也是膩味了,本官今日,就特意地擡舉你,唔,東門大營那邊,還缺個統領呢,你去補上那個缺吧!省得你家那位殿下老是給陛下上書,說我呂風不會用人。”
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陰聲說到:“不過那,想必等你建功最來,這東門大營統領的位置,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獨孤將軍你可要努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呂風發出了連串的剌耳的尖笑聲,袖子一抖,看都懶得看督府的官兒們一眼,帶着水元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那些督府的官兒們連忙恭敬的站起來,同時行禮,恭送呂風出府。
獨孤天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可是他硬是發現不了,呂風到底在哪裡埋下了對自己的陷阱,尋思了半天,他思忖到:“管你這麼多呢?只要我在草原上立下大功,還原劑怕你呂風作甚?早早的出了這都督府,我就再也不受你呂風的節制了,還怕你作甚?”
那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早就圍了過來,朝着獨孤天行禮恭喜,恭喜他得到了呂風的重用,就要升官發財了,獨孤天知道這些官兒都得罪不起,連忙謙卑的笑着,鞠躬還禮,心裡暗歎道:“果然是個世道人情,這呂風稍微對我好一點,這些官兒就順着竿子爬上來了,卻不知道,昨日這些官兒們,看到我還有如看到鬼一般哩。”
呂風站在大堂前的操場上,呼喝着周處帶人把自己坐騎牽過來,聽到大堂內的一片逢迎之聲,呂風重重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冷聲說到:“一羣蠢材!哼哼,慕容天,你當本官會讓你出頭麼?哼哼,也不想想,破陣營是小貓好不容易纔訓練出來的精銳……唉,雖然人品差了點,可是那些傢伙打仗可都是極厲害的,我會把兩衛破陣營交給你?”
水元子歪着腦袋,看着地上一隻限於剛剛出殼的螞蟻爬啊爬啊的爬了過去,問道:“噫?我也以爲你會給他兩衛破陣營呢,那你準備用什麼兵馬給他?你總要給他一萬兵馬罷?”
呂風陰險無比的看着水元子,陰聲說到:“小貓從南疆俘虜了五萬元蒙韃子,陛下已經下旨,把其中的三萬男丁全部閹割了,充入軍中作爲僕役和民夫使用,嘿嘿,我給他慕容天的,就是一萬閹人,而且是四十歲開外的閹人,我看他如何用一羣公公去打仗!”他翻身上了馬,快步衝出了都督府,冷笑連連的說到:“一羣都不能邁開大步跑路的閹人,我看他慕容天能否靠他們打勝仗……不過,本官做事是很公平的,兵器,鎧甲基,糧草,我是絕對不會缺少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元子翻了個白眼,低聲的嘀咕了一聲:“我的老天爺,這小子越來越陰毒了!唉,不過爺爺我喜歡這小子啊!水爺爺我就是太淳樸老實了,所以經常吃人虧呢,跟着這小王八蛋,起碼我不會吃虧了不是?”
他也跳上了馬背,狠狠的翻過腳踢了馬屁股一腳,那匹駿馬長嘶一聲,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呂安藺軾連忙翻身上馬,帶着大批錦衣衛跟隨了過去,至於周處麼,他還要留在都督府登記那些官兒們的親屬名單不是?
呂風策馬快速朝着皇宮奔去,他心裡尋思到:“四個月了,也不知道花魁仙子訓練的那些扶桑女,到底調教成什麼樣子了?要是都精通了牀上的功夫,精通了那些歹毒的吸陽大法之類的,唔,給二殿下那邊送他十個過去,非吸乾了他不可……嗯,其他的大臣那邊,每個府裡安插幾個罷?就讓陛下以封賞的名義,每個大臣府裡賞賜他三五個,誰還會懷疑這些妖滴滴的大姑娘是我的錦衣衛的密探呢?”
“唔,今天早朝,看樣子又有熱鬧好看了,陛下上個月才說要遷都,又被那些大儒學士狠批了一通,怕是早就想殺人了罷?嗯,今天可不要再爲這事情吵鬧了,從早上一直吵到晚上,解縉他們那些七十多歲八十歲的老學士,他們就不累麼?”
一路尋思着,呂風他們早就到了宮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