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猶豫了一下,道:“鹿苑西側或許是可以的,不過西邊是一片叢林,估計會有些危險,你還是別去了。 這鹿苑,我也沒進去過,只是聽說強行進去的人,都會被野獸撕碎。”
野獸?
鹿苑裡面,養的都是兇獸嗎?
他還答應了親手給她烤兔子……
哽咽了一下,夏青縈咬了咬牙,央求道:“你送我去鹿苑西側吧,我要去救人,你就帶我過去吧。”
“也好,我帶你過去,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就是,鹿苑裡面有什麼我也沒見過……對了,你是鹿苑的人嗎?”司機突然扭頭問道。
夏青縈愣了一下,半晌選擇了點頭。
剛剛演唱會上那兩人說,鹿苑是雲翼的地方。
自己……算是鹿苑的人吧?
司機一聽,心下放鬆一些,道:“是鹿苑的人的話,估計進去也是沒什麼大問題。”
不是鹿苑的人,可完全不敢進。
白城學院到鹿苑整整兩個小時的車程。
夏青縈卻感覺到恍若一個世紀的漫長。
電話撥了一次又一次,依舊沒有一個人接聽。
五點半,車子終於停在了一座山下。
夏青縈下車來,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鐵柵欄和巨大山體,有種無路可走的錯覺。
“小姑娘,這裡是唯一能進入鹿苑的地方了,你看。”司機上前,扒開了一堆藤蔓植物,露出只容一人進出的坑洞來。
夏青縈看了看坑洞,又看了看司機,心裡閃過一絲別的,終究只是說了兩個字。
“謝謝。”
司機笑了笑,“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只是又一次,看到有一隻小豹子從這裡逃出來……”
夏青縈點了點頭,鑽進了那個小小的坑洞裡面。
前面,是一片白樺林,密密麻麻,暫時看不到裡面有野獸出沒。
夏青縈往前走去,在那司機開車走了之後,她纔回頭看了一下。
按照司機給她指的路,這裡應該是鹿苑西側,而鹿苑的主體部位,則在東側,從這裡一直往前走,便能到達鹿苑東側。
不過夏青縈有所懷疑的是,這個司機有點奇怪。
她原本以爲,這裡作爲一個可行的入口,起碼是大家都能一眼看明白的那種。
可誰知竟然是很隱秘的一個坑洞。
這樣一個坑洞,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可這個司機確是記得很清楚。
隱約間,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夏青縈心情又是一陣沉重。
不過此時,她也顧不上那麼多,腦海裡只有那兩個人的議論。
不知道雲翼怎麼樣了。
夏青縈邊走便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電量不足百分之十,估計大不了幾個電話了。
她相信,如果雲翼看到她打過電話,肯定會回過來的,可是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任何音信。
那麼現在打電話,肯定也是沒用了。
夏青縈思想着,將手機小心翼翼收了起來,跌跌撞撞往正前方跑去。
這片白樺林是一塊坡地,一點都不好走。
開始的時候還行,但是冬日天黑的早,很快,林間便暗了下來。 wωw ▲тt kān ▲¢ O
還好今晚月亮升起的早,倒也不是一點都看不清。
夏青縈扶着白樺樹摩挲着往前走,心裡一直想着雲翼,倒是也沒怎麼害怕。
這個時候,演唱會應該結束了,而按照他和她的約定,他應該去白城學院接她去了。
此時她不在白城學院,他應該給她打電話。
可是直到現在,她的手機都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意味着,今天鹿苑肯定出事了。
夏青縈想着,眼淚又落了下來,腳步加快許多,在林間飛奔。
“哎呀!”
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摔了出去。
手肘被擦破了皮,傳來撕裂一般的痛,她咬着牙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寂靜的林子裡,突然傳來野獸的嘶吼聲,在夜裡分外嚇人。
夏青縈哆嗦了一下,小臉慘白。
從未有過的害怕席上心頭,這裡都是兇獸,萬一她被野獸看到,那肯定是無法活着出去了吧?
可是想到雲翼,她又挺了挺胸膛。
不,哪怕是被野獸撕了,她也一定要見到他!
強忍着害怕,夏青縈扶着樹木,繼續前行。
而此時此刻,鹿苑東側的豪華禮堂裡,正圍坐着三十多個來自世界各國的年輕一代巨頭,此時正和雲翼對峙着。
禮堂裡,氣氛壓抑無比,大有劍拔弩張的意思。
“雲總,你是這次狩獵大會的東道主,不是我們強留你,而是你走了真的不合適。”一個麥色肌膚、濃眉大眼的青年站起身來,寸步不讓的盯着雲翼。
雲翼低眉,長指敲打着桌面,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道:“五點半我決定離開,現在已經是八點二十,你攔着我將近三個小時是什麼意思?”
豁然擡頭,雲翼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射進對方的眼中。
五點半,他要去接夏青縈迴來,以他的駕車速度,這當中需要三個小時。
如果五點半他沒有被攔着,那麼現在已經回來了。
可這羣人,竟然爲了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糾纏了整整三個小時,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雲翼話音剛落,立即便有另外一個長相妖媚的女人站了出來,“雲總,我們不是刻意攔着你,而是,今天聚在這裡的,可都是大勢力的繼承人,每個人的安危都是至關重要的,而且我們所有人都遵循了狩獵大會的規則,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我們攔着您,也不過是爲了自身的安全着想罷了。”
“沒錯,今天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一直拼命攔住雲翼的麥色肌膚年輕人附和,態度很是堅決。
這兩人,一個是華夏隱世家族秦家這一代的長子秦銳,另一個,則是來自中國的化妝品集團紅妝集團的繼承人夏歆瑤。
剛開始的時候,雲翼並沒有過分在意這兩人。
不過此時,他看向這兩人的目光,便有些異樣了。
“哦,尊重狩獵大會的規則?那我告訴你,狩獵大會的規則,是我定下的,其中並沒有一條,規定我不能中途離場。”
微微仰起頭,雲翼冷笑着掃過這兩個人,繼續道:“我還可以清楚的告訴各位,五點半的時候,我準備去接我的未婚妻,本來三個小時足夠我將她接回來了,可你們糾纏了整整三個小時。
挑戰我的耐心是麼?很好。如果我的未婚妻在這三個小時當中掉了一根頭髮,那麼很抱歉,我只能把你們全部都留在這裡了。”
雲翼冷哼一聲,吩咐旁邊的秦嫣染,“你去接她回來。”
秦嫣染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她不能走!狩獵大會還沒有結束!”頓時就有人上前,擋在了秦嫣染面前。
秦嫣染哪有那麼好的脾氣,當即就怒了。
“讓開!”一把掀開了那人,秦嫣染直接出了門。
“哐當!”那人也未料到秦嫣染力氣這麼大,一個不留神已經撞翻了背後的桌子,被掀出去好幾米遠。
雲翼冷眼看着這一切,情緒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
本來今天的狩獵盛會,是不用拖到這個時候的,因爲狩獵大會已經開始一週了,只不過今天是最後一天,才需要他親自出席。
也正因爲如此,按照正常程序的話,三點左右狩獵盛會就能結束,他剛好去接夏青縈迴來。
可今天的最後環節出了一點問題,此時還在調查當中,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若僅僅是這一點意外的話,他倒也覺得沒什麼,但是,這兩個人在他中途離席這件事情糾纏這麼長時間,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而正因爲如此,雲翼此時心裡也微微有些擔憂。
此時已經天黑了,無論如何,他也要叫人去接夏青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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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夏青縈已經十七歲了,可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跟我談規則是麼?那我們今天就坐在這裡,好好談談規則,你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一個一個說,我聽着。”
往沙發裡一靠,雲翼長眸眯起,冷冷掃過在場的衆人。
上官傾城也微微凝眉,顯而易見,這羣人今天肯定醞釀着什麼,今晚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雲總,我覺得狩獵大會的規則應該對所有人適用,剛剛秦嫣染擅自離開,就應當受到懲罰!”
剛剛被秦嫣染摔了個狗吃屎的那個傢伙,頓時爬起來叫道,目光掃過其他人,尋求支持。
“嗯,還有什麼不滿的,一併說出來。”
雲翼薄脣輕啓,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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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微微驚詫,看向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淡金色的光線裡,他一身黑色西服顯得異常耀眼,而一張妖嬈魅惑的俊臉,此時表情淡然,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感覺一種莫名冷意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一些比較沉穩的年輕巨頭,都感覺到了說不出的沉重,一個個抿脣不語,靜待事情發展。
而從一開始上跳下竄的七八個人,此時依舊在上跳下竄。
聽聞雲翼這話,有人以爲他要妥協,當即大膽的道:“我覺得這狩獵大會的規則,應該重新制定,而不是有你一個人說了算!”
“嗯,還有呢?別急,一個一個說。”雲翼依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