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南行楚,今朝北沂河。手機輕鬆:α整理
客愁能幾日鄉路漸無多。
晴景搖津樹,春風起棹歌。
長淮亦巳盡,寧復畏潮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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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剛停,河面水急湍流。
一對年青夫婦各乘一座“板船”涉河,女前男後相距一丈,皆有四名挑夫賣力擡着。
少婦黛眉含春雙頰暈紅,丹脣淺笑,一身粗麻布衣看似並非大戶人家,卻也中規中矩跪膝端坐如儀。
雙眸凝望濤濤湍急,旋起的渦流眩目,促使她癡癡失神,好似憧憬美好未來,有訴說不盡的百般恩愛,可能是少女初爲人婦的最大願望。
突然間,板船搖晃一震,嚇得她矍然吃驚猛地拉回了甜蜜思緒,趕緊捉住竹竿扶手,免得危險。
她才發現已經過河一半,四名挑夫涉水,水深及頸,水勢洶洶,似有滅頂的可能
又忽然間,後方右側那名挑夫好似一滑
板船座仰天傾斜約有三十度角,促使她跪膝端坐不住,身體往後右側角一頓,雙腳乍開,裙角一掀,露出了蔥白滑膩如脂玉腿,連忙掩蓋,跪坐如儀。
少婦已然螓首低俯雙頰緋紅,羞窘得有如處子般,心頭小鹿亂撞,差一點就穿梆丟醜
猛地,左前方那名挑夫又是一滑
促使她驚嚇往前一傾
坐姿霍起臀部翹拱改爲跪姿,雙手抓舉竹竿扶手,驚駭得已無人色,如果摔人湍急中,豈有命焉
“小心點奴家不懂水性,嚇死人啦”
四名挑夫皆四方轉向回頭,展露色眼眯眯,緊盯着雪白大腦,各自嚥了唾液,不懷好意,更促使少婦雙頰燒燙紅至脖頸,慌然失措了。
後方的少男相公相距了二丈,瞧見了前面愛妻板船座左右傾斜,心驚肉跳大叫道:
“餵你們趕快擡我過去,我的小娘子那座板船好像出了什麼狀況快點快一點”
不說還好四名挑夫的步伐卻緩慢了起來。
“嘻嘻別擔心嘍萬一客人若有閃失,我們可要殺頭負責任的,豈能開玩笑安啦”一名“人蟲”詭秘笑容道。
“嘿嘿我們已經快得不能再快了,水漫淹胸,萬一您有個差錯,豈不要賠命安啦”另一名“人蟲”笑得邪惡道。
這麼一說,使得少男稍微安心,雙手卻緊捉扶竿,坐得四平八穩。性命只有一條,拿誰來抵命,又有個屁用
此刻,張讓正馱着一名渡河人,小心翼翼,緩慢地從旁經過;肩上的那名客倌有如螃蟹似地四肢緊挾着他,早己嚇得一臉發白,兀自哆嗦。
少男瞧着這般模樣,舒了一口氣暗道:
“還是我聰明多花五個銅錢坐得穩穩地,若叫這名醜老頭單人馱過河,一個失神,說不定就把命給丟了”
啪啦啪啦
急流水聲,卻實叫人害伯。
少婦的那座板船,突然間地停止不動了。
少婦驚慌失措道:
“怎麼怎麼不走了”
“少夫人是第一次坐板船吧”
“就是嘍哎喲,累死人啦,擡了老半天,不暫稍歇息一會兒怎麼行呢”
“少夫人坐板船屈膝而坐是很危險的,還是盤腿坐着吧”
“是呀若發生事故,雙腿麻痹會道溺斃的,若盤腿叉開來坐,是較輕鬆的姿勢,這可是坐板船渡河竅門。”
“是呀是呀若是淹死了,我們可不負責,很多女客人就是不聽話,前天才死了一個”
少婦雙頰飛紅,卻嚇得顫抖起來,依然屈膝而坐。
瞬間,四名挑夫搞鬼,整座板船上拱下挪,使得少婦有如葫蘆般滾動,驚駭得尖叫出聲。
“小費我多給小費希望你們快送我上岸”
“謝了但少夫人不盤腿坐姿,我們實在很難挑,坐得平穩挑起來就輕鬆,速度更快。”
少婦聞言強忍心中害怕,只希望趕快過河,就如言盤坐起來。
豈知,一名挑夫一臉色急態,卻說出了令人料想不到的話。
“少夫人大腿張開一點,讓我們更容易看見你那迷人的妙處嘍”
“咦你們下流原來如此”
話沒有說完,板船又搖晃了起來,少婦接得頭昏目眩四腳朝天,衣裙飄飛,花容慘白,直喊救命了
一名挑夫恐嚇道:
“幹再叫就真的翻你落水淹死,讓你相公再找個老婆”
“操你的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大呼小叫吵死人啦”
“嘿嘿你還不是每晚叫你的相公看,也該讓我們一飽眼福嘍我們又不會動手去摸,快自動點,要不然你死了也是白搭”
“嘻嘻這是我們幹人蟲的唯一娛樂,你就認了吧”
少婦輕泣了起來,遇上這些淫蟲無賴,爲了保命,只得飲恨,緩緩的撩起裙裳,展開了大腿。
滿臉羞紅,掩袖抿靨,泣不成聲了。
“哇哇少夫人的粉紅肚兜包裹得那地方鼓壟有如小饅頭的可愛”
“嘻嘻這麼板船座一擺甩,露出了一撮體毛,真有看頭”
“幹你孃的不算不算又不是騙三歲小孩,這有什麼看頭我家那頭母老虎胖夜叉,穿着肚兜還不是一個模樣,快把肚兜撩開一邊,那纔算數”
少婦一邊掩面哭泣,伸出了兩根纖纖蔻丹手指,在下體緊繃肚兜處,聽話的撩開一旁。
“好唷粉紅咚咚的可愛才開苞不久嘍這才過癮真他媽的迷人小可愛”
“唔喔一片的烏亮細緻咦怎恁地兩道粉紅山脈,居然是拱門般彎月型”
“哇噻是真的老子生平首見。那不就不就灑尿泄出桶外了真他媽的有看頭”
“喂少夫人轉個身,我們後面的也要瞧一瞧這才公平嘍”
“操你的實在受不了老子就快撐破了丁字褲”
張讓此時馱客而過視若無睹,神色木然;肩頭上的人適逢其會,卻是瞧得瞠目結舌
他下面的傢伙渾然盡忠職守,猛地蹦翹了起來。
真他媽的頂得人家一頭難受
“噗通”
一聲下水張讓故意滑了一跤,將色迷迷的客人摔進水中,浸溼得他炙熱上火的一顆色心,在要命湍急中,一下子就熄滅了。
客人再度被張讓攫舉,馱上肩頭,已然全身溼透,又怕又驚。
他摳着臉頰不好意思道:
“對不起我多給你小費嘍,是否再繞回頭”
“不行我得趕時間。”
張讓醜臉橫蹙,斬釘截鐵的說道。還真嚇人
後方少婦相公,老遠地瞧見老婆哭泣喊救命,褲裙翻動十分不雅,不知道受了什麼極大委屈
睜大眼睛一瞧再笨也看出了端倪玄機。
“他們怎麼會這樣我的老婆又會怎麼樣”
一名挑夫冷冷道:
“大爺河裡有河裡的規矩,稍安勿躁,別亂晃動,淹死了我們可不負責嘍”
少男怒目睚眥,懣忿填膺咒罵道:
“什麼規矩操你們的這些人渣,生兒子沒屁眼,竟然欺凌弱小女性,是不是人啊”
另一名挑夫嘻皮笑臉道:
“是你的少夫人太漂亮了借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操你媽的我上岸就要告官,叫你們吃不完兜着走”
話聲剛落,也隨着“噗通”一聲,被甩落了水。
是個旱鴨子,被撈出水中,已經半死不活了。
最後倆夫妻皆上了北岸,相擁而泣,落荒而逃。
樂得這四名挑夫,猛吹口哨,嚷嚷妙色而大笑,實在目無法紀;在這川流不息的“人蟲”羣隊中,好像只是微不足道小事,又如什麼事都沒發生。咦一名素服打扮的姑娘長得冷豔,卻貌美如花,身材玲瓏凹凸有序,可惜的下半身褲裝居然打綁腿,手挽一個包袱,風塵僕僕,肯定是出遠門的外地人。
剛纔吃過甜頭的四位挑夫,連忙趕去熱心招呼,欲重施故技,看着了下邊又想瞧上面。
板船過河一半,又是那一套欺負良家婦女的把戲。
起先故意晃盪板船,確實叫姑娘家嚇了一跳。
怎料連續施爲,姑娘家卻坐得四平八穩,好似臀部黏在板面上,有如泥塑木雕一動不動,叫四條淫蟲累得滿頭大汗,一臉錯愕。
板船不動了,四條淫蟲氣喘如牛,這個娘們十分邪門。
其中一名挑夫大黑,最是色急,乾脆表明欲瞧她的豐滿雙峰,要不然就浸溼她,叫其渾身溼透曝光。
這名姑娘雙眸一閃殺機即隱,面若寒霜冷冷道:
“你們居然把女人重逾生命的貞操當成了什麼簡直是下流卑鄙齷齪,將自己的淫慾快樂,加諸在女人的身上,饒恕不得”
四名挑夫一愣大黑睜大雙眼碌碌瞧道:
“咳你這臭婊子,居然罵起人來你他媽的賤”
話沒得說完。
驚見,這名嬌滴滴的大姑娘,雙手抓握扶竿,倒立而起,霍然雙腿凌空大弧度旋轉,扭腰“霍霍霍霍”彈出四腿,十分勇猛。
“噗噗噗噗”
慘叫淒厲四條淫蟲頭顱若中鐵錘,口噴鮮血,往後一仰沉入湍流中,冒出了股股腥紅泡沫,不瞬間,屍體隨波逐流而去。
驚動了其他過河的“人蟲”挑夫,將他們屍體撈了起來,嚇得直嚷嚷殺人了
板船就要沉水這一剎那
這名姑娘一跺腳身輕如燕掠起,踩着其他挑夫馱着的客人或板船,往北岸而回。
姑娘片晌間就掠至岸畔,豔若桃花面容,卻冷若寒霜,就似掐死四隻螞蟻般不屑,朝關卡處,從容不迫而去。
這還得了殺了人就是天大的事。
幾名眼尖手腳快的挑夫,飛奔似地趕上這位殺人的姑娘,欲要興師問罪,卻被其揍得屁滾尿流倒了一地。
這名姑娘走至關卡內,遞一個腰牌給衛兵一瞧,無人敢阻擋,就落落大方進了官邸。
挑夫們陸續上岸,擡着四具屍體,聚集了約兩百多人在關卡外起鬨,與數十名緊張的官兵形成對峙,要求進去的姑娘出來償命,這是人蟲灘從沒發生過的事。
所謂的關卡只不過是木柵沿丘陵山坡地簡陋圍繞,五座木造房子供駐守的官兵休息之用。
其中一間是供河官住宿的官邸;是位無妻無子的老河官林耀鍾。
正逢今日退休、交接完畢後,宴請六位江湖好友聚餐。
殺人的姑娘闖了進來,倒也不失禮儀,卻抱英雄拳,鶯聲燕語道:
“請問那位是駐守河官本姑娘林琪珊有禮,有事密議,出來一見”
老河官林耀鍾一臉清矍,白鬍羊須,雙眼炯炯有神,尚未搬離官邱,以主人身份自居,霍起抱拳爲禮道:
“想不到姑娘與老夫同宗不知何方人氏座上的皆是至親好友,在這間破爛官邸內,沒有什麼瞞人的秘密。”
林旗珊神色一怔,欲言又止,從包袱內遞出了一塊黑黝黝令牌及一封密函,交給了老河官林耀鍾。
他雙眼一閃異采,瞅了姑娘一眼。
“老前輩晚輩是南陽人氏,真正身份在密函內詳載,今日特來探查地形地物,數日內將執行任務。”
“唷南陽林家堡開枝散葉,可是大姓,也是老夫的出身地,姑娘是否同屬此處”
“嗯”林琪珊輕應一聲,沒有表示。
此刻,一名衛兵慌張跑進屋子,在老河官林耀鍾耳際說了幾句話,促使其臉色一變,支使他先行離開。
再拆密函,臉色又是一楞轉而目如鷹隼沉凝道:
“姑娘竟是權傾天下相國董卓的密探又是金劍盟江湖組織老夫雖然不曉得所謂金劍盟是何大幫大會但是,不論你爲何原因來到這個小地方執行任務,說什麼也不能濫殺無辜”
口氣稍有敵意,林琪珊也不甘示弱冷冷道:
“老前輩本姑娘的任務就是與這條河有關,握有生殺大權翦除一些莠民敗類,爲地方除害”
“姑娘年紀尚輕但也應該知道入境隨俗,天下之大,何處沒有特殊風俗陋規,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然而姑娘一到,居然殺了四人,卻把事情鬧大,沒有了這批人蟲挑夫效命,兩省的物資流通就有問題物價飛漲,若惹民變,後果應由你負全責”
扣上一頂大帽子確也是實情,真所謂薑是老的辣。
林琪珊玉面微變,料不到事態會這般嚴重,輕咬櫻脣,不服氣的生硬道:
“就派府衙官兵馱物資渡河吧廢除這些人蟲,以免騷擾百姓”
老河官嗤之以鼻道:
“姑娘雖是密探出身可能平常養留處優慣了,不會在意苦哈哈的下層苦力社會。這些人蟲龍蛇混雜,是可怕的忘八族,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悍不畏死”
林琪珊楞了一下,茫然不解問道:
“什麼是忘八族倒是首次聽聞。”
“唉不是老夫倚老賣老,姑娘家出身密探,總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所謂忘八一族;就是忠、信、孝、悌、禮、義、廉、恥,八項皆忘,俗稱忘八黑道,有如遍地蟑螂繁殖,發起狠來,六親不認,對付仇人更是不擇手段,就如蝕骨血蟲,吸髓食血,榨乾爲止,你說有多可怕”
林理珊聞言抿咬嘴脣,臉色鐵青,擰着脾氣道:
“太危言聳聽了吧他們膽敢造反不成這不是你們漕幫的地盤嗎難道管不住他們枉費自稱天下第一幫了”
本在飲酒吆喝猜拳,興致正濃的四男二女江湖道上朋友,止住了喧鬧,齊齊望了過來。
林耀鍾一震,臉色驟變冷然道:
“姑娘是以江湖人身份說話或者以相國董卓私蓄的官方密探說話”
“怎麼講”
“老夫念你是同宗年輕所以勸告你行走江湖應忌禍從口出,不懂黑道內幕,絕不可無的放矢,以免惹來殺身之禍,牽累自己的組織”
一名年約三十上下的壯碩漢子,一臉凜然手抱英雄拳,左掌含着右拳,左食指往內勾住爲圓作揖,冷嘲熱諷道:
“在下荊州地界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去年回總堂向總霸子祝壽,曾聽聞金劍盟這檔子事,料不到你們居然好大的本事,短時間內就能攀龍附風,成了朝廷密探新貴
又曾聽說過;你們皆是讀書人的後代,誓言旦旦恪遵祖宗遺訓,不入朝爲官,現在豈不就成了忘八一族了嘛”
話聲一落雙掌又連拱兩下,送出了一股剛柔並濟暗勁,一前一後無聲無息拂了出去。
林琪珊豈會聽不出明褒暗貶之意,雙眸含嗔,輕啓檀口,欲損其兩句之時,一股陽剛暗勁襲來;臉色一變,雙掌一翻,這股暗勁如泥牛人海,化於無蹤。
怎料,江湖歷練不深,爲後至的那股陰柔勁道“噗噗”兩聲微響,卸去了雙臂脫臼,不能動彈,又不疼痛,雙臂好似不是長在她的身上,嚇得心驚肉顫,花容玉慘,“漕幫”確實不可小覷。
一名婦人風姿綽約緩步走了出來道:
“奴家相公是手下留情料不到姑娘武功如此不濟,江湖經驗又差,但是對苦力朋友卻心狠手辣,一連殺了四個;不如交給他們人蟲處理,在江湖道義上沒有人說咱們漕幫不對”
另一名婦女順勢揶榆道:
“大姐說得有理既然姑娘有密探身份,可以先將那四條淫蟲報官,繩之以法,官方不能不予理睬,但姑娘卻動手殺人,好似八按巡撫,可以先斬後奏,唉真是未做官兒說千般,做了官兒是一般”
“是嘍人家可是靠山很硬的官嘛,拔一根毫毛,都比你的腰還粗,是草菅人命,不知愁滋味的大姑娘,若交給那羣淫蟲,不出一個月,會被其摧殘得不成人形,再賣給老鴇當窯姐兒,三年後就變成了雞皮老嫗吧”
林琪珊內懼面厲,又氣又怕,渾身直哆嗦叫道:
“你們不可如此我金劍盟不會饒過漕幫,假如我有個三長二短,朝廷會調動大軍殲滅你們這些莠民”
“嘖嘖丫頭片子還嘴硬聽說董卓把不聽話的文武百官,在金鑾殿當場下了沸水白煮,姑娘一身的細皮嫩肉,那些苦力朋友們,肯定愛吃得不得了,說不定連骨頭渣都啃個精光,哪裡去找人影”
嚇得林琪珊潸然淚下,人見猶憐,消失了那股盛氣凌人千金小姐似的傲然驕態
碰上了這些軟硬不吃的回鍋油條老江湖,一點辦法都沒有,十分倒黴。
兩位婦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欲要走出房門,促使她驚懼不已,爲求保命,躍身彈腿而出,卻被她們眼明手快,點着了穴道,癱瘓地面,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漕幫這一批人,故意整治嚇唬她,將其擡出了官邸,面對粗魯咒罵不休的數百忿怒“人蟲”羣衆,更嚇得小姑娘昏厥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