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唯我獨尊

悠悠生死十年別,忽忽人情幾度佳。

金頂山頭風雨夜,殯官哭奠一兒來。

老榕樹巍巍獨立參天,枝葉茂盛片片葉子翠綠,夕陽下風動熠熠閃熾,依稀見得十年前九十九歲的老太監王板在此的景像。張心寶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緬懷當年他傳藝啓蒙之恩,今日總算回來欲舞劍祭拜一番,以了心願。他強忍悲傷於披風裡取出一柄四尺二寸薄窄蜀劍,氣勢凝沉雙手緊握劍柄自然下垂,側於左下方七十度角.腳踩虛九實一步法,劍尖剛好觸地。

當勁貫劍刃時,居然發出高頻率“嗡嗡!”聲響,尖銳刺耳迴盪空間,驟使棲息老榕樹歸巢的烏鴉“啾啾!”呱噪,紛紛振翅驚飛,好似將大禍臨頭沖天而起。

“崩!”地一響。張心寶髮髻綸巾崩斷.滿頭烏髮往後如瀑“霍霍!”飄揚,眼神利如鷹隼盯着龐然綠油油樹葉,迸出一股難以形容的邪異光采,似要洞澈方圓一丈每片葉子,催勁已臻極巔!

劍刃往順時鐘劃出圓弧,緩慢一寸一寸地上升,利用夕陽紅霞灑照劍身,幻出奪魂攝魄妖異銀芒,紅白交輝炫目,頓使丈圓空間爲之變色。劍芒絢麗地緩緩劃弧太極圓圖之際,實則產生了肉眼視覺暫停錯覺,因速度快如閃電迸出有若魔音穿腦之高頻“嗡……嗡……”扣人心絃聲音,有令敵方聞之膽裂魂飛氣勢!

太極劃圓極速光暈中、就如秒針滴答.一格一秒,在秒秒距離間擴散開來,旋轉出如虛無之空洞.卻洞中幹坤竟然飄射如絲絲的燦爛璀絢妖豔七彩,光亮得叫人眩目而失去視覺。

絢麗繽紛如慈恩拂照,欲要人引爆一股投懷送抱孺慕依依的衝動,心甘情願投身炫麗虛無洞中,卻是讓人死而無憾的致命吸引。

“突!”一聲暴喝。這道七彩燦爛晴光旋芒一吞一吐炫華之際,方圓三丈陡生瑟瑟森嚴,令人不寒而慄!他連人帶劍捷若驚虹,勁如奔雷一閃,直衝前方老榕樹而去。劍光霍霍!劍氣簌簌!颳得茂盛枝葉紛紛往後拂飛飄蕩,倏地停止,激得數不盡的漫天葉片若絮紛飛。他施展老太監王板傳授的“萬里追風”之最巔絕式之“御虛摘星”輕功身法,彷彿身化游龍沖天蜿蜒追逐漫天紛飛綠油油的葉片。

一聲龍吟!輕唱曠世絕學“偃月殺法”口訣道:

光連虛像幻影白

氣貫長虹千江月

笑傲江溯彎月印

一劍光寒照九洲

他將劍招舞得光華充斥方圓三丈,似與紅霞餘輝溶爲一體,無法分辨是人是光或是劍,只有漫天無法細數的葉片本身發出了“嗤!嗤!”的聲響。不到一刻鐘,三丈光華倏滅,葉片紛紛落地。張心寶已然面色蒼白汗流浹背,倒插蜀劍在地,儼然挺身不斷吐納喘息。

後方,哄騙送走孟麗絲的太監包羅偕萬象,兩人忠心耿耿護主,眼含淚光亢奮的猛然鼓掌叫好!包羅連忙趨步撿起一片落葉詳細觀查,面露訝異轉而歡說道:“這片葉子中間竟然有一道彎月型劍痕透體?這個嘛?無敵一式肯定就是當年在少主七歲時用的‘竹劍一招’剋制‘神魔刀”衛九敵的無上劍法嘍?那個嘛?也就是九十九歲老宦官‘中人’供奉王板傳授的嘍?”

萬象趕忙撿取幾片落葉皆是如此.大麻臉開花似地大樂叫道:“當年少主瞞得咱們兄弟好苦,現在就是奴才與包羅連手也打不贏了,放眼天下年青輩非您第一莫屬,咱們出頭天的日子可期了!”

張心寶平息翻滾亂竄的內勁後,面色紅潤卻帶着愁容苦笑道:“唉!你們就不知道,老太監王板當年夜晚對着這顆龐然茂葉發出劍招,竟然沒有一片葉子落地,我在榕樹下仰望不解?卻瞧見三丈高的綠油油葉片中間,都印有彎月型透出皎然月光,當時小小心靈有無限的震撼。”

兩名太監當場驚駭得瞠目結舌。

張心寶嘆息又道:“我發現內勁不濟,又好像己身的‘彌漩真氣’與‘偃月殺法’無法配合,所以劍招無法催至極臻彎月印,更遑論‘一劍光寒照九洲’了!”

包羅連忙安慰道:“少主能將劍法拿捏得又準又快又狠已屬不易,這個嘛?內力是日積月累地增強,太快勉強是會走火人田地反效果,那個嘛?您就趁這段藏身‘武庫’的時間裡,再修練下去,一切的起居飲食就由咱們輪流照顧。”

萬象哈腰恭聲道:“少主別忘了欲速則不達這句話!包羅說得有理,您該靜心養氣,說不定哪天就豁然大悟,連先天的十大高手都非您的對手,那才真是笑傲江湖天下第一的‘邪劍至尊’嘍!”

包羅提起一旁放置地面精緻的五層連疊飯盒,笑咱嘻道:“少主肯定餓了吧?這個嘛?

奴才從皇上的飲食中取些豐富菜餚,咱們先回‘武庫’用餐,等一會兒老鼠頭管一讖忙完了公幹,欲覲見少主您。”

張心寶聞言一喜!連說好久不見當年朝廷密探統領“地鼠將軍”管一讖,真料不到會受包羅與萬象庇護,藏身深宮大內實在聰明透頂。兩名太監前導,邊走邊聊天與張心寶一同進入“武庫”。

“武庫”重地內。

管一讖老淚泗涕橫流,匍匐地面參拜少主張心寶,引得一旁包羅與萬象陪其哽咽落淚.今晚總算團圓小聚。

張心寶肩頭如負重石嘆然道:“管統領忠心耿耿唯天可表,快起身吧!你瘦若竹竿,若不是見面還真認不出來,最近一些老部屬有什麼動態?”

管一讖於圓桌上作揖嘆息道:“唉!密探組織這十多年來,死的死,活的皆已背叛轉而事顏,算是全盤瓦解,已然不堪回首憶當年了。”

張心寶微笑不以爲意道:“爲了身家性命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罪他們,‘飛鷹將軍’及其子華雄身在何處?倒是想念他們!”

管一讖擦拭老淚哽咽道:“華庶父子身在董營心在漢,華雄驍勇善戰,已成爲董卓麾下大將,官拜‘驍騎校尉’被派往駐守‘泥水關’再晉升‘都督’之職光宗耀祖了。可是約於八年前軍閥一場動亂中,被人在陣前萬軍一招斬首而去,落得屍首異處慘狀!”

張心寶勃然大怒拍桌道:“華雄本身武藝不錯,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於千軍萬馬中將他一招斬首?到底是何方派門武林高手所下的毒手?”

管一讖見少主張心寶憤怒不歇,面帶懼色,瞅了包羅及萬象要他們替其解危,以免事態擴大。

包羅出面搖頭嘆息忙打圓場道:“少主公!並非是武林高手所爲,這個嘛?所謂將軍難免陣上死,是對方武將身手太過高超,華雄就一招斷頭斃命,那個嘛?當年他的命就是少主從‘神魔刀’衛九敵老前輩一招賭約搶救下來的,你當不須如此生氣。”

張心寶睿智聰敏,聽聞包羅扯上當年義父衛九敵的往事,必然事有蹊蹺?只有平息怒氣靜聽下文。管一讖觀顏察色後才安心的娓娓又道:“當年關外諸侯袁紹、袁術、公孫瓚、孫堅、曹操等聯合聲討逆賊董卓,並推袁紹爲主帥,孫堅爲先鋒,領兵至“汜水關’下,出關迎敵的就是“都督”華雄。”

萬象麻花臉堆砌着笑容小心翼翼插嘴道:“華雄確實十分了不起,一連殺了敵方鮑忠、祖茂、俞涉、潘鳳四員大將,而孫堅用弓箭射他,連發兩箭都被華雄躲過,因第三箭用力太猛拉斷了弓,孫堅因此也被華雄殺得落荒而逃。”

管一讖接口道:“袁紹在帥棚裡嘆息他的大將顏良與文丑尚未到達,所以無人可以抵擋華雄。這時候劉備的結拜二弟關羽自告奮勇要去殺華錐,當時關羽只是一員身份低微的弓箭手,袁術就看不起他,喝令其出去……”

張心寶一呆,霍然脫口道:“什麼?是關大哥下的手!這……難怪。”

包羅摳一摳臉頰尷尬道:“都是自己人嘍!這個嘛?是華雄命犯煞神,怪不得關大哥陣前比武,曹操認爲他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而且華雄並不知道他是弓箭手,那個嘛?不妨讓關羽去試試看,並囑燙熱酒一杯慰勞他,喝了這杯酒出戰以壯膽。”

“怎料,關羽卻說‘不必!待我去殺了華雄後再喝!’這個嘛?當場的各方諸侯心裡都認爲關羽說大話,誰知關羽出去一刻間就回來了,提起華雄的頭丟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那個嘛?而那杯酒還是溫熱的。”

“這是關羽威名遠震羣雄的首次戰役!這個嘛?他於萬軍中縱馬飛躍奔塵而出,那柄‘青龍偃月刀’威猛無比,匹練出一片耀目光華,就手起刀落,便斬了華雄.那個嘛?使得曹操覺得很有面子,當然對關羽也特別欣賞和愛護。”

管一讖打鐵趁熱道:“所以說嘛!都是自己人,如果當時曹操去迎戰華雄,不也成爲他的刀下亡魂?兩軍對壘各爲其主,若能套交情的話,就不須打仗了。”

張心寶聞得這段往事,一陣心痛默然。“嗯,這是關大哥的‘回龍一刀斬’!曹操現在可好?結局怎麼收場?”

管一讖分析道:“袁紹當年只不過是一個宰相世家的公子哥兒,一生都在京師洛陽長大,當時聯軍他用祖庇餘蔭壓服,各方人馬當然保存實力,觀察風向成敗,絕不肯同心同德將土用命。“

咽一口水又道:“而且,山東(崤山以東)爲主的兵馬過太平日子太久,根本無力戰爭,而華雄率領的關西(函谷關以西)兵馬.當年受到羌人部落攻擊,連婦女都能使用弓箭參與戰鬥!天下所恐懼的,莫過於‘並洲’(今陝西省及黃河河套地區)、‘涼州’(甘肅省)的民兵,以及羌人、胡人戰士,好像驅使虎豹直撲羔羊誰敢賣命去抵擋?兩方實力差太多了。所謂聯軍只不過是一羣勾心鬥角的烏合之衆罷了.最後各自分散了互相爭奪人民土地,直至現在!”

萬象插嘴又道:“依輩份曹操得尊稱您一聲‘太叔公’,他現在退守‘東武陽’(??

省莘縣南)秣馬厲兵重整旗鼓,遠比戎馬倥傯,斬將擎旗,追奔逐鹿好得太多了!”

張心寶面露喜色關心道:“有機會就前往一探曹操敘舊;管統領!你可知道關羽現在下落?我義父衛九敵可與他在一起嗎?”

管一讖連忙作揖道:“少主公就別再稱呼我統領之職了。武林傳言,十多年前‘神魔刀’衛九敵前往川蜀欲探失蹤的愛徒關羽.豈料就一去無回,全然不知所蹤?江湖皆議論紛紛他被‘至尊魔教’教主白靈絕所殺,要不然怎麼放關羽回漢地?此事唯有問關羽就知曉了。”

“關大哥現在人在那裡?”

“唉!關羽與劉備、張飛三人自從在桃園結義後!就東奔西走,一會兒投奔劉焉,一會兒又投奔公孫瓚!寄人籬下,是關羽投錯了人。聽說劉備是個恬不知恥之輩,每逢遇到困難或無法解決之事.就大哭一場,然後就轉敗爲勝。”

管一讖轉了話題道:“少主公就別爲這些爭權奪利之小輩擔憂,目前最重要的是‘董臥虎’放話要聘請西域‘天殘門’高手欲對付您,以報辱子之仇。”

包羅緊張急問道:“喔!這個嘛?‘天殘門’的門衆聽說皆是窮兇極惡殘廢之徒,神出鬼沒殺人如麻,殘暴心理變態之輩,少主公您可要小心爲要!

張心寶不甘示弱微笑道:“這個兇殘組織我曾聽說過,但是不曾與他們動過手,所以不知其武學底細,莫非董昱想聘請‘風雲年鑑譜’排行第五名的‘佞魅針’趙殘對付我?”

“挑戰的時間與地點呢?”

“少主公!地點一樣,時間定在這個月圓之夜,可見董昱居心惡毒!想趁夜色陰暗好叫‘佞魅針’趙殘容易殺您。”

萬象想到陳年往事就眼露懼光,頭皮發麻道:“少主公!聞其人名號就知曉是個用針爲武器的邪派高手,但是,他再厲害也敵不過當年宮中大內武功排行第二的總管趙忠,他外號‘綿裡藏針’使得一手飛針絕技,我的臉就是他弄花的,想起來就叫人害怕。”

張心寶點頭示意微笑道:“當年義父趙忠最疼我了!他的幾招飛針絕活曾經爲我解說多遍,只是好玩虛應事故沒有當真,真是好生後悔。”

管一讖當然知曉張心寶小時候施計叫兩名魁梧龍陽人做弄太監二總管趙忠“又愛又恨”

毒藥誓約之事,忍噱不住道:“小主公!各人學有專攻,懂得越多未必是件好事,但是趙忠的使針手法您多少懂得點.若與‘佞魅針’趙殘動起手來.總好預先防備,卻是件好事!”

張心寶望着他三個人的強忍不噱怪異表情,就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由得臉紅哈哈大笑,摳一摳後腦勺!尷尬自我解嘲道:“聽說當年義父趙忠的屁眼開花,坐立難安,一想起此事真是過意

不去,還被親阿爹一頓鞭打,義父趙忠依然護着我呢!”

此話一出!三個太監再也忍不住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闊別十多的主僕四人無形中拉近距離,顯得一團和樂氣氛。

“皇上阿協近況可好?”

張心寶念友心切.無由的突然問這句話,使得大家快樂的心情爲之一沉,室內氣氛有若霜結。包羅臉色陰霾吁嗟哀嘆道:“皇上好比金絲雀籠中鳥!這個嘛?除了深居‘北宮’,別的地方都不可任意踏出一步,那個嘛?更甚的是‘北宮’所有的門闕全部封死,單是從通往‘南宮’的‘複道’就必須走上三裡遠,兩側丈高石城內,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美其名爲保護聖駕,實爲嚴禁看管!”

萬象愁容滿面補充道:“皇上居住‘北宮’的防衛御林軍都是董卓大女婿‘中郎將’的親兵,時常對宮女毛手毛腳不規矩,嚇得數百宮女皆不敢從三裡外的‘夏道’出去“南宮’公辦,當然就由咱們太監代操勞役了,皇上只是殼子,一點天子的威嚴都沒有,實在悲慘啊!”

管一讖一臉怒容,義憤難膺懣忿道:“當年董卓入主洛陽皇宮,就在‘北宮’夜宿龍牀淫遍先皇的妃子宮女,當時守貞不從的妃子皆投井自殺,尤其御花園的那片‘望月湖’屍浮滿江,不忍卒睹,牛輔也是幫兇之一,真是豺狼一窩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心寶怒目切齒道:“這個仇咱們遲早要報!尤其袁紹及袁術兩兄弟殘殺太監,決不寬容。”

這時候,包羅及萬象神秘兮兮地各自伸手在褲檔裡頭亂掏一通,取出一包沉甸甸騷味頗重的繡工精緻小錦袋放置桌面,還沾沾自喜地當成個寶。

管一讖聞之慾嘔,笑罵道:“他的!沒卵葩的太監怎恁地把這什麼玩意兒當鳥寶,在少主面前實在太無禮了!”

包羅雖然一臉通紅,卻小心翼翼地打開錦囊倒出了三個精工細琢的印章出來,萬象也是如此施爲。

張心寶眼尖視物爲之一震,急忙脫口道:“這不是皇帝從不離身六顆號令天下的傳國玉璽嗎?怎會出現在這裡?但藏在你們的褲擋裡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管一讖顧不得騷臭撿起來詳細地觀查一番!眉頭一蹙嘖嘖道:“相傳早已失蹤的六顆傳國玉璽竟然全部在這裡?難怪死肥豬董卓翻遍整座皇宮大內都找不到,但是有了玉璽又有何用?兵權還握在董氏家族手中。”

萬象喜極衝口而出道:“這些玉璽都是假的,連你們都看不出來?”

包羅喜上眉梢,神秘地眨眨眼道:”這件事老鼠頭你就不知道了!這個嘛?當年的諸侯聯軍都是我和萬象當李儒密使時候搞的鬼,那個嘛?你還沒進宮藏匿呢!現在少主公回來了,纔拿出來現寶!”

這麼一說,確使管一讖恍然大捂,呵呵大笑.拍案叫絕!“哈哈!兩位公公真是鬼計多端.叫在下十分佩服。唉!但是外郡都各懷私心,不能同心協力擁護漢室,錯失推翻董卓暴政的千載難逢機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張心寶沉思一陣子後,雙眼靈黠道:“你們先把玉璽藏好,我會找個機會連絡曹操,再度興兵討伐逆賊董卓,復我大漢威風,叫皇上阿協揚眉吐氣有一番大好作爲!”

包羅興致勃勃道:“小主公!當年老主公張讓精心策劃‘黃巾之亂’的用意,這個嘛?

就是爲您的將來鋪路,不如就利用這個機會,由您來改朝換代當皇帝,這個嘛?咱們才真正揚眉吐氣啦!”

萬象笑顏逐開,猛點頭贊同道:“包羅說得有理,皇上實在是太軟弱了,事事都需依靠別人沒有主見,如果以後掌權也好不到那裡去!”

管一讖神情更是亢奮道:“少主公!他們說得沒錯,不如就由您取而代之,貶皇帝爲王,反而能使其長命百歲,皇上對您的執政更加放心!”

萬象趁機唆使道:“少主公!您現在身爲‘鬼門’掌教,能操控天下的‘花種’密探,也就是掌握‘五老儒會’的一半密探命脈,天下先天輩的高手有一半是您的義父,而且東邊‘漕幫’,西邊‘隴西侯’孟佗,西南方‘至尊魔教’,東北方的‘陰陽聖教’,這些強大的教派皆與您多少都能牽上關係。”

停頓一下喘口氣又道:“再說,當世猛將關羽也是您的大哥,他師父‘神魔刀’衛九敵的義子就是您,豈不棄劉備投奔過來?曹操還得叫您一聲‘太叔公’,崛起外郡諸侯都是娶了‘陰陽聖教’卞瑛姑娘的功勞,老主公也是此教,天下間沒有一人比您更有資格當皇帝了!”

張心寶聞言默然,於三個太監舌燦蓮花慫恿下,確實有些心動。管一讖欣喜趁機又道:

“少主公!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有如嗷嗷待哺的嬰兒期待聖明天子教化領導,大漢盛世仿如‘文景之治’期期可待!”

包羅自幼服侍張心寶長大,豈會摸不着其觀念及想法,笑道:“少主公!老鼠頭說得最貼切,這個嘛?匹夫之勇而奪得天下寶劍,那個嘛?不如照顧千千萬萬黎民百姓爲天下第一人來得功德無量!”

管一讖冷靜分析道:“當年漢高祖劉邦也是遊俠兒出身,一切萬丈高樓從地起,豈論出身低?況且您本就是承襲老主公的‘爵爺’出身,更能名正言順,‘五老儒會’的前身總盟主單斌爺爺,不也寄望您龍袍加身?”

“所謂時勢造英雄,運用邱柏元及李奕睿孿生兄弟被‘陰陽法王’帶走之時機,告知隱退‘交趾郡’(今越南共和國河內市東北北寧府)的一批世外高人,‘八風秀士“李文欽及‘羽靈真人’邱琮傑等出來助陣,單斌爺爺掛帥運籌帷幄,天下間就無人是敵手了,也了了他老人家的心願,豈不忠孝兩全!”

張心寶抨然心動,霍然而起道:“管一讖!你就通知‘金福賭坊’的金偉.命他親自跑一趟‘交趾

郡’,把今晚的密議轉告單斌爺爺及顛爺爺由他們兩位老人家作主,這等我面會皇上阿協再說,這段時間我們先行佈局等待消息!”

管一讖連忙起身作揖恭聲道:“得命!奴才建議您與‘佞魅針’趙殘擂臺比武的賭注應該孤注一擲,所謂皇帝不差餓兵,有充足的財富才能好辦事!”

張心寶微笑地從革囊裡取出五萬兩銀票遞給他道:“你說的對!我可以再提供三十萬兩銀票給你,怎麼應用隨你忖度,如果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管一讖激動得老淚直流,顫顫發抖的雙手恭敬的捧着銀票一拜,納入懷中哽咽道:

“我們這些年來真是窮怕了!沒有錢確實辦不了大事,您的這些銀票奴才們絕不會浪費一分一毫。”

包羅擦拭淚水道:“想當年老主公將數不盡的財富不知藏於何處?這個嘛?常聽他老人家說:“這些錢財是要爲咱家的寶貝兒子打天下,就是買一百萬兵士十年也綽綽有餘!那個嘛?如果能找出來運用,不出三年少主就可登極九五之尊了!”

萬象撂個鼻涕高興道:“以前我們宦官最懂得貪污的門路子,若少主公登極大寶,咱家看天下間那一個官吏膽敢再貪污行賄?絕對揪出來五馬分屍以示儆尤!”

包羅卻有話直說道:“以後咱們老矣!這個嘛?只要少主公恩賜咱們難兄難弟一間黃金屋住上一住,那個嘛?這是一生最大的願望,雖死而無憾!”

機靈的包羅順勢揮袖要萬象及管一讖靠緊過來,三個人馬上匍匐磕了三個響頭,齊齊恭敬唱聲道: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心寶儼然一挺.魁梧神態英姿煥發,真有氣蓋山河,君臨天下唯我獨尊之泰勢。包羅再把與‘司徒’王允血誓密約之事詳加分析說明一遍,認爲他爲自家安全及利益,必定會叛離李儒與董卓,如果拉攏過來加入己方的陣營,全天下的密探就在掌握之中,絕對有利逐鹿中原。“少主公!這個嘛?他提出唯一的條件是晉見‘鬼門’掌教,內心才決定放手一搏,那個嘛?關於這一點就需您費思量去說服他嘍!”

張心寶搓揉臉頰笑吟吟道:“這個密探頭頭王允,老奸巨滑成性,你的判斷不錯,他不會因爲你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就能信服,我們找個時間到‘司徒府’與其密議,好使他歸附咱們,不啻如虎添翼。”

包羅呵呵一笑道:“好!這個嘛?時間就由奴才安排,少主公運用您‘花種’密探?那個嘛?讓他死心蹋地依附咱們,不就事半功倍了!”

經包羅這麼一提.張心寶蘭額靈光一閃忙問道:“包羅!你認爲皇上身邊那些嬪妃比較囂張跋扈,將她們的資料整理好,就可查出誰是‘花種’密探。”

“喔!怎麼查?”萬象插話道。張心寶從懷中取出“鬼門密冊”下半部放置桌面道:

“這本密冊記載全天下的‘花種’密探資料,王允持有的是‘外花種’密探身份,而‘內花種’資料是大部份老怪物螢天窮的直系血親,肯定早已有人預伏在他府宅監視着,再抄襲一份密藏,利用暗號可以聯絡她

們,以利你們的工作。”

包羅趨前拿起密冊收藏,說着明日抄一份後再將原冊送還,萬象及管一讖信心百倍,樂不攏嘴。

管一讖信心十足道:“以前老主公張讓權傾天下時,就是查不出‘五老儒會’二百多名深植民間世襲的男‘落草’及女‘花種’密探神秘組織,卻被他們在老主公身邊秘密潛進李儒這名叛賦,在短短十多年來輔佐董卓而掌控天下,可見這本‘鬼門密冊’就如百萬雄兵的價值,應該不出三年即可顛覆董卓的密統派系,但是……”

萬象興沖沖搶問道:“老鼠頭講話有若老牛拖破車,嘰嘰歪歪聽得累死人啦!你本是軍統密探出身當然瞭解朝廷廣播密探的好處,我看嘛!內宮由咱們??間,外郡就由你去執行,還有什麼但是的?”

管一讖瞟他一眼哼聲道:“咱們別以爲‘五老儒會’是省油的燈!現在李儒升級掌控‘鬼頭殺手組’纔是可怕。這個古老神秘組織是從漢光武帝劉秀中興時就有了,與‘密探組’息息相關,雖然密探現在操管在咱們手中,可謂脣亡齒寒。但是這羣瘋狗亂咬起人來,可是入骨三分,我們論武絕非對手。”

張心寶攢眉蹙額忙問道:“你可知道“鬼頭殺手組’的幕後是誰在訓練?巢穴在那裡?

武力解決就由我來想辦法。”

管一讖搖頭不急不徐道:“少主公!奴才全然不知,但是隻知道‘五老儒會’有五個神秘人物纔是真正幕後全盤主控者,李儒只不過適逢其臺被拱上臺面而已。”

張心寶胸有成竹微笑道:“單斌爺爺已將這個組織的前身‘金劍盟’詳細告訴我了,這十年來舊酒新瓶的‘五老儒會’大概變動不多吧?尤其是當年湖北漢陽‘月湖之役’我們幸未遭難,老爺爺們在‘交趾郡’以南得力於蠻王‘山盾’庇護,訓練一批年青子弟兵就是專門對付‘鬼頭殺手組’的,所以我毫不在乎!”

管一讖關心又道:“少主公這麼一說當然更增加我們的信心.但是你接掌‘鬼門’以後,早晚會與“五老儒會”的那五名神秘人物碰頭,關於這點您必須小心,因爲這批人個個神出鬼沒,武功高得嚇人。”

張心寶揉搓面頰嘆聲道:“唉!橋到船頭自然直,碰上了再說吧!”

一主三僕秉燭夜談,二名太監直至五更早期前才告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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