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稚兒啊,你等等我吧!
因爲,要迎接戰神將軍的凱旋歸來,全炎皇朝上下隆重其事。而太子婚事也先放在一邊,可天炎帝仍有囑咐安公公把一些皇族貴胄的大家千金,或者別國的公主,一一收集交給霓妃過目,讓她先行挑選。
雖然,北狄距炎城路程也需半個多月,可天炎帝一接到消息就忙着吩咐人準備。這次,他將迎接上官將軍的事宜全權交由藺如修負責。
獨孤睿煊對雉兒思念如潮,卻苦於沒有辦法進去凌王府把人給帶回皇宮。他想他這次似乎該死的動心了,該死的喜歡上那個死女人了。
該死的非她不可。
但,獨孤睿煊也明白現在不是他能莽撞的時候。他再也不能如昨昔那般肆意妄爲。有一句,宇文毓璃說得很對。
“不若等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天下所有一切都爲你所有時,再說吧。”
他現在還沒有強大到這個地步,所以必須步步爲營,建立自己的勢力,真正擁有自己的太子黨,爲榮登寶座努力。
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宇文毓璃是太子黨的第一人。至於第二,第三人在何處呢?
宇文毓璃告訴他,或許這位戰神將軍,能爲太子殿下所用。能拉攏上官將軍,等於炎皇朝一半的兵權落在手上,那麼對時候太子的地位將會更牢固。
就算任何皇子有爭位之心,亦是相當忌憚,也少了與你爭的籌碼。
聽說這位上官將軍,五歲當兵,沒有任何背景,從一個小小的打雜小兵,一步一步走到今日這個地位。從年方二七,成就已非一般人能比。
當年那場匈奴邊境的叛亂之戰,連當時的大將軍慕容將軍都束手無策,當時只算是一個小小總兵的上官凌汐挺身而出。
說,慕容將軍,讓我試試。
慕容將軍不知爲何思量了半刻就頷首答應。或許是因爲戰爭無局,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就答應讓上官凌汐一試;或許是看到上官凌汐眼中那團堅定的火;或許……連慕容將軍自己也不知爲何吧。
那一場戰役,慕容將軍大膽信任上官凌汐,將兵權調度全權交由上官凌汐。“河沙之戰”當時以少勝多,最後以損兵折將最少的代價,殲滅了匈奴十萬精兵。
這一場戰役旋即名動天下。而上官凌汐也因此一戰成名。天炎帝甚喜,破格提升上官凌汐爲大將軍。
之後的戰役,上官凌汐都百戰百勝,只要有他出馬的戰役,必勝!
後來世人都送了一個“戰神將軍”的稱號給上官凌汐。
一直在外打仗,爲保炎皇朝的安定,南征北討,不曾有一刻留在炎城,是以衆人也沒有見過這位戰神將軍,大家都對他甚爲好奇。
聽說上官凌汐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妹妹上官芷汐,而妹妹他也帶着身邊照顧。除此之外,衆人對上官凌汐瞭解甚微。
宇文毓璃說,這正好也是他們的契機。常年在外戰爭之人,肯定沒有與朝中之人甚至皇子們有任何的接觸。
如果,我們能捷足先登,將他納入太子黨,那麼還愁地位不穩固嗎?一個上官凌汐能抵得過半數朝中大臣。
宇文毓璃說,上官凌汐絕對不似一般的將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看他能以少勝多的退敵之計,就知道這人定也是有勇有謀之人。
宇文毓璃越說,獨孤睿煊越心動,恨不能馬上把上官凌汐納入他的黨派中。那麼,他是否能靠近雉兒多一步呢?
雉兒啊,你等等我吧。
是夜,朗月高掛,星辰鬥鬥。
凌王府,書房。
兩人對面而坐。
獨孤梟手捻白玉棋子,凝起神色,專心致志觀看棋局,謹慎下一子。
穆之輕笑一聲,道:“王爺,倒越發的謹慎了。明知穆之贏不了王爺,王爺還如此認真。”
獨孤梟緊抿雙脣,鳳眸冷冷的瞥看棋局,不做理會。
穆之拿起旁邊的茶盞,細啜了一口,茶涼了,有絲嫌棄放下茶盞,恣意道:“王爺府中的婢子真怠惰。茶涼了,也不見有人換。”
獨孤梟冷冷凝了穆之一眼,復又垂眸。
餘光瞥向身後,身後空空如也。
對了,從那日從皇宮回來後,他冷冷的叫雉兒收拾寢居,並說日後沒他吩咐不準在他眼前出現。
他不知那日他因何而動怒,只是那晚她窩在獨孤睿煊的懷中,讓他怎麼看怎麼的不順眼,礙着他,他索性也不准她在眼前出現,省得礙眼。
如果雉兒還在跟側侍候,又怎會允這茶水涼了。
獨孤梟掠過一絲煩躁。
穆之當不知獨孤梟的心意,只是自顧自說道:“王爺,有打算拉攏上官凌汐嗎?”
獨孤梟擡眸睨了穆之一眼,冷笑道:“你說呢?”
穆之笑道:“哈哈,倒是穆之枉做小人了。上官凌汐這個炙手可熱之人,是衆人都想拉攏的對象。王爺,又怎麼會輸他人一步呢?”
獨孤梟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冷意。
穆之道:“上官凌汐倒也是個神秘之人。連我不免也對他生了幾分好奇。沒有任何背景之人,才年方二七,如此輕輕的年紀,居然做將軍。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之事。”
“他背後無人?我還真不相信呢。如若不是背後有人,那麼就是他天資聰明,無師自通,就能達到這個地步。在我遇到這麼多人中,除了王爺,只有雉兒可算得上聰明伶俐之人……”
穆之沒有把話說完,因爲他看見獨孤梟臉色陰鷙,有種風雨欲來之感,他只好閉口不言。
似乎,這段時間,雉兒是一個禁忌。
“本王的事,外人最好不要多言。可懂?”凜冽的語氣,冰峰般的尖芒,讓穆之渾身巨震。
只得恭順應了一句是。
話說雉兒,這些天裡,因爲獨孤梟的命令,沒有他的吩咐,不準出現在他的面前。她雖心中澀然,但也不獨自悲傷。
宴會後,這些日子,她似乎亦想通想明白一些事。其實,跟在王爺身邊這麼些年,如果連王爺的心思都猜不到一二,那她也枉爲蒼師對她評價的聰明之極。
她被王爺利用挑起獨孤睿煊的情緒,再進而進行之後的所有計劃。被利用的事,她根本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是主,她是奴。
本來這就是應該的。
她不該有的雜念,也可以隨着這件事得到一個完滿。
時刻謹記這一事實。
他是主,她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