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書瑤猛然想起來，陸承淵病得厲害那一晚，她請程如瑾過去救急。程如瑾與昏睡中的他說話，不僅提到了大皇子，貌似也提到過她哥哥。
她雖沒有見過程文彥，但只看程覺和程如瑾，就可以想像，他一定長得英俊不凡。
想必陸承淵與大皇子和程文彥的感情是很好的。
這些原本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都離開了他，如今竟只剩下湘王了。
想起尤大寶說他總是一個人，想起他時而落寞卻又倔強的背影，佟書瑤的心竟然微微酸了一下。
如此說來，他對程如瑾的好不只是因爲他們青梅竹馬，還寄託了對程文彥的感情在裡面。
說着話的功夫，湘王竟然已經把她送到了太醫院門口。
佟書瑤與他告別正準備進去，手摸到懷裡的東西，又忍不住回頭問。
“湘王殿下，皇上既然這般重情重義，爲什麼要把懷了孕的雲妃打入冷宮呢？”
似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陸承褀只含糊地笑道，“皇兄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不等於沒有回答嗎？
佟書瑤還想再問，陸承褀卻打算逃了，與她告了辭，便與小魯兒匆忙離開了。
現在她基本可以斷定，這其中必有隱情。
是什麼呢？難道是因爲南宮白？
南宮白功高蓋主，陸承淵想打壓他的勢力，南宮沛雲受到了牽連？
可是，他不至於這麼不理智吧？孩子可是無辜的，而且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佟書瑤琢磨着往裡走，卻正見到常瑞從他房裡走出來。
常瑞明明看見了她，卻只愣了一下，就低着頭裝作沒看見一般，往茅房的方向走。
“常瑞。”佟書瑤叫住他。
常瑞停下腳步，回頭朝她乾笑兩聲。
“書瑤，你回來啦。”
“嗯，說的是廢話！”佟書瑤下了結論。
常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扭頭準備走。
雖然常瑞很反常，但佟書瑤此刻也沒有心思與他閒扯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給，這是給你帶的，讓你嚐嚐御廚的手藝。”
常瑞狐疑地盯着那包東西，沒有伸手去接。
佟書瑤往他手裡一塞，“拿着吧，皇上愛吃我都沒給，專程給你拿回來的，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常瑞聞言一驚，退後兩步，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用了。”
“拿着吧！挺好吃的！”
佟書瑤再要遞過去，常瑞就索性跑回房間，把房門關了起來。
遞東西的手滯在空中，佟書瑤納悶了。
好心給他帶吃的，竟然嚇得他連茅房都不上了？
看着手裡的東西，她突然脣角一揚。
不要算了，反正她明日要去找那位爺，正好先拿兩塊芙蓉糕賄賂一下。
自佟書瑤來過之後，南宮沛雲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這兩日，每天晚上她都躺在院子裡賞月，一直坐到三更天才肯進屋去。
銀瓶坐在門口納悶地擡頭望着天，沒瞧出什麼新奇，還反倒瞧出睏意來了。
而看南宮沛雲，她卻一直自在地手搖一把團扇，沒有絲毫睏倦。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去提醒南宮沛雲早點休息，卻突覺鼻端聞到一股異香。
很快，她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