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殊不要啊

花殊,不要啊!

“是你!”看着面前白衣勝雪,宛如謫仙一般的男子,寧採文迅速從當初的驚訝中恢復過來。畢竟當初對於皇帝將花殊送出京城他心裡也是有着懷疑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瞞天過海,避過他的耳目,潛在他身邊,在關鍵時刻給他致命的打擊!

“正是!”面對寧採文銳利如刀的目光,花殊只是微微一笑,彷彿尋常閒談!

討厭他那波瀾不驚的笑容,有一種萬事皆在掌握的傲然,彷彿在嘲笑他的失敗!寧採文用力的將撕碎他的念頭壓下,冷冷的看着他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何衝已經被你殺了?”

花殊微微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寧採文的問題,而是朝上面的花睿行了一禮,朗聲說道:“啓稟皇上,整個京城已在微臣的控制之下,攻入皇宮的叛軍除了這裡的,其他各處已經全部伏首,無一遺漏!另外,微臣剛剛收到錦河城傳來的消息,未經傳召私自進京的郴州和禹城叛軍共九千四百五十人,已在雲嶺全部伏首,叛軍守將嶽勇何衝的首級已經送往京城!”

“好!做得好!”花睿聞言朗聲一笑,看向寧採文,眼睛裡全是冷意:“寧採文,事到如今,你還要垂死掙扎嗎?”

聽到花殊的話,寧採文的一顆心早已徹底的涼了!可是要他就這樣認輸,他又如何能夠?爲了今天,他可是準備多年年的啊!怎麼可以就這樣敗在兩個小子手上?如果敗在花睿手中,他還沒有什麼話好說,這個皇帝,向來就是一個令人捉摸不清的人,正因爲皇帝的無法掌控,甚至有剷除寧家的意向,他才處心積慮的想要廢掉他!可是他千算萬算,卻算錯了眼前這個瞎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是對花殊全無防範之心的,畢竟他顯示出來的才華是那樣的矚目,而且他身爲先朝重臣,時常在先皇跟前,自然明白在先皇的心裡,皇位的繼承人其實更屬意花殊,但是因爲花殊的眼睛,不得已傳位給花睿。

花睿繼位後,花殊更是遠離京城,四處閒遊,既不與朝廷中人交往,就連江湖人也很少來往,基本上過着隱居的生活,所以他雖然有着絕世的武功,卻在江湖中一點名氣都沒有!

寧採文開始的時候擔心他表面隱居,實際上暗中爲花睿做事,所以派人牢牢的監視着他,可是在長達一年的監視中,花殊的表現讓他漸漸的鬆懈了戒心,沒想到,最終還是栽在他手中!

真是不甘心啊!

花睿看着寧採文灰白的臉,眼底冰冷得不帶一點溫度,“寧採文,你還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寧採文怒極反笑:“真是笑話,你以爲這樣就贏定了嗎?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花殊,小心!”雖然與寧採文相隔十幾丈遠,但是身爲殺手的亦知還是在寧採文動殺機的瞬間覺察到了,一眼看出他要攻擊花殊,亦知驚得跳了起來!

果不其然,亦知話音未落,寧採文突然出手擊向花殊,凌厲的掌風帶起長嘯,刺破夜空,狠狠的撞入亦知因爲緊張而張得大大的眼睛,心,在一瞬間停頓了!

看寧採文的出手,竟是絕頂高手的功力,即使未受傷,花殊要打敗他也不容易,更何況現在內傷未愈,如何抵擋得住他這樣凌厲的攻勢?

想到這裡,亦知再也無法冷靜,縱身便要撲過去救花殊,卻忘記了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亦知,先前剛剛練起的一點點內力早已隨着身上的傷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如今她動作又急,哪裡控制得住身形,當下便直直的往下摔去!

不好,燁兒!

當漢白玉臺階逼入眼簾時,亦知才霍地警覺過來自己到底做了過來,當下驚得冷汗直冒!

如果只是自己摔倒也沒有什麼,但是,她這時才驚訝發現自己還抱着燁兒!那天真的,可愛的孩子,這個時候竟然也沒有一絲害怕,烏黑的大眼睛還帶着純淨的笑,以爲是什麼好玩的事!

啊,亦知亦知,你到底在幹什麼呀?一遇到花殊的事你就變得這樣不理智了!

心裡是那樣的擔心着花殊,可是現下的情形卻已經容不得她多想了,她必須保護好燁兒!

雖然沒有了武功,但是反應依舊敏捷無比,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施展她的靈敏反應,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了起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放在龍椅上,只留下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好好看着她,不許她有什麼事,朕要你們的腦袋!”

是花睿,聽得出來,他很生氣!

“是!”旁邊那些才反應過來的宮女太監自然感覺到皇帝的怒氣,全都白了臉色,戰戰兢兢的回答!

亦知也知道自己太魯莽了,可是,一想到花殊會受傷,無論如何也無法控制自己啊!

幸好,亦知看了一眼下面,緊繃的心才稍稍的舒緩了一些,但下一刻卻又心疼起來。

寧採文就要打到花殊的一瞬間,花殊猶如一片悠遊的雲,隨着凌厲的掌風飄然而起,堪堪避過了寧採文那致命的一掌。只是他雖然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掌,肩膀卻還是被凌厲的掌風傷了,鮮血像雪地裡火紅的梅花,妖嬈的盛開!

“保護王爺,保護王爺!”莫勝均他們瞬間的驚呆之後也迅速反應過來,連忙拔出佩刀圍攻起寧採文!

但是絕望讓人生出無限的力量,寧採文心知今夜之事已然失敗,難免滅族之災,是以拼盡全力勢要將花殊擊殺!就算不能成功,也要將皇帝最重要的人殺死,這樣說不定皇帝一悲痛,就會露出破綻,那時候就是他反敗爲勝的機會,即使不能改變局面,最起碼,也要他一輩子揹負悔恨,永不超生!

他知道花殊對於花睿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是比太后,先皇,甚至兒子,都重要一千倍的存在!

寧採文的武功本來就深厚無比,加上對花殊滿腔的怒氣,一出手便如狂風怒號,轟雷炸破,烏雲蔽日,飛沙走石,形成強大的氣場,猶如鋒利的刀鋒一般將靠近的人切割,莫勝均他們才一靠近便被殺氣所傷,鮮血染紅了鎧甲!

“花殊,不要啊!”亦知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