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姨,你……沒事吧?”
夏青縈終究沒忍住,去了芍‘藥’園。 http:///晴姨對她很好,此時見晴姨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也高興不起來。
晴姨轉過身來,見是夏青縈,輕輕笑了一下,“沒事,你這丫頭,怎麼下來了?”
她快步走過來,牽起了夏青縈的手。
端詳了她一陣子,又發出一陣長嘆。
“晴姨……”夏青縈心裡多少有些奇怪,其實晴姨這樣看着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每次,她都會情不自禁的嘆息,這是爲什麼呢?
晴姨失去了自己的一對兒‘女’,而她是個孤兒,雲翼撮合了一下,晴姨便認了她這個幹‘女’兒。
可有時候,夏青縈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晴姨看她的眼神,有時候充滿憐愛,有時候有充滿‘迷’‘惑’,甚至她有時候‘欲’言又止,就彷彿心裡憋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可她卻無法問出口。
夏青縈想要安慰她,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發現自己對晴姨,實際上一無所知。
這些天來,每次見到晴姨,晴姨總是對他極盡關愛,可聊的,也只是瑣碎的事情。
對她而言,晴姨依舊是個謎。
“青縈,你是不是想問什麼?”晴姨見夏青縈張了張口卻沒說話,溫柔的道。
夏青縈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晴姨,我感覺你看我的眼神,有時候怪怪的。”
晴姨突然呆住,半晌都沒有說話。
夏青縈嚇得沒敢再說什麼,一時間有些後悔說出這句話來。
晴姨的心裡,一陣翻山倒海。
第一次見這個丫頭的時候,這孩子昏‘迷’不醒,她也沒有過分留意,沒看出什麼來。
可第二次見面,那孩子擡頭的那一瞬間,卻讓她的心顫了顫。
她和一個人很像,非常非常像!
外人看來,這種相似似乎沒什麼,但是她知道,這背後還藏着一個秘密。
哪怕,這個孩子和那個秘密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聯繫,都能讓她情緒澎湃。
可她,如今必須守住這個秘密,即便有再多的好奇,再多的渴望,她都要忍住。
深吸一口氣,晴姨慈愛的笑了笑,“青縈啊,晴姨看到你,難免就會想起自己的‘女’兒,失神也是難免的。”
晴姨的話,當然真的不能再真,只是夏青縈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另一層意思。
而關於晴姨失去孩子的事情,本身就是晴姨的一道傷口,夏青縈不願意在傷口上撒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是親暱的抱住了她。
晴姨心裡一顫,哽咽了一下,將她摟在懷裡,思緒卻開始‘混’‘亂’起來。
伊莎,如果是你,那該多好,該多好……
你也該這麼大了,也該是這樣嬌嫩的年紀……
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一滴滴落盡夏青縈的頭髮裡。
溫熱的感覺,讓夏青縈心裡酸酸的。
“媽……”也不知是衝動還是純粹被晴姨的悲傷感染,夏青縈突然哭了出來,身體微微顫抖。
晴姨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孩子,你是在叫我嗎?”她慌‘亂’的捧起夏青縈的小臉,久經歲月卻依舊風姿卓然的臉上,淚水,聲音裡卻有種說不出的狂喜。
夏青縈點了點頭,“媽,我……以後當你的‘女’兒好不好?”
她沒了夏瑜,有人說夏秋心是她的媽媽,可夏秋心明知道她在白城,卻拒絕回來,她拋棄的,有何止是歐陽晨,還有她這個‘女’兒。
既然晴姨失去了兒‘女’,她失去了母親,同是傷心人,不如相互取暖的好。
晴姨哭着笑了出來,“好好,孩子,你以後就是媽媽的‘女’兒,媽媽的‘女’兒!”她喃喃唸叨了兩遍。
夏青縈看得出來,晴姨的喜悅不是僞裝出來的。
晴姨捧起了她的小臉,細細的看了又看,心中狂跳,極力壓下想說的話。
也罷,有些秘密,就讓它這樣藏着吧,就如同,這一片會在五月盛開的芍‘藥’‘花’下面埋葬的二十年前……
“晴姨,你怎麼又下來了……唉!”
前方傳來雲翼有些無奈的聲音。
他剛剛回去,見夏青縈不在辦公室裡,誰料往下一看,她竟然和晴姨在芍‘藥’園裡!
晴姨擦了擦眼淚,心裡一暖,道,“沒事的翼兒,我只是下來走走,有這孩子陪着,晴姨今天高興。”
雲翼輕嘆一聲,看向她懷中的夏青縈,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咱們都上去吧,今天有點涼,你們兩個穿的都太少了。”
“媽,我們上去吧!”夏青縈眨巴着大眼睛,擡頭看向比她高一頭的晴姨。
雲翼愣了一下,這個丫頭,什麼時候直接換了稱呼?
不過也好,總比歐陽晨那老東西好太多,她開始也就罷了。
晴姨笑道:“好,咱們上去,”說着又衝雲翼道:“翼兒啊,以前我總遺憾,若是我有‘女’兒,一定嫁給你,誰知這話,竟然成真了,晴姨今天心情好!”
雲翼莞爾,上前牽起了夏青縈的小手,又攬住晴姨,三人舉步往芍‘藥’園外走去。
“晴姨,其實,伊莎和白慕都還活着,只是因爲有些原因,我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他們,你也不要太難過,我答應你,遲早有一天,你會和他們團聚的。”
雲翼突然輕聲說道!
晴姨一下子頓住了腳步,整個人都被驚喜掩埋,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上去吧。”雲翼拍拍她的後背,又道:“幾天前出去調查的人帶回來的消息是,當年那兩個孩子其實都獲救了,不過可能分開了,應該在中國那邊。”
這件事情,他其實早就開始做了,但是取得關鍵‘性’進展,卻還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要感謝秦銳和夏歆瑤。
每一次狩獵盛會的人選,都是要經過嚴密調查的,秦銳和夏歆瑤這是第一次來狩獵盛會,雲翼自然也叫人調查了一番,誰料卻意外得知晴姨孩子的消息。
晴姨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些年來,她朝思暮想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原以爲當年那場意外中,他們都不在了,這些年來她時常以淚洗面,卻不料……
“翼兒,晴姨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認識了你!”晴姨噙着眼淚,情不自禁的道。
“晴姨,這都二十年了,你是我在這片世界上僅有的親人,還說那些做什麼。”雲翼輕笑,語氣裡卻是對誰都不曾有的親和。
夏青縈腦子裡一片‘迷’糊,完全聽不懂這兩人之間的談話。
不過她心裡也有點的,該死大壞蛋,她剛剛說要當晴姨的‘女’兒,他就出來說晴姨的‘女’兒還活着,這不是拆臺麼!
不過晴姨終於不用那麼傷懷,夏青縈卻是由衷的開心,真心祝福。
“媽,大惡魔說你們能夠團聚,就一定會的,你就不要再傷心了哦!”她歪着小腦袋,越國雲翼看向晴姨。
晴姨被逗笑,“好好,晴姨不傷心了,再說晴姨不還有你這個小不點呢麼!”
“那……那媽還要不要我了啊!”某人咬着嘴‘脣’,微微有些緊張的道。
“要,當然要,青縈永遠都是媽媽的乖‘女’兒。”晴姨心裡一暖,‘揉’‘揉’她的腦袋。
夏青縈享受的眯了眼睛。
雲翼看着一老一少鬧騰,心情莫名有點好,妖嬈的俊臉掛着淺笑,竟是比平常耀眼千萬倍。
晴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開心,心裡微微一動。
翼兒風華絕代,自己認識他二十年了,他的容貌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曾染上歲月的痕跡。
想必他也不是尋常人吧,而自己二十年來,亦從未聽說過他的家族所在,不過想來,應該比之當年的白家更加顯赫,就不知道翼兒到時候能不能順利的娶了這丫頭……
晴姨有心發問,不過夏青縈在場,她怕雲翼的答案萬一傷到這孩子,於是也就自己吞了回去。
下午夏青縈有課,雲翼本來準備送她,誰料上官傾城竟然來了。
饒是夏青縈知道白紗蘿其實還活着,但是在看到上官傾城身邊那‘女’子的時候,她還是呆住了。
白紗蘿是白城學院的校‘花’,她家境一般,但是不知爲何,卻一直住在紫薇苑的別墅區,梅正清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做文章毀掉了她的清譽。
也正因爲這樣,一年前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的夏青縈,自然是無法和白紗蘿有什麼‘交’集的,此時面對這位校‘花’美人,夏青縈那是着實被驚‘豔’了一把。
“神仙姐姐,原來你和這冰山竟然這麼般配!”回過神來的夏青縈,撲上去抱住白紗蘿的手臂,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
夏青縈第一次爲一個‘女’人驚‘豔’,那是遇上秦嫣染的時候,秦嫣染的美,是那種魅‘惑’衆生的濃墨重彩之美,不過白紗蘿,卻和秦嫣染完全不是一個味道,她竟是清純如斯,恰如煙雨當中盛開的百合,不染纖塵!
白紗蘿被這個陌生‘女’孩子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但是她明白這裡是雲翼的辦公室,這‘女’孩子的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思忖之間,便聽上官傾城笑道:“蘿兒別理她,她是個大‘花’癡,男‘女’老少不分,她都會撲上去的!”
白紗蘿不禁笑了,夏青縈看的如癡如醉,白了上官傾城一眼,“你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我覺得我和你友盡了。”
“我說寶貝,本公子在這裡,你還抱着她不放,是不是本公子不夠美?”
身後,突然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夏青縈尷尬的鬆開了白紗蘿,跑到那人跟前,纏上了他的腰,“怎麼會呢,當然是翼哥哥最美了!”
衆人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