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經者?他們已經往西去了,估計已經到了鎮子邊緣了。”範大祺疑惑,好像孫凌天昏迷這事,就是因爲看到取經者才引起的。
“哦。”孫凌天點頭,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取經者不走纔怪。再說了,自己昏迷,和他們的關係不大,只是和取經這件事有關係罷了。
“以後有機會自己去西方教看看,尋求下答案。”孫凌天想着,身體傳來極度的疲憊感,三天三夜的昏迷,讓他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是他從來沒有遇到了,哪怕是在失憶之前,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讓大祺來喊你去狩獵。”範猛龍說着便讓衆人散了。不過聽到範猛龍這話,範桂芬倒是一臉不滿:“爹,凌天哥剛醒,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你就讓他去狩獵,這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範猛龍瞪了範桂芬一眼,吩咐道:“給凌天弄點吃的,燒退了,就該活動活動,要不然身子就不行了。”
“村長說的是,我好了,可以去狩獵。”見到範桂芬還要說話,孫凌天急忙說道。他雖然失憶,卻並不傻。自己能留在這裡,被範家村的人救起來,完全是因爲範猛龍。或許一開始範猛龍並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給範家村帶來什麼,或者一開始就是讓自己跟着獵人的,那麼,在他眼中,範家村,是不養閒人的。
不管範猛龍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但是孫凌天不會因此而記恨他,要是沒有範猛龍答應,自己或許早已經被拋到山林中自生自滅了吧?
第二天,太陽依舊照常升起,而孫凌天也在太陽出來的時候和獵人一起從山林中回來了,這一次,他們依舊收穫頗豐。滿滿一車的獵物也足夠村子的人吃一個月的。
“我想到山中住幾天。”孫凌天找到村長:“我需要佈置一些陷阱,這樣的話我們狩獵會更方便。”
“好啊,你都需要什麼工具?”
“幾個打火石就夠了。”孫凌天想要去山林住幾天,不光是爲了佈置陷阱。而是他在山林中狩獵的時候,總會感覺有熟悉的感覺,他很想看看到底爲何會這樣,說不定未來不久,自己會想起什麼東西。
對於孫凌天的要求。範猛龍可謂是有求必應。再說了,他此去是爲了挖陷阱,對於村裡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誰都沒有想到,孫凌天這一去,就是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來,村子裡不斷有獵物在凌晨時辰被送到村口,偶爾也有不及時的時候,不過有範大祺他們在,食物總是不會缺的。
然而孫凌天這半年來卻是鬱悶不已。他在山林中呆了半年,並沒有收穫到他想要的東西,有關自己的一切記憶,依舊是一片空白。至於其他的,孫凌天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自己未來如何,所有的事情都會慢慢得到解決。就好像山林中的草木一樣。
“當我踩下去,小草就會被踩斷或者踩折,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就會煥發新生。”孫凌天每天都在觀察自己身邊的一切。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鳥鳴都是鳥類的一種語言,雖然自己聽不懂,但是那一唱一和。像極了一問一答。
枯草,是一個季節的象徵,冬雪之後,枯草就會煥發新生,一切的一切,周而復始。就好像太陽東起西落一樣,世間萬物,都沿着一條軌跡在運動,而一旦破壞了這條軌跡,後果將會是可怕的。
曾經,孫凌天嘗試在冬雪覆蓋整座山林的時候將一些尚未完全枯萎的花草帶到自己的木屋種植,然而不管屋內炭火多旺盛,溫度有多高,這些草木卻沒有呈現出原本在春季纔有的跡象。
雖然這樣延緩了他們的生命,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走向死亡。因爲屋內的炭火不可能一直持續一個溫度,有時候更是因爲孫凌天的外出,屋內炭火熄滅。
驟降的溫度加速了這些草木枯萎的過程,而且相對於外面的草木,他們可謂是枯死,不是枯萎,因爲當來年萬物逢春的時候,這些草木沒有如外面的草木一般煥發生機,而是直接死去了。
“那我呢?”孫凌天不解:“既然萬物都有一條軌跡,那我的軌跡是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
“大哥,你在哪?!”就在孫凌天惆悵的時候,一個莫名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孫凌天大驚,急忙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出現,當下不由得狐疑:“這還沒到晚上,怎麼就做夢了呢?”
孫凌天自嘲,然而下一刻,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來:“大哥,我是小金啊,你在哪?我去找你啊!”
“你到底是誰?!”孫凌天震驚,這不是夢境,那個聲音就在自己耳邊一樣,而且關鍵的是,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大哥,我是小金啊,是你的魔寵,我來找你了!大哥,你怎麼了?不記得我了?”那個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起,一陣風過,四周的山林被這陣風颳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極了山林中猛獸的低聲嘶吼,這讓孫凌天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關上了小木屋的門。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來找我。”孫凌天坐在屋內,外面天色大暗,山林中已經有猛獸開始活動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孫凌天推開屋門,將小木屋所在高臺下的枯樹點燃,又端來幾盆水灑在樹幹上,這才放心的回到屋內。這樣做,可以保證木頭能夠持續燃燒一個晚上,對於孫凌天來說,是最安全的。
此時,心中安穩的孫凌天直接躺到了牀上呼呼睡去。說來也怪,那個聲音在他點燃木屋外面的木頭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森林中的夜晚比外面要長,一夜間,會有無數的猛獸路過孫凌天木屋外的高臺,也會有無數的猛獸在夜晚中喪失生命,不過這些野獸無一例外,全部都沒有針對孫凌天,好像無視孫凌天一樣。然而,這一晚,卻不同。
當熟睡中的孫凌天被一聲淒厲的嘶吼聲驚醒的時候,他的小木屋險些被一陣如潮的氣勢掀飛,血腥味兒從門縫中涌進來,雖然這半年多的時間下來聞慣了這個味道,但是不知爲何,此時這濃郁的血腥味兒,就像是做飯時被胡椒嗆到了眼睛一樣,那種酸爽,直教人痛不欲生啊!!
“吼!”外面還有野獸在嘶吼,此時孫凌天已經毫無睡意,他悄悄起身下牀,將一併長棍摸了過來,而後摸到門口,通過門縫往外看去,這一看,嚇得孫凌天險些失聲叫出來。
一頭碩大的鵬雕獸不知爲何和一條勾線肥遺在酣鬥,一個是天空中飛行速度超快的存在,傳說祖先乃是上古大鵬的後代,雖然身上沒有哪怕一絲神獸血液,但這頭成年的鵬雕獸卻是兇猛異常,一雙爪子尖銳無比,不是俯身衝下,想要抓住那條勾線肥遺。
勾線肥遺,也是上古猛獸的後裔,傳說是肥遺的後代。不過就像這頭鵬雕獸一樣,這條勾線肥遺也早就沒有祖先的兇悍,有的,只是幾千重的身體,和看上去兇狠無比的獠牙。
此時,那勾線肥遺身上血淋淋的,那血腥味兒就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然而讓孫凌天疑惑的是,鵬雕獸此時似乎不是在附身攻擊勾線肥遺,倒像是用爪子要抓走勾線肥遺一樣,難道說,在勾線肥遺的旁邊,還有其他猛獸存在嗎?
孫凌天想着,不由得悄悄地推開了門,露出腦袋向外看去。果然,在鵬雕獸的下方,勾線肥遺旁邊,蹲着一隻渾身土黃色的土狗,此刻正守在勾線肥遺身邊,衝着半空中的鵬雕獸呲牙咧嘴,似乎在威脅鵬雕獸一樣。
“我去,你這小個兒還想獨吞勾線肥遺?就不怕撐死?人家鵬雕獸一爪子下去,分分鐘弄死你好麼!”見狀,孫凌天不由得嘲笑。
然而,那隻土狗似乎聽到了孫凌天的話一樣,見孫凌天瞧不起自己,當下衝着孫凌天白眼兒,而後在鵬雕獸俯身衝下的時候,這隻土狗突然原地跳起來,而後伸出一隻爪子,怕得生拍咋鵬雕獸的腦袋上。
下一刻,就聽到清脆的一聲咔嚓聲從鵬雕獸的腦袋上傳出來,孫凌天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只見那一人大的鵬雕獸的腦袋就被那隻小土狗拍碎了,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孫凌天的木屋前,紅白之物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地上受傷的勾線肥遺想跑,卻被黃色小土狗一抓摁在七寸上,還未及那勾線肥遺有所動靜,就見那黃色小土狗張了張嘴,似乎打了個哈欠一樣,腳下輕輕一輾,一道血紅從他的身邊沖天而起,噗的一聲傳來,那勾線肥遺一個抽搐,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