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落音後,楚燁的眸光頓時變得凌厲,手中的劍再次噌的滑向彎彎的脖子。
“你怎麼知道?”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可以說冷到極致了。
彎彎卻對他的反應翻了個大白眼,這人是豬嗎?都說她對朝堂上的事多少了解點了,還問她怎麼知道的,和他說話怎麼這麼累啊。
她有些不耐煩道:“這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好不好,你登基那麼多年,父親卻遲遲不交兵權,是個君王都會很忌憚。可臣妾不是父親,考慮不了那麼多,只要皇上答應臣妾,往後,不管凌家人做了什麼,您不得傷害凌家的任何一人,臣妾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幫皇上從父親手中拿回兵符。”
楚燁望着她,眼裡閃爍不明,彎彎也不急,就這麼等着,只是在不輕易間,悄悄又往後挪了挪,心裡有些嘀咕,這個男人,說話過說話,動不動就那劍放人脖子上,果然讓人喜歡不起來。
片刻後,舉着劍的手臂緩緩放下。
“這便是你要口述的聖旨內容?”楚燁問。
彎彎點點頭。
楚燁凝望着她。
“好,朕答應你。”
走出御書房時,彎彎看着頭頂的驕陽,突然覺得那塊一直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被挪開了,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之前來找楚燁時,她便想了很久。
說真的,她彎彎不是什麼心機高手,更不似那些小說裡的穿越女一樣武功蓋世,她做不了在宮裡那種翻手浮雲覆手爲雨的事。如今,明顯是有人在盯着她,不管是真想要她命還是別的目的,她都處於劣勢。可她現在沒有功夫對付這些人,半個月後就是凌忠齊的生辰了,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扭轉凌家的命運,所以她思前想後,決定和楚燁攤牌,光明正大的和他來比交易。
當然,和一個君王做交易,這風險還是有的,但重點在於這籌碼夠不夠重分量。
現在看來,彎彎賭贏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只要一心想着如何從凌忠齊那拿回虎麒麟換回那道保命聖旨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她相信在他們的交易完成之前,楚燁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當晚,彎彎便搬回了景仁宮,而錦月呢,根據太醫的診斷後,她身上的天花也已經痊癒了。
晚膳時,邱一帶了不少人過來,說是皇上賜的。
彎彎看着那些人,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腳下步伐有力帶風,一看便知都是練家子,便也沒推辭,全收下了。
只是這些人畢竟都是楚燁的,彎彎便讓錦月將這些人全安排在外宮外苑,能在她寢宮裡貼身伺候的,仍舊只有錦月一個。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以前,
一夜安眠。
第二日,彎彎用早膳時,突見錦月面色匆匆。
“怎麼了這是?”她問。
錦月喘了喘氣道:“娘娘,傾祥宮的淑妃娘娘得天花了。”
彎彎正在勺粥的手突然頓了頓,笑道:“真的假的?她也得天花了?”
“真的,如今菊宛被燒燬,皇上便讓侍衛將整個傾祥宮都圍起來了,裡面只剩淑妃娘娘和幾個宮女…..”
彎彎一邊聽着一邊拿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裡,呵,這報應來得還真是快啊。
“知道她是怎麼得的嗎?”
錦月搖搖頭,可片刻後,她似想到什麼,又道:“聽傾祥宮的一個小宮女說,前天晚上,淑妃娘娘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砸醒,宮女們拿來燈火時,發現是一具腐爛的貓屍,嚇得淑妃娘娘昨天直接病在了牀上,沒想到今天太醫就診斷出娘娘得了天花….”
前天?貓屍?
彎彎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那不是正好是她遇刺菊宛被燒的那晚嗎?這麼巧?
“錦月,上次那貓你葬哪了?”
“在後院的花壇邊….”
片刻後,彎彎站在那花壇邊,踩了踩明顯被人翻新過的土質,撇着嘴摸了摸下巴。
嘖嘖嘖,看來真的是有人在幫她出氣啊,只是…..會是誰呢?
做事的風格如此合她心意,恩,得找出來認識認識才行……
阿嚏~~~~
遠在綠悠閣撫琴的阿九突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