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好戲,上場……
“三皇兄,你太謙虛了。與燕趙朝三年抗戰,如若沒有三皇兄絕佳的軍事才能,過硬的膽識,和無比堅韌的耐力。又怎會有現在的勝利呢?”正當衆人沉醉在獨孤梟一番巧舌彈簧的能言善辯之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油然而出。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太子獨孤睿煊傲然挺立,眼光似笑非笑的睇着獨孤梟。
“所以,父皇,依兒臣斗膽只見,三皇兄不但該賞,還得賞三皇兄最好的!”獨孤睿煊向前一個跨步,也來到殿前,對着天炎帝如此說道。
天炎帝一臉高深莫測,威嚴的臉上經過這幾年歲月,也添上了幾道深深淺淺的皺紋。兩鬢白髮也遮掩不住。
“嗯?太子不妨說說看。”天炎帝眉頭微蹙,淡淡的說道。
天炎帝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寵愛霓妃,溺愛太子獨孤睿煊了。這在稱呼上亦可見一斑。
不再是以往的“睿兒”,而是“太子”。
獨孤睿煊也不甚在意,本來他就不屑於靠他母妃的光環保得太子之位,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扳倒獨孤梟,替雉兒報仇雪恨。
“這三年來,三皇兄一直在沙場上斬殺敵人,保家衛國。爲了大家捨棄了小家。爲了炎皇朝的幸福,放棄了自己個人的幸福。自三年前,廢了妒婦明銀之後,三皇兄至今未娶,所以……”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獨孤睿煊也是個敏捷善變之人。
獨孤梟劍眉高挑,饒有興趣地等獨孤睿煊接下來的話,紅脣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
“兒臣覺得父皇應該給三皇兄賜婚。在國家安定下來之際,三皇兄也應該享受屬於自己的天倫之樂。父皇,您意下如何?”
天炎帝一直緊蹙的眉頭,這時也稍稍舒展開來,嘴角含着一點笑意,眸光慈祥地看了看獨孤梟,轉眸看向一直安安靜靜在他身邊的皇后。
低聲詢問道:“太子的提議甚好。皇后覺得呢?”
自獨孤梟以命相救,感動了皇后娘娘,一直芥蒂的心,也被融化了。當年凌王獨孤梟選妃的時候,她沒能參與,致使三年前的滿城風雨,這次她說什麼也不會錯過的。
本來皇后娘娘也是打算過段時間,向天炎帝提獨孤梟的婚事。畢竟是一個王爺,後繼無人,這樣於皇室子弟來說是絕對大忌。這次太子獨孤睿煊的提議正好與自己不謀而合。
皇后歡喜的說道:“甚好甚好。梟兒都年二五了,好命的話,都當爹了……”皇后不免有些可惜的說道。
獨孤梟聽到這一句,身子一顫,不由想起在凌王府中的女子,他曾有機會當爹,可惜被他硬生生的錯過。
他時常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與雉兒鬧出這麼大誤會,他現在是不是兒女繞膝,嬌妻在懷?
愈是這樣想來,心就越是揪心得痛,苦痛不堪言啊。
雉兒……
孩子……
心裡悲痛欲絕,翻江倒海,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疏離的淡笑着。
“嗯。這事煩勞皇后費心了,爲梟兒挑一個才貌出衆,品行兼優,配得上梟兒的女子。”天炎帝見皇后娘娘也贊同,也如是說道。
“父皇,兒臣倒有一個提議。”坐在太子下首一個位置的大皇子突然站起來說道。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天炎帝不耐的說道。
大皇子閃閃縮縮,一點皇子風範的都沒有,天炎帝甚是不喜。
“殷商朝的八公主傳聞貌若天仙,又是殷商王最寵愛的公主。像三皇弟卓爾不羣的皇子,配貌若天仙的八公主,是最爲般配的。這樣,皇后娘娘亦可以省心。”大皇子狗腿子的笑道。
獨孤梟瞭然於心,唱得是這齣戲。
這背後之人良苦用心了。
是不是最寵愛,他獨孤梟不知道,但好不好利用,獨孤梟卻是一清二楚的。
有趣,有趣,他獨孤梟就看看是誰鬥不過誰。
天炎帝與皇后娘娘顯然對於這個殷商朝的八公主不甚瞭解,兩人面面相覷,但也不好發作出來。
“嗯,這個提議也值得采納。”天炎帝說了這句語意不明的話。既沒有說贊成,也沒有說不贊成。
但看天炎帝的表情來說,這確實也是個好提議。
退一步來說,炎皇朝剛剛結束了與燕趙朝的三年戰爭,雖然最後是勝利了。但是,戰爭畢竟是勞民傷財,破壞性極大。一場大戰過後,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生息,才能恢復到戰爭之前。
選擇與如日中天的殷商朝聯姻結盟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何況對方是公主,只要不是像明銀那樣,就配得上獨孤梟有餘了,而他和皇后也能放心。
“切,又是一羣覬覦咱們八公主的無恥狂徒。怎麼,哥哥不打算收拾他們?”少年翹起兩郎腿,在屋檐邊躺着,叼着一根乾草,痞痞的說道。
在一旁的清俊淡漠的男子,緊抿薄脣,一聲不吭。對於少年的特意挑釁,如若未聞。
“喲。好難得哦。居然一聲不吭。我怎麼還記得,那一次有一個婢女在咱們八公主身後嚼舌根,你一怒之下,殺了那婢女。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你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這派溫和謙遜。相反以遇到八公主的事,就變得陰狠暴戾。”
少年見清俊男子不答話,越說來勁兒,道:“嚼舌根這無傷大雅的人,你也尚且下得殺手。那麼現在呢?他們打算要那個什麼凌王娶八公主,你不是應該血洗炎皇朝嗎?”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一旁的清俊男子目露兇光,掠過一抹狠戾,修長的手指張開成五爪,緊緊的攀上少年的脖頸上。
“信。我怎麼不信呢?”很久之前就知道你是全天下的人也視之無物,殺伐果斷,要殺便殺,除了八公主。
“如若不是萱兒保你,你以爲憑你剛剛的話,你能活多久?”清俊男子陰狠的說道。
這世間,凡是她看重的人和物,他都必須完好無缺的替她好好保存。
是,他向來不準任何人說她半句不是。違者殺。
他剛剛聽到那些話,又何嘗不想要殺了這一羣膽敢有覬覦之意的人?但是,事關她……
就算再痛,再狠,又怎麼能比得過她呢?
如若這一切是她選擇,就如同她要天上的月,他也必須爲她摘下一樣,他也只能忍痛尊重她的選擇。
一開始就不該有的念想,日長夜久,也滋生了不可遏制的妄念。
“哥哥……萱兒姐姐……她不適合你的,你們兩個……”再多的話,少年都哽咽在喉,因爲多說,刺傷的是面前的男子。
他又如何忍心看着他最敬愛的哥哥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