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雲翼走了,夏青縈站在‘門’口,久久不肯離去。 e
“大小姐,您回去吧,少爺他有空就會回來的。”兮兮在她身後道,大小姐現在年紀小,還分辨不清對少爺的感情,少爺也不知道啥意思,這就走了,真是令人揪心,兮兮嘆了口氣。
“是哦兮兮,天氣好像有點涼。”夏青縈縮了縮脖子,轉身進‘門’,兮兮在身後一臉愕然,十月初,也不算很涼的吧,何況你身上披着貂絨呢!
夏青縈轉身的瞬間,雲翼的身影出現在了拐角處,目送她的背影進屋,眼眸裡閃過一抹不捨。
她雖然不知愛,卻也是極其依戀他的吧?
對面的樓上,虞明煙看見這一幕,匆匆下了樓。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雲翼了,內心的思念就像是蟲子一樣撓着她的心,但是琦瑤山莊她現在又不能隨意進出,這樣一來,連見面的機會都少的可憐了。
這一次,她不想再錯過去。
她連外套都沒穿,十月份的天氣,她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純棉旗袍,惟雅都沒來得及給她拿外套,她就已經下了樓,踩着高跟鞋跑向雲翼的所在。
雲翼沒有躲,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見腳步聲之後,也將目光投向了虞明煙,眉宇微微蹙起。
眼前的‘女’子髮絲微微有些凌‘亂’,沒有經過‘精’心裝扮,估計是看見他之後匆匆跑下來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無袖旗袍,潔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因爲冷,雙手環抱,看起來有點嬌弱,異常惹人憐愛。
她的臉……雲翼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她是柳葉眉,卻不夠彎,帶着三分英氣;她有着一雙丹鳳眼,卻不夠凌厲,藏着三分柔弱;她鼻樑很‘挺’,但鼻子卻長得玲瓏,暗含三分俏皮;她紅‘脣’小巧,卻不圓潤,倒有三分‘精’致。她是標準的鵝蛋臉,很美。
這張臉,和遙兒長大後的臉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以至於他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幾乎‘激’動的不能自已,他以爲他要找到遙兒了。
可是很奇怪,之後很多次,他和她幾乎貼在了一起,她甚至靠在她的‘腿’上,親‘吻’着他的手指,他卻依舊感覺不到吸引。
他和遙兒之間,那是宿命的聯繫,怎麼可能沒有吸引?
如若不是這張臉,他就……徹底放棄她了。
“雲……雲翼……”一向驕傲的白城第三公子,在他面前就是如此卑微,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心裡緊張不已,生怕他會不喜歡。
“什麼事?”他啓‘脣’,淡淡的道,聲線很溫柔,他承認,對於這張臉,他是有着一定的感情的,他也在擔憂,如果虞明煙真的是他的遙兒,而因爲某種原因失去了那一絲聯繫,他該怎麼辦?
內心微微有些煩‘亂’,雲翼的臉‘色’卻保持的很平靜。
“我可以請你去喝杯咖啡嗎?我們……好久沒聚一聚了。”虞明煙見他沒有生氣,眼眸亮了亮,期待的道。
“天冷了,你穿的少,回去吧,我有事,很忙。”聚一聚啊,爲什麼他就沒有興趣呢?以前,他也嘗試過讓她靠近,和她一起喝咖啡,一起吃早餐,一起去遊玩,她表現的中規中矩,偶爾也會試探着靠近他,拿舌尖‘舔’他的手指……
那個動作,曾經他熟悉極了,喜歡極了,可虞明煙做出來,他愣是感覺煩躁,討厭手指溼漉漉的感覺,於是便再也不允許她靠近。
現在,他更是沒什麼心情。
虞明煙以爲他這是在心疼她,她準備叫惟雅幫她拿一件外套來,可話還沒出口,他卻已經轉身走了。
她呆裡原地,連喚他一聲的勇氣都沒有,爲什麼啊,爲什麼他要對她這麼疏離,要這麼殘忍?
虞明煙身子晃了晃,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模糊的淚光中,只有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
他走的很慢,腳步很輕,可一晃就不見了,虞明煙總覺得,每次他離去的時候都太快了些。
“大小姐,回去吧,外面冷。”惟雅這個時候纔敢上前,給虞明煙披上一件外套,順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虞明煙哽咽了一下,有些失態,“惟雅,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遠離我?”
“大小姐,您別傷心,雲大公子說不定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呢。”惟雅瞥了一眼夏青縈的小樓,她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夏青縈和大小家就住在隔壁,雲大公子能出現在夏青縈的屋裡,卻不願在自家小姐這裡呆一會兒,恐怕是被那個小蹄子‘迷’住了。
虞明煙並不說話,直了直腰身,推開惟雅自己上樓,雲翼不在,她依舊是高傲尊貴的白城第三公子,她不需要一個‘女’僕來憐憫,說謊話哄她開心。。
惟雅愣了愣,感覺虞明煙剛剛的脆弱就像是幻覺一樣。
而此時此刻,青翼集團的辦公室裡,雲翼正站在落地窗前面,目光投向窗外。
青翼集團的總部,是白城外一座三十八層的白塔,雲翼的辦公室就在最頂層,從這裡,能看見白城的全貌。
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建築物,最終落在白城學院那那座淺‘色’的小別墅上面,雲翼的‘脣’角,有了一抹柔柔的笑容。
“少爺,您要看公司新籤的和約嗎?”齊霄站在他的身後,恭恭敬敬的問道。
“不用,你和皇甫煜來處理就好。”只要沒什麼大事,雲翼懶得管這些事情,他沒心情。
“您……又要離開了嗎?”齊霄不禁問道,雲大公子是喜歡白城的,他一年當中半年是在這座白塔下的,嗯,他有個古怪的嗜好,竟然喜歡芍‘藥’,這種‘女’人才喜歡的東西。
於是乎,白塔下面種了大片的芍‘藥’園,足足佔了二十畝地。不過在芍‘藥’園的時候,他還是會稍微看一下集團的文件管管事的,現在這把一切都‘交’給他和皇甫煜,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離開了?
“嗯,我要離開一陣子,青翼的事情,你和皇甫煜負責,另外看好夏青縈,我不允許她出任何事情。”等她長大,還真是件煎熬人的事情,雲大公子滿臉都是‘欲’求不滿的鬱悶。
齊霄只顧着點頭,別的沒敢說。
“去吧。”
雲大公子金口一開,他便溜了。
雲翼鑽進陽臺上的電梯,直接下樓,一直來到了樓下的芍‘藥’園。
十月份,沒有‘花’開,只有芍‘藥’枝和芍‘藥’果,看起來有點蕭條。
他踩着腳下已經乾枯的落‘花’,一直走到了芍‘藥’園深處。
那裡有三間木屋,‘門’外放着一架木鞦韆,他輕輕坐了上去,又覺得無聊,長指一點,面前一株芍‘藥’樹竟像是活了一般,枯白‘色’的枝幹迅速變綠,生出了茂盛的葉子,吐‘露’‘花’苞,粉白‘色’的‘花’瓣在瞬間綻放,幽香吐‘露’,竟像是真的。
“芍‘藥’園,怎麼可以一株開‘花’的芍‘藥’都沒有呢。”他自言自語,旋即,又陷入淡淡的傷感,“遙兒,你不在,‘花’開何用!”
彈指間,一片殘紅。
溫柔和殘忍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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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雲大公子出現在齊霄的辦公室裡。
“每天一束芍‘藥’,送到她的別墅裡去。”
齊霄愕然,擡起頭來,發現雲大公子人已經出‘門’了。
“每天一束芍‘藥’?送別墅?不是玫瑰?這個太霸道了吧,自己喜歡芍‘藥’還要強迫別人也喜歡?”齊霄暗自嘀咕着,卻也不敢怠慢,趕緊給‘花’房的打電話:“往白城學院紫薇苑一號別墅送一束芍‘藥’……不,是每天送一束芍‘藥’!”
“這位先生,您確定是芍‘藥’不是玫瑰?”那邊,傳來‘花’房小姐甜美的聲音。
“是芍‘藥’,不是玫瑰,送錯了你試試看!”齊大公子也很汗顏,爲‘毛’線是芍‘藥’?
“額,那要送幾朵?”
“幾朵……”齊大公子咬牙,一束應該是幾朵?雲大公子發神經,苦的可是他們這些下屬們,這麼模糊的概念怎麼辦差啊!
“幾朵吉利就送幾朵,多一點!”齊霄鬱悶的道。
“好,那就九百九十九朵,象徵天長地久!先生,請問要送給誰?留言是什麼?”
“夏青縈小姐!留言……沒有留言!”齊霄咬牙,九百九十九朵,真尼瑪會做生意啊!有送芍‘藥’還送這麼多的嗎!
“請問您是轉賬還是親自過來一趟?”
“賬戶發過來,轉賬!”齊霄要受不了了,他神經病啊,九百九十九朵芍‘藥’天天送,還親自去付錢,丟臉死了!
“先生,請問署名是?”那邊,賣‘花’的小妞聲音越發甜美,儘管這個客戶有點神經病,但那可是九百九十九朵天天送啊,大客戶啊,必須要溫油的接待,貼心的服務!
“署名……”總不能是他齊大公子吧!那就……“署名雲翼,雲朵的雲,翅膀的那個翼!”
“好的,請問每天幾點送比較合適?”
“傍晚吧,傍晚比較好。”齊霄黑線。
“好的先生,那對方喜歡什麼樣的造型?”
“心形?桃形?”齊霄一個腦袋兩個大,鬼知道送‘女’人‘花’要什麼造型的?
那邊咯咯的笑了,“這位公子您真幽默,心形就是桃心……”
英明威武的齊大公子終於一頭栽倒在辦公桌上……
你才幽默,你們全家都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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